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
这时一名身材高大的武士,骑乘在战马之上,神色冷峻地盯着织田德川军阵地,自言自语地说道:“当年在岩拒城下,信玄公救过我性命一次,而这一次轮到我李晓救援武田家于危亡之中了!”
虽然在这个距离上,比划过去,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小,但是这已经是近乎一路备队的规模。
信长陡然转过身来,对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德川家康,言道:“如此奇袭可以攻城,武田军就该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了。”
“三位大人,主公有急事相召!”
足轻头一鞭子抽在巡夜的足轻身上,言道,“别看对面,盯着自己身下,若是武田军乘夜从小路上来袭击!”
织田德川军一到达此处,即修筑了坚固的防御工事,以野战筑城的方式,在台地的两方的斜面,削成了人工的急斜面,以及三重土垒,防马栅的防线。
但是山县昌景明知如此,依旧坚持自己的原则,他要恪守武士的义理,要秉直直言。
“武田典厩,真是小儿之见!”
马场信房,武田信丰二人皆是怒气冲冲地住手。
巡夜值宿的足轻们,警惕地在营地中巡弋着,眼盯着对面漆黑之中的武田军阵地,目中露出凝重之意。
三名信玄时代的老臣说完之后,各举起长枪在风林火山大旗交叉在一起。
马场信房言道:“这不可能,一定是信长军的诱降计谋,主公,信长是何人,是如厕时,即便忘了带手纸,亦不会忘了带大小腰刀的男子。而佐久间玄蕃多是他授意,向我诈降的计谋,以诱惑我军向织田军坚固阵地进攻!”
这场雨势,令他们在湿透的军帐之中,躺着十分不安稳。
山县昌景说完将头兜解下,接着命身旁侧近将酒端来。
内藤昌丰点了点头,平静地言道。
又近睁开了眼睛,朝远方看去,确实在不远处有几点零星的火光存在,这景象在空旷的夜里,显得格外令人诧异。
而山县昌景此刻眼间,居然簌簌地有泪水落下,不过他刚毅地抬起头,用尽全身气力,大声言道:“喔!”
眼见为马场信房如此训斥,武田信丰亦是大怒,言道:“典厩之名,是家父传给在下,马场美浓如此说,是看不起在下与家父么?”
山县昌景,马场信房,内藤昌丰等老将皆是一脸期望之色,希望武田胜赖能在这最后时刻,能够幡然悔悟,下决定取消这场错误会战。
“这不可能!这是从哪里来的军势!”
从北伊势赶至三河参战的伊势人皆是不习惯,这三河当地又冷又潮的天气。
足轻头喝骂着下属足轻,而这名下属足轻连连喔喔地几声,不敢应答。
极乐寺山,织田军本阵。
“是,又近,你上来看,确实那里有火光,似乎是火把点燃吧!”
“这不可能!”
“可是,”德川家康顿了顿,提出自己的疑问,问道:“可是武田胜赖会以一万两千之军,硬撼我大军,我怀疑武田胜赖,他兵力在如此劣势之下,是否会向我军进行合战!如果是在此刻撤军,我们一切努力就前功尽弃了。”
“大家一起比良坂上再会吧!”
“兵卫大人,你看对面山头之上,似乎有火光!”
天幕之下,一片漆黑,豪雨已是越下越大。
在风林火山的旗帜之下。
武田信丰作为武田信繁之子,作为武田胜赖最近亲族,在一门众中位列在武田信廉之下。
此刻极乐寺山的天穹上,半天漆黑如万古恒夜,半边却被这火光烤得如同白昼一般。
山县昌景的目光霍然盯住武田胜赖的双目,言道:“以弱势之兵迎战强敌,而将获胜之机,寄托在一部敌军叛变的决战,臣下闻所未闻,我想就算令尊大人在世之时,亦不会作此冒险决战吧!”
一连倒了十几瓶清酒之后,才将头兜之中盛放半满,顿时酒香四溢。
这时一名嘹望台上的足轻头,对着下面高喊言道:“又近,别骂了,这个鬼天气,武田军怎么可能会摸黑袭击呢?”
马场信房看后亦是默不作声,将酒喝下,将之传给内藤昌丰。
德川家康喔地一声言道:“是的,小五郎,行事谨慎,此奇袭计划又是他提出的,会有足够成功的把握。”
突然一名侧近手指着武田军本阵北面言道。
在这场军议之上,在武田胜赖的坚决之下,明日与织田军会战的决定已是通过。
这是何等规模的军势!
山县昌景十分清楚自己与这位主君之间的隔阂,自从前主公信玄故去,自己这位第一重臣,在武田胜赖心中已是日渐下滑。
内藤昌丰,山县昌景,马场信房谈及都是在信玄麾下担任侧近,以及率军征战的陈年往事。
眼下三万八千织田德川联军,正在这坚壁之后,静默地与距离不足二十町外的武田军对峙着。
“如不是计谋,岂非错过一举战胜织田家,夺取天下的机会!”武田信丰在一旁言道,“主公,信长用人如堆薪,后来者居上,羽柴,明智,泷川等人都是后来者居上,而对林佐渡守,佐久间玄蕃如此侍奉本家数代的宿老家臣,罢黜在心腹之外。所以佐久间玄蕃心中对信长肯定有所怨怼,所以他的诈降并非没有道理。”
织田信长将马鞭一挥,指着大雨下,对面昏暗不明的医王寺山,言道:“明日武田家要灭亡了!”
此时情景,犹如野火燎天一般!
“这火光又扩大了!我看这起码是有近百人啊!”
场下一片寂静无声。
“幸好高坂不在这里,有他继续辅佐馆主大人,就可放心了!那先主公面前再见!”
又近笑骂着言道:“不骂,这群懒鬼就会疲惫,怎么说都要打起精神……”
“或许是冒雨赶路路人吧!”
“而这就是我们在此战的胜机!”
德川家康听了,没有冒昧地询问信长所指的暗棋是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在山县昌景之后的,马场信房,内藤昌丰看向武田胜赖,眼中含泪地言道:“是,主公!”
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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