第190章 天堂

面的猜想足以让得到它的人——疯狂，疯狂也是需要祭品的。

    ……

    号角声响起，魔族大军缓缓后撤给北地人留下了足够空间。有战马在阵中来回奔驰，不断传达着新的命令，大军的阵型也快速调整变化着。

    所以，他没有迎上去，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无论北地人是否疯了，无论这个孩子是否疯了，他都准备给予她干净利落的死亡，让她从此远离一切苦难。

    花花蹲在旗杆下，不安的摆动着尾巴。那个渐渐变得殷红的身影，成为了他眼中的惟一。

    “我只是虚无的存在，无所谓生与死，无所谓苦与乐。”喃喃的低语声中，迷雾旋转得更快了。

    信上只有两个字——野战。

    西境之外，魔族的大军摆开了阵势，旌旗招展亦如当年。多少年没有这般大军压境，没有在北地人面前彰显武力。而北地人似乎也忘记了双方的底线，忘记了双方若有若无的默契，逼得他们不得不劳军远征。

    他将刀轻拄于地开始祷念，用一个战士的信仰去祷念。

    有少女骑在一头巨熊身上，从门缝中跑出。不久，一群头戴帽兜的小朋友抱猫牵狗也追了出来，带着欢笑，带着兴奋。之后，是一群少年男女。几个年老体衰的长者伴随着吆喝声，“慢点，别摔了！”，尾随而出。

    但他什么也不想，也不敢说。他记得那时帕楚劝过他们，也告诉过他们，那个大巫师看得很远，听得很远，城墙、高山都不是阻碍。

    布兰缓缓的向营地中走去，迷雾开始从身上渗出旋转，并且越转越快。光与暗、清与浊都被吸纳入迷雾，只是一个挣扎、一个欢快。

    祭坛已经建好，祭品也已呈上，所以献祭开始了。

    他艰难的转动着眼球顺着声音看去，一个年青的骑士正猫着腰对他招手。

    侦骑向四周散去，想要弄清北地人是不是有什么埋伏？一个武士也被派出，想以阵前决斗的方式进行一次试探。

    早干什么了？若真想城下一战，双方提前约定，摆开阵势堂堂正正的打上一场。但是这边连喊带骂的，刚摆开了攻城的架势，那边却改主意了……

    魔族的统帅抬起有些颤抖的手，指着对面。嘴巴开合了半晌，也没能发出声音。

    莉莉张开了羽翼，眨眼间就出现在对方统帅的身侧，身后是一地的残骸。小巫师们发出一阵欢啸，追逐着她的背影，如同初次捕食的小秃鹫，带着好奇、带着兴奋、带着最后一丝单纯。

    魔族的统帅虎踞中军遥望着阵前，只希望北地人能够快些，再快些。冥冥之中有人响应了他的期盼，西境城门缓缓的打开。

    但他必须忍受，那晚全新的力量破茧而出时，他失控了。他不能让自己迷失，他必须保持最基本的理智。平衡，这是他想到的惟一方法。

    一支羽箭划破晴空，深深的插入到地上。有士兵跑去带回了羽箭上的书信，然后层层转递被交到了统帅手中。

    痛！这是布兰的感受。随着光被纳入体内，布兰感觉自己就是锅被烧开的热油，被忽然泼入的凉水弄得油花四溅。

    他指了指外面，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