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间僧房之中,李晓,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以及马场信房四人皆坐在此内。
快川绍喜言道:“还请左京殿,节哀顺变才是,切莫因此伤身才是。”
快川绍喜诧异问道:“难道左京殿病倒了么?”
武田信繁微微一笑,想马场信房表示并不在意,转而看向李晓,言道:“但马守大人的意思呢?”
待见信繁,二人皆是大喜,一起拜下见礼。
想到这里,仁科盛信心底不由多了几分热切之意,言道:“祖父对盛信的看重关爱,盛信十分感激,但是毕竟兄长大人他已立下遗命,众家臣之中不少人是他的心腹,若是骤然更改,恐怕会有许多人不服。”
武田信丰见武田信繁面上不快,言道:“是我的主意,与三郎他无关。”
天正三年,六月一日,甲府东光寺。
武田信虎难以平复下情绪,言道:“你不懂。上洛霸业未成,居然竟皆不惜性命身死于前。古人云,儿子死在父亲之前,就是不孝。太郎和胜赖都太令我失望了。”
不用说,武田信虎又想起当年被儿子武田信玄放逐至骏河的一幕。
武田信繁长长吸了一口气,言道:“这两年父亲大人,因思乡情重,又在骏府城住不习惯,故而迁至高远城,住在信廉府中。平日仁科五郎多有对他看望,故而对他甚是亲近,因而爱屋及乌。”
快川绍喜听闻后,双手合十,言道:“如此就希望,巢月你能达成所愿。”
仁科盛信听了武田信虎之言,顿时一时语塞。
武田信繁,武田信廉见李晓,马场信房二人如此坚决,不由点了点头,看来胜赖这次托孤,并没有选错人。
“父亲大人,我想我们必须加快速度,进入了甲府,以控制局面,我今日来已听闻许多不利于武王丸的消息。”
武田信繁说完之后,马场信房勃然变色,言道:“馆主大人之遗命,岂有任意更张的道理,即便左京殿是前代家主也不行。”
“并且信繁,信廉,信实,信友,信龙皆是我的儿子,我言既出,就是宗家的决定,一门众上下必定听从我的号令。更何况我还有其他的准备。”
武田信繁摇了摇头,言道:“并非病倒,而是父亲大人刚愎自用的脾气又犯了,他这一次要更改馆主大人立武王丸为下一代家督的遗命,而要立仁科五郎为家督。”
快川绍喜听了武田信繁说道,猛地摇了摇头,言道:“左京殿太感情用事了,对他而言五郎是他的孙儿,自然比四郎之子更亲一分。但是馆主大人,遗命已下,骤然更改将破坏了法度,如此何人再服从本家宗法。你可想过如何规劝左京殿?”
但随即马场信房见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面色皆沉了下来,当下言道:“两位殿下,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觉得左京殿此举有失本家法度。”
仁科盛信在牛车一旁策马,对武田信虎言道:“祖父大人,往事已矣,还请切莫动怒伤身。”
武田信丰言道:“许久没见父亲了,故而想念,亲自前来迎候。”
信使领命之后,即带着随从离开,只留下仍是大惑不解的信盛,以及抚须大喜的武田信虎。
武田信虎喃喃自语地言道:“整整四十四年,我竟在外流落了这么久,今日方才返回了甲斐,太郎这个不孝之子,竟放逐生父!”
“父亲大人,还评价仁科五郎颇有他当年之风,而眼下馆主大人身故,父亲大人声言幼主不可执掌武田家家督,恐会有权臣所欺,而仁科五郎智仁双全,可以接替胜赖执掌武田家,他日必为本家之雄主,而待到将来天下安定,仁科五郎退位之后,再将家督传给武王丸。”
武田信繁看了一样三子,摆了摆手言道:“坐什么肩舆,骑马才是武人本色!”
说完武田信繁,身着一身僧袍大步走出出去,待经过山门时,回头而望亦生出不甚感慨之意来。
顿了顿,武田信虎话锋一转,露出几分当年枭雄本色来,言道:“不过继承家督之事,你尽管放心,我虽离开本家已久了,但是在家臣团中,还是一言九鼎,我信虎之言,谁敢不从,就是忤逆宗家。”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松平家之事,乃是我武田家前车之鉴。此事不知左京殿知晓了吗?”
仁科盛信的话,以退为进,说的亦不是没有一丝水平。
突然武田信虎呵呵笑道:“都是自己人,让他们过来。”
“继承家督之事,虽是我莫大荣耀,但若因此,令本家陷入分裂,以及家臣团不和,那么就是我的罪过了,如此我宁可不作这个家督。”
信虎匆匆将手札看完之后,脸上露出了喜不自胜之意,言道:“殿下,一路辛苦了,还请殿下稍待,我到甲府之后,立即派人以隆重的规格,迎接殿下。”
其一行正是从高远城出发的武田信虎,仁科盛信。
当下武田信繁言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
武田信繁摇了摇头,言道:“麻烦之事,正在于此。”
望月信永大喜言道:“父亲大人,我早已给你备下肩舆。”
武田信繁点了点头,言道:“还请将僧房替我打扫,终归我还是要回来的。”
仁科盛信听武田信虎之言,顿时一阵茫然,作为信玄的五男,他早早没有继承宗家的希望,而是去仁科家担任家督。
武田信繁听后微微一笑,缓缓站起身来,言道:“身在山林参禅十五年,今日一朝重返俗世,并非我所愿的,但是我终究还是放下对本家的牵挂,此去乃一尽责任。”
噗地一声响起,显得格外清静。
僧房之中,已出家的武田信繁与惠林寺住持快川绍喜相对而坐。
快川绍喜听闻之后,笑着对武田信繁言道:“两位殿下,必然是来接你,回踯躅崎馆主持大局的。”
当时他正值年轻力强,本以为可大有作为,而突然之间却遭到儿子以及众家臣的放逐,最后不得不离开甲斐,四处流浪。
武田信繁苦笑一声,言道:“父亲大人的脾气是不听劝的,否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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