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李正,以及虎贲备的大将竹中重矩二人,行色匆匆而来。
三匹驮马那包铁马蹄踢踏在新铺就的青石小道之上,发出一连串哒哒的急响。
说到这里,竹中重治抽出一封信来,对李晓言道:“屋形公,这是我最后能帮助阁下的一点了。”
随即这名武士,被带下。
最后竹中重治挣扎床榻上起身,向李晓,李正言道:“我筹谋半生,到了最后一步,却可惜不能看见屋形公成就大业,本家夺取天下一日,着实真是人生之憾啊!”
真田昌幸点点头,言道:“正是,到时我会留下你坐镇箕轮城,监视关东的局势,我会与内藤,小幡,和田,由良等大将,率军与巢月公会合,出东山道。”
在竹中重治一旁,一名年轻的妇人,还有一名七八岁大的孩子,皆跪坐在一旁啼哭。
不久之后,马车就疾行到东市中,武士之町中,一间破大的宅府前。
只见竹中重矩脸上露出哀寂之色,李晓一瞬之间随即明白了什么。
“主公,武田家来使。”
待明川离开后,真田信幸早看见父亲的神色,不由问道:“父亲大人,怎么明川不好么?”
就在李晓与前田利家,羽柴秀长二人,商议军情之时。
李晓听竹中重治这么说,不由唏嘘不已,历史上竹中重治亦是天正七年病逝的。
在一旁真田昌幸见二人如此亲密,不由缓缓摇了摇头,只是端起热茶喝了一口。
真田信幸一见妻子亲自前来,连忙起身接过,怜惜地言道:“明川你有孕在身,这事情还是让下人来办吧。”
御者焦急地驾驭着驮马,不断发出‘驾’的催促声。
明川看了真田信幸一眼,微微摇了摇头,言道:“无事。”
包着眼罩的驮马,四蹄飞蹬,甩打着雨水撒足狂奔。
鸟居忠元言道:“主公,这次武田家这次上洛之把握,较之信玄当年更大,若是一旦成功,就可以执掌天下了。”
李晓示意不必多礼之后,当下双膝盘下坐在竹中重治的一旁,言道:“竹中大人,不知你重病至此,失了探望,实在是李晓之过。”
尾山城的东市之中,一驾四轮马车破开雨幕,在大雨之中疾行。
竹中重治缓缓摇了摇头,言道:“我这是积病,十多年了一直不曾断根,而今日一并发作,才知道恐怕难以挨过这一关了。”
一旁立即有侧近上前为李晓打伞。
德川家康将信仔细看完后,言道:“辛苦了,我会召集家臣,商议此事,一会还请你连夜回报巢月公。”
德川家康摇了摇头,言道:“诸位,不甘心之言,到今日已不必再说,世上没有后悔之事。你们该想的若是本家不配合,武田巢月夺取天下后,会如何对待本家。”
这时武田家使者到了,他向德川家康言道:“参见三河殿下,这是巢月公给您的书信。”
上野国,箕轮城。
庭院之中,大雨浇溉个不停。
次日,竹中重治于尾山城中病故,时年三十五岁。
推开纸拉门后,李晓看见竹中重治脸色苍白的,横躺在里室正中,上面包裹着一层的厚被。
正待二人说话时,真田信幸的妻子明川,用盘子端着两杯热茶上前。
事实上,在前度出征越前时,李晓就已发现竹中重治情况不对,所以那一次他将竹中重治留在尾山城修养。
听竹中重治这么说,他妻儿顿时忍不住再度痛哭流泪,而竹中重矩在一旁,亦是眼眶红了一片。
一直坐于马车之中闭目的李晓,轻轻嗯地一声,随即跨出了马车。
随着马车策马的竹中重矩,下马替马车开门,言道:“主公,已到了。”
李晓听竹中重治如此说,亦是不胜感慨。
三十六岁的德川家康正坐在叠席上用餐。
李晓点点头,言道:“这是当然,你我虽非君臣,但竹中大人对本家乃有大功,只要我李家在的一日,我以及我的子孙,都不会亏待竹中家。”
她们二人待见到房间之中,突然有人闯入皆是一惊。
尾山城附近几乎已成一片泽国。
听李晓这么说,竹中重治脸上露出欣然的笑意,言道:“得到屋形公之允诺,我亦放下心了。实际之上,我虽是本家派至飞驒越中军团的军奉行,但是实际之上,也是一直将屋形公当作主公来侍奉啊。”
雨水随着屋檐,哗哗地溅落在前庭之中,庭院之中的人,看见疾步而行的李晓,皆是退避在一旁。
德川家康见之,不少大将皆附和鸟居忠元的意见。
但没想到,还是难以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