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堆叠得到处都是。
他已无退路,若是小丸砦失守,一向宗势就彻底崩溃了。
“快逃!”佐佐成政转过身,对着部下大吼了一句。
下间赖照靠着一处墙角之上,勉强睁开眼睛,从昏迷之中醒来。
更要命的是,柴田军的佐佐成政部,再次攻进了小丸砦。
下间赖照对身边的僧兵问道:“莲钦大师那边怎么样?”
使番翻身在柴田胜家面前跪伏下,言道:“禀报主公,一向宗加贺总大将下间赖照,在小丸砦中,引爆了囤积的火药,与佐佐成政与数十名本家武士,在砦中同归于尽。”
恢复了视线之后,下间赖照缓缓地左右看一下,他的身边还有十多名可以一战的一向宗信众,正站立在一边,等待着他的吩咐。
在满地的鲜血和不时传来临死者的哀嚎声之中,佐佐成政一瘸一拐地走到了箭橹之下,看向下间赖照,问道:“是降,还是死?”
果真方才冲出门洞的一向宗信众,已是砦中最后力量,现在砦中留着要么是老弱,要么就是伤兵。
“数十年来加贺的心血毁于一旦啊!”下间赖照忍不住感叹起来,待转过头看向尾山御坊方向,广大的僧寺群落,已有数次冒起了冲天的黑烟。
“主公,我军已攻下小丸砦。”
下间赖照沉声言道:“众弟子,今日之战,既是佛难,亦是我等求解脱,摆脱轮回,往升极乐之时,犹有何惧。”
与下间赖照并为加贺指导的七里赖周,在昨日一战之中,被织田家大将前田利家讨取,首级被高高悬挂在柴田军的阵营之中。
现在四处充斥着血腥的味道,而厮杀声仍在耳边回荡不一。
正待佐佐成政要下令杀死下间赖照时,却突然看见下间赖照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火把。
下间赖照脸上露出几分笑意,他沉静的表情,一时感染了在场的僧兵,信众,所有人皆是合十行礼,反为莲钦之死而祈愿。
就在柴田胜家关注着尾山御坊上,对武田飞驒越中军团的战况时。
下间赖照笑道:“佐佐大人,黄泉之下再见!”
不过武田军的战法十分奇怪,并不出击,只是在简陋的工事之后,一味防守,这令柴田胜家心底倒有了几分不安。
听了下间赖照如此之言,一向宗信众和僧兵皆是士气大振。
从小丸砦上,那股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顿时令在厮杀之中的人们,猝然之间回过头来。
下间赖照说了一声,一甩僧袍大步走上箭橹,而其余一向宗信众则各自包扎伤口,准备再战。
柴田胜家喝道:“这是武田军的精锐,日月备,混账这不是驻守在松仓城吗?上杉谦信在干什么?”
“武田骑马军团?多少人?”柴田胜家双目圆睁。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抓起手边的薙刀,勉强支撑着,茫然张望着这处临时搭建的遮蔽城砦之中。
柴田胜家眼前,作为一向宗加贺总御山的尾山御坊不真正的城砦,并非是一座坚城,武田军虽在此修筑了临时的防御阵地,但是这根本不能作为城砦般进行防御。
佐佐成政抬起头看去,一名一向宗坊官在箭橹之上大笑。
而这时织田军第二排铁炮足轻上前。
就在昨日柴田军主力向武田,一向宗联军发动猛攻,在一向宗战线之上,苦战了一日拼死抵挡了柴田军的攻势,但是在柴田军的夜袭之中。
轰隆!
“喔!”
见此下间赖照忍不住要将这些挥舞刀剑的柴田将士,一个一个杀死在刀下,但是此刻却有几分力有不及。
十余名使番当下轰然答应,于是骑上战马,向在激战中的柴田军团各部传令。
当他低头看去时,一身的僧衣上满是血迹。
佐佐成政走进门洞之后,看着这些人皆是一种默然的表情,打量着自己这群全副武装的闯入者,一声不吭。
佐佐成政回顾左右,看着满地尸首,言道:“确实,也不差你一个。”
当下佐佐成政下马,手持着木杖,在二十多名侧近的护卫,进入了小丸砦。
“休息一下,准备杀敌!”
这些铁炮足轻手举着铁炮,对准了扑来的一向宗弟子,燃着的火绳滋滋作响。
下间赖照喘了一口粗气,摆了摆手并拒绝身边两名抱着白袍僧兵的搀扶。
数道排枪之后,门洞前已无一名站立的一向宗信众。
“骗子,李晓这个骗子,居然诈死!”柴田胜家在这一刻终于恍然大悟。
近万一向宗最坚定的信众,昨日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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