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势停下,一面等候从甲斐出发,已在路上的足利义昭,武田信胜二人。
而那鲜艳的武田菱,犹如烈火燃烧一般耀眼。
京都大大小小的佛寺古刹之间。
濑田川从琵琶湖流出,但此水流经京都之地,又更名为宇治川,最后注入大坂湾。
足利义昭微微一笑,对这位武田家家督,言道:“坂荡之下方见忠臣,吾能够重返京都,多赖武田一族协力。”
金阁寺的残垣断璧上。
武田家家督,十四岁的武田信胜,如是对足利义昭言道。
现年四十三岁的足利义昭走下御辇时,亦有几分抑制不住激动之情,自兄长足利义辉被杀后,足利义昭辗转各地,而后被织田家放逐,足利义昭又开始了流浪生涯。
言罢小山田信茂将马鞭一抽,率先策马过桥,成为了武田家率先进入京都的大将。
所有人以复杂的心情,消化这个消息。
马蹄声咚咚地,踏在木桥上,插着武田菱武田军骑马队竖列,横过濑田长桥,队中一片寂然无声。
目送足利义昭后,武田信丰看着足利义昭座驾,对武田信胜,言道:“御馆大人,吾武田打下了天下,却终而让足利家,坐享其成。”
而武田信繁,武田信丰他们则是在一旁冷眼旁观。
而京都公卿,百姓,奔至城外看着这队肃装而入的骑马军团,这天下新的霸主,莅临京都。
京都百姓在这个初冬的清晨,听到这个消息,随即扩散。
这名武士手指着濑田长桥,言道:“当年先主公曾遗言,要踏过此桥,将他的旗帜在京都竖起来。”
武田信胜回答言道:“公方殿言重。”
甚至连九州的岛津,大友,龙造寺,四国的长宗我部,都派出使者,最后连毛利家家督毛利辉元本人亦是亲自到场,迎候在足利义昭的御辇之前。
浓雾破尽。
说罢,足利义昭起身上了御辇,上百名幕府武士随驾而行。
“武田上洛了!”
闻之京都已入自己掌握之后。
见足利义昭垂泪,毛利辉元,北条氏政,伊达辉宗,最上义光等大名,连忙一起上前安慰。
这时武田信繁,李晓率领,武田军家臣,以及归附的数百近畿豪族,加上德川,佐竹,最上,宇都宫等关东大名,迎候足利义昭,武田信胜的到来。
小山田信茂此刻,亦不禁肃然而起,他将右臂一挥,大呼言道:“过桥!”
骑马武士一个个将背心耸直,威然而视。
当下足利义昭亦是失控,手抚着御辇言道:“这一番我再也不走了。”
随即又恢复了少年人的样子,武田信胜一字一句地言道:“叔父,大义名分,武家法度,亦不可违背,公方殿没有失德的地方,岂可轻言废立。若是谁的权势强,谁可居之天下,那么应仁之乱重现矣。”
战马打着响鼻,喷吐着白气,大股大股武田军骑马武士们,皆静静驻马于长桥前。
现在足利义昭早已是满面风霜之色,双鬓斑白之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