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天,在太阳落山,圆月初生的时刻,格木尔走完了人生所有的历程,被认为是草原部落最伟大的英雄和行吟诗人葬在了圣坛之侧。
八十年的行吟岁月,八十年的风霜雨雪,格木尔一直在孜孜地寻找,虽然他穷其一生都没再见过伊水晴雪一面。刻骨的思念,深深的遗憾凝成的那首情歌只有在月夜,在格木尔的心间静静地唱着。
但英雄格木尔啊,我们苍白的语言怎能诉说你的事迹?
以上摘自白水部落行吟歌手阿尔泰所吟唱的《英雄格木尔》的片段,唱出了草原部落人们对格木尔那种爱恨交错的奇怪感情。草原部落的人们爱格木尔,因为他挺矛带箭,孤身斩杀了草原上五大害中的月狼、暴龙与雷鹰;草原部落的人们崇拜格木尔,因为历来草原部落都崇拜英雄,尤其是孤胆除害的英雄;但草原部落的人们也害怕格木尔,甚至有个别人诅咒格木尔,因为他的性情就像暴风雪般的多变、冲动和酷烈,个别弱小部落甚至将他视为恶魔,排为草原五大害之首。
那些书简中关于雪山仙宫的纪录特别多,因为三千年前,历史上最伟大的萨满大巫师帖汉儿穆就曾与一位冰雪精灵有关刻骨铭心的感情。只是冰雪精灵不能心生爱欲,否则就会冰消雪化、神形俱灭,即便是帖汉儿穆以生命为代价召唤出长天之神和大地之母都无法保住那位冰雪精灵。所以,雪山仙宫原有的八位冰雪精灵如今只剩下七位。
但是格木尔知道妖狐就住在黑暗之泽里,沼泽、软泥,变化不定的移动湖泊成了妖狐天然的保护伞,再加上妖狐本身就已通灵的本事,故三百年来,在牧人们无数的诅咒之下,妖狐仍然活得很自在。
……”
雪山上飞得最高的鹰啊,地上仍有你的影子;
“我这是在哪儿啊?”格木尔不由自主发愣。
格木尔不管这些,他只知道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越是困难的挑战越能引起他的兴趣。每当踏着清晨的露水和阳光,做完每天例行的骑马、射箭、舞矛之后,格木尔的全身就奔流着无穷的冲动和精力,去进行新的冒险。
格木尔笑笑,是的,他当然知道。所有的草部部落人们都知道格木尔是位勇士、英雄,但除了几个年过百岁的萨满大巫师外,谁也不知道格木尔还是博览群书的大学者。格木尔自学通晓了早已失传的远古萨满文字,自然也在那些残留的书简中发现一些鲜为人知的传说。
“……
那撕裂长空的惊雷啊,是英雄格木尔的矛。
“寒冰玉床?”格木尔心中掠过一缕乌云,说:“这里是雪山仙宫,你是冰雪精灵?是你们将我从雪崩中救出来的?”
伊水晴雪睁大一双眼睛,惊奇地说:“你这个人好象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好佩服你啊!”
伊水晴雪格格地乱笑,说:“想不到你这个人还这么幽默,我那六位姐姐说雪山仙宫封宫百年期刚满,难得就有贵客来,所以在宫后花园里举行庆祝宴会。让我来看看,如果你醒了的话,就过去一起热闹吧!”
草原真的会因为失去五大害而变得安宁吗?
格木尔点点头,笑着说:“是欢迎宴会,也是送别宴会。我猜得没错吧!”
三天三夜,格木尔追着妖狐经过了雷暴、飓风、泥泽、流沙,从最西边的黑暗之泽一直追到最北边的圣洁雪山。在格木尔用尽了所有箭支时,妖狐松了一口气。但妖狐错了,它不知道格木尔还有最后一招,无箭之箭!就是这以神为弓,以气为箭,穿日贯月的无箭之箭将妖狐订死在雪山之上。
原来自那天开始,她就被格木尔眼中的忧伤所打动。为了能长伴其左右,她求助于自然之母,将自己的躯体封印在万年玄冰之下,而将灵魂住入格木尔的心中。
“我不能打搅伊水晴雪的感情,但我仍然可以爱她。我不知道雪山仙宫现在旅行在何处,但我仍然可以再去寻找。哪怕这一生只能再见一次伊水晴雪,我也心满意足了。”酒醒后,坐在熟悉的草原上的格木尔做了一个震惊了所有草原部落的决定:断弓、折箭、弃矛、放马……
格木尔没在说什么,只是脸上现出了一份激动。他忙深深地吸了口气,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起床活动了一下筋骨,笑着对伊水晴雪说:“好了!我现在已是生龙活虎,小姐有何吩咐,是破云射雕呢,还是纵马猎龙?”
结论不知道对不对,但前提却是错了,因为草原五大害之首的格木尔没有死。当他张开眼睛时,已是七天后的清晨。格木尔惊讶地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水晶般的宫殿里,洁白、乳白、莹白……各种各样不同的白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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