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军六阵,于万军之中穿梭,旁若无人之境,皆是瞠目结舌,惊讶之状几乎是下巴脱臼。
“还有其他人吗?好了,不必多说,”李晓将大枪一挥,言道,“大家可愿意随我再杀一阵,救出其他人来。”
越后名将色部胜长只觉得双腿发颤,回顾左右,言道:“诸位,此人勇堪比赵子龙,不可轻敌。”
说到这里,武田胜赖提枪上马。本已昏暗的天空,突然噼里啪啦的下起大雨来,这初春季节山间的冻雨,足以令人彻骨生寒。普通人还好,若是让伤兵淋着,很可能会危及生命。
“说的对,”小幡由美点点头,脸上重新展现笑容,言道,“我们都是武士,不战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气馁。”
而武田胜赖见此,则是单拳紧握,仰天咆哮言道:“父亲大人,你看到了吗?四郎今日就要一战杀败上杉谦信了。”
于是李晓再度一马当前,这回越后军的足轻一见到李晓带着十几名骑兵杀来,几乎连抵抗的念头也没有,纷纷撒开脚丫子退避。不仅是低级足轻如此,甚至连经历过数次合战越后成名武士,也是胆寒,无人敢靠近李晓附近一步。
“大人,你还是独自杀出去吧。”小幡由美见越后军将己方重重围困了,当下忍不住劝岛胜猛独自逃生。
尽管岛胜猛一连手杀了十几名越后军足轻和武士,但是更多越后士兵却源源不断的涌来,战也战不完,杀也杀不完,并且越打越多。
保科正俊听真田昌幸之言,忍不住感慨言道:“李晓真乃万人敌也!”
上杉谦信将手重重一挥,喝道:“不必再说了,撤兵。”
武田家骑兵们见绝处逢生,几乎皆是激动得泪流满面,一齐驾着战马上阵杀敌。
“是主公大人,他没有丢下我们。”看着浑身皆是鲜血,手握大枪,策马朝他们奔来的李晓,小幡由美在这一刻差一点泪流满面。
震惊,害怕,恐惧各种神情此时在越后军将士脸色浮现。
李晓点点头,将枪一挥,言道:“跟紧我!”
李晓一枪抽出,带出一蓬血雨,这名武士和马一起栽倒在地。而四下越后军在这一刻一下失去了战意,纷纷奔逃。
这是一个怪人吗?战到此时,大家都筋疲力竭了吧,难道他一点也不知疲倦了吗?还有他手下的骑兵队难道也一个一个都是铁打了吗?
“大人,救我!”
“大人,没有丢下我们。”
一路上都有三三两两的武田家骑兵加入了李晓的骑兵洪流之中,这支武田家的骑兵队人数再次多了起来。而后来李晓更是专找越后军人多的地方冲杀,往往都能救出几名武田家骑兵来。
而武田军残兵,在此鼓舞下,竟欲重新集结起,要重整阵势与越后军再战。
偶尔只有一两个不长眼或者跑得慢一点的被李晓挥枪挑落外,只见李晓所到之处,越后军无不后退。
一旁的直江实纲叹了口气,看着战场上被武田军骑兵队杀得四处奔逃的越后军,轻声言道:“有用吗?我军士气已泄,恐怕其他阵的将领和部下的将士,此刻皆不愿意与敌军交手吧。”
本是身陷重围,已经陷入绝望,各处武田家骑兵,见到己家的骑兵重返而来,都生出绝处逢生之感。
上杉谦信在雨中凝望了一会,沉声言道:“吹法螺号,撤兵。”
岛胜猛又招架开一名越后足轻的袭击,战到现在,他越来越有些力有不支,但作为一名武士,这时绝不能露出一丝疲惫来,他还要激励剩下的人杀出重围。
不少越后将领心底都是这么想的,但此刻嘴上却无一人说出。看着斋藤朝信队的军势惨败的场景,上杉谦信此刻亦忍不住了,他重重将手中的念珠朝地下一丢,手指着山下的李晓咆哮道:“混账,我八千大军,居然困不住一人,如此何谈上洛,何谈匡扶天下。”
随着上杉谦信这一声厉喝,越后军的本阵吹响了收兵的法螺号。
“难道我越后无人了吗?”众将领在上杉谦信如此疾言厉色之下,都是面露惭愧之色。
但他们的表情,随着李晓返身杀回的一刻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逆转,李晓不仅没有一人逃命,而是返身回去解救出武田家的骑兵队,不仅如此还在斋藤朝信队阵中左冲右突,眼下斋藤朝信队的败势已成定局了。
“以数十骑力敌上杉谦信八千大军,若非今日亲见,我定斥以他人荒谬。”真田昌幸缓缓地摇头言道。
双方激战了一会,越后军枪足轻就是用如此办法,将数名武田家骑兵的坐马捅死,武田家骑兵摔下战马后,接着就被越后军枪足轻一群围上用长枪一阵乱扎。
却看见原本阻拦在身前的越后军,纷纷四下奔逃,那些越后军足轻脸上恐惧的神情仿佛是突然看到洪水猛兽一般。
“大人,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