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后军这边士气一泄,正是一溃千里,前后自相践踏。
方才转眼之间,越后军一个上午,付出惨重伤亡代价,亦未能填平的堀切,已在瞬间填平。
终于军帐内传来了一声怒吼。
喔!
咚!咚!咚!
大雨之中。
咚!咚!
这对于大多数参加过白根山一战的越后军而言,仍是至今不敢回想的噩梦。
最后李晓一人持枪,在门外向越后军搦战。
无数人在同一刻高喊,这样的目的既是给自己打气,也是动摇武田军的军心。
见到李晓杀来,前线的越后足轻军势崩溃,犹如见到洪水猛兽般,一路高喊着,拼命朝后退却,连返身过来一战的勇气都没有。连甬道后方的越后军,亦然也失去了勇气,开始朝后撤退。
所有甬道内的越后军将士乍然变色。
在这五间宽的狭小正面,只听太刀,长枪,薙刀对撞响起,双军士兵一言不发地相互对砍。
终于传来轰地一声巨响!城门之中木屑横飞。
上杉谦信怒道:“甘糟景持,新发田何在,我要他们切腹谢罪!”
李晓,岛胜猛,师冈一羽三人,挥枪舞刀大开杀戒,碾在越后军的屁股后面一路猛赶。越后军受此驱使下,前后践踏,人踩人,人压人,越后军所死伤的大部分人,都是自己人用两腿干的,被武田军所杀的只是一小部分。
李晓见如果要进攻天狗丸,要付出很大代价,这明显不值得,于是下令停止追击。
二之丸的马道上,越后军犹如潮水一般冲来,与城门后的武田军交战在一起。
五十公野弘家粗豪地喊着,武田军迫于他气势,无人敢于上前迎战,于是不断被打得节节后退。在这凶悍攻势的逼迫下,武田军伤亡惨重越发惨重。
无数人马在调动,如林一般竖起的长枪队,不断从远方被调来。只等待城门一破,越后军就以绝对数量优势涌进城门之中。
越后军等一旁观战的大将看得是肝胆欲裂,恨不得插双翅膀冲上,和武田军一战,但又无可解救。
越后军将士犹如打了鸡血一般,个个面色涨红,全军蜂拥而入。
甬道中本来就是地形狭小,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
越后军在攻击岩摫城二之丸惨败,那闻风传来的哭喊,甚至传来到了越后军本阵一边。
越后足轻们纷纷丢枪弃甲,狼狈地向后逃窜,有人开始歇斯底里地吼叫,更有人甚至丧失了勇气,当场跪在地上痛哭,然后就被身后追杀而来的武田军武士,毫不留情地一刀砍落头颅。
木桩撞门声,一阵急过一阵。
在只有五间宽的马道上,两侧都是四间高的石垣,所以正面厮杀的面积十分狭小,越后军排成了一条长龙,后面的人推着前面的人,一个劲地向前冲。
砰!砰!
“混账,出了什么事了?”
前方越后军战死者临死前毛骨悚然的喊声,令后方的越后军听来格外凄厉。
五十公野弘家仰头一笑,手中的薙刀上,雨水和着鲜血划落。
不用瞄准,闭着眼睛都能射中,而且如此近的距离放箭,不用说什么射程,穿透力,就算穿着铠甲也没有用。
岩摫城,二之丸。
现在李晓杀到,越后军顿时连最后一点抵抗的勇气也没有了。
主将战死,又遭到弓箭伏击,越后军士气大挫。
“何人敢于我李晓一战!”
他看了一眼军帐外,滂沱的大雨,向上杉谦信问道:“主公,为何对岩摫城一战,丝毫不在意呢?”
但军帐内,上杉谦信对岩摫山反而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索性捧起一把琵琶了,弹奏起谣曲《八岛》。
甘糟景持当即调来了自己的马回众,可是甘糟景持马回众还没有接战,就被当前不断败退的越后足轻冲散。
但一个个越后众将皆伸长了脑袋,站在大雨之中,紧紧盯住这岩摫城这边的战况,雨水打在他们的头兜盔甲上叮叮作响。
此刻在岩摫山东面的上杉谦信本阵上。
退缩而幸存下来的越后足轻,一个个犹如受惊的小兔般,窝在屋后,看着天狗丸外,气势汹汹的武田军上下。
武田军反击的太鼓声响起了。
李晓,岛胜猛,师冈一羽三人披着重甲,各自手持武器,一马当先,而武田军的足轻在这三名猛将的带领,一起冲入了甬道之中。
数名冲在前面的武士,浑身十几处伤口,却浑然不绝,一时之间杀声震天。
越后军在山道上,丢下满地的尸体,这些尸体山道上容纳不下,就被踢到一旁,以至于靠近悬崖一侧斜坡上的树上,亦然挂满了越后军的尸体。
“李晓来了,快逃!”
“救命啊!不要抛下我!”
仅仅一刻钟,越后军就杀穿了武田军近百米长的甬道,几十名武田军当场战死,其余皆被全数驱赶到后方的空地。
一声声沉闷的喝声,夹杂是死亡前凄厉的呻|吟声,越后军攻势不停。
豪雨倾斜而下。
武田军决定倾尽全力在二之丸与越后军一战。
由原来的胜利在望,一下跌入失败的谷底。
这下甘糟景持顿感觉面子挂不住了,武田军就这么点兵力,还妄想追击不成,你当越后军上下都是无能之辈吗。
不断有人中刀或者中枪被杀得扑到在地,但有受伤者若停下脚步,也是后面冲来的越后军乱脚踩死。
与他同在还有越后军师宇佐美定满。
看着一大群哭爹叫娘,四处奔命的越后军败退出城门,甘糟景持一时反应不过来,方才还是越后军还是一路气势如虹,高歌猛进,怎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
“城破了!城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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