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运筹帷幄

目光中很显然流露出不屑，轻蔑之意，一副世家公子的仪态，而手里则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折扇。

    以今日这种情况，他在武田家的地位，如何敢评论马场，饭富两位重臣的意见，所以他在军议上的任何评价，无论对错，都是错。

    就在真田幸隆，木曾义康未说话时，武田信玄将目光越过了众家臣，反而看到在台阶，一副百无聊赖状的李晓，开口问：“李晓，你觉得这啄木鸟战术，如何？”

    出阵！

    武田信玄听了山本勘助亦有几分赞同：“很好，啄木鸟战法，诸位还有什么异议？”

    李晓看在心里，仍觉得这小子，还是太不成熟了，喜怒太形于色了。不过这也是他的本色，说不准也是将来的优点之一，织田信长的个性不也是如此吗。

    众将听谦信如此说，皆振臂而起，纷纷齐声答道：“愿随将军杀出重围，返回越后。”

    无论何时，皆当将敌置于吾等掌中展开合战。

    而一旁的胜赖却十分焦急，数次目示李晓。在场之中只有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两人看向李晓时露出了一丝欣赏之色。

    以双方的统帅的气质而论，武田信玄就像一位洞悉人心，深谋远虑的长者，而上杉谦信则像是一名霸气外露，果敢而决断的大将，此时的上杉谦信仅仅三十一岁，比武田信玄小九岁，但有着军神，战国第一名将之称。

    “我军可以兵分两路，先派遣别动队迂回行军，在越后军的背后发动奇袭，迫使越后军往川中岛逃走，而主力部队则在川中岛迎头痛击越后军，使两军前后夹攻，方为有效地消灭越后军。”

    所有人的目光簌簌地都看到了李晓身上，这段日子武田家上下都知道，武田信玄收了一位来自大洋对岸明国的武士。

    “回禀主公，我已经探查清楚，从今夜到明天黎明这段时间，海津城下，还有千曲川将会有大雾弥漫。我询问了多个当地的农民，他们都异口同声的如此说道，而且属下这几日也做了详细的探查，确定从今晚到明日拂晓这段时间，肯定会有场大雾。”

    这样即便将来武田家在明日川中岛合战大获全胜又如何呢？就李晓的野心而言，当然是必须谨小慎微，将来可窃取大权，为自己谋一成就，为对岸的故土尽一份绵薄之力即可。

    李晓站起身子，随着退席的家臣们一起去吃午饭，而武田胜赖则没有过来，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听完山本堪助的禀报，武田信玄问道：“诸位，针对于此，有何高见？”

    上杉谦信口中决然崩出这两字。

    当为武者，皆必自定其运。

    而这时，李晓却将目光紧紧盯着那位独目瘸腿的山本勘助。

    说话是村上义清，此人原为信浓豪族，勇武过人，曾给予武田信玄生平仅有两次败战，但最后还是不敌武田家的攻略，投奔上杉谦信旗下，希望能凭借越后军的军势，恢复他原本在信浓统治。

    正在这时，一名信使气喘吁吁地从山下跑上，并通过小姓将一封密信交到上杉谦信的手中。

    不死而战者生，不生而战者则必死也。

    上杉谦信熟视良久，霍然立起，目光扫视过众将，将手中的军扇挥起，长长吟道：

    即使他能成功推翻两人的论点，那么也相当于他开罪了以马场，饭富为首甲斐系的众将，将来在武田家的日子绝非好过。

    “主公，臣下有一计谋，足可击败越后军？”洪亮的声音在屋内回响，众将看去正是山本勘助。

    出言一出，堂上众家臣愣了一下，随即传来哄堂大笑。武田信玄笑笑言道：“既然李晓你军务不熟，那我也不加以勉强。”

    会议上决定由真田幸隆的先锋队担任向导，以信浓众连同甲斐系的高板信昌，饭富虎昌，马场信房，小山田信茂，甘利昌忠，相木昌朝、芦田信守，小山田昌辰，小幡宪重组成的别动队，军势一万两千人偷袭妻女山。

    李晓记忆里，山本勘助在信玄时期和真田幸隆并列为武田家两大谋士之一。当然印象最深还是NHK播放的大河剧《风林火山》，剧中就是以山本勘助为主角，介绍他的一生。

    上杉谦信摇了摇头说：“不会有假，信玄要信浓先方众来与我军厮杀，却不知信浓众却并非对信玄归心，不肯消耗实力，所以信浓众这才向我报信，目的是要让我乘虚而入，直取八幡原信玄的本阵。”

    乱龙旗，毗沙门天旗两面白底黑字的大旗，正迎着川中岛吹来的带着湿气的风猎猎而动。两杆大旗犹如左右门户一般，守护着这位不过三十岁出头的男子。

    最后上杉谦信用手中的军扇一拢，右手直朝山下的武田军本阵指去。

    而武田信玄留守本阵，于明日凌晨渡过千曲川布阵，以八千军势迎击败退的越后军。

    “勘助，你这几日在川中岛附近打探如何？”

    即便武田家最终能够一统日本四岛，六十六国，但其中没有李晓的位置，对他而言也是一点意义也没有的。

    一般而论，上杉谦信的本阵驻扎在妻女山居高临下，武田军任何一方面进击意图，都会为越后军察觉，并迅速制定出反击的措施。故而乘机大雾之际，夜行转移，在天明前突然出现在妻女山越后军本阵面前施加进攻，这无疑是上策。

    心思运不定，唯时者皆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