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血与仇恨

编着草人，就和以前在家时一样。只是这次他的脸上不再有那无忧无虑的微笑，爷爷也不会再抡起烟袋敲他的脑袋。

    吉祥无法说出第二个字，对他而言，金五也是他的爷爷。

    小葫芦回过神来，惊呼道：“吉祥哥，是吉祥哥？”视线恢复，看到吉祥的脸，眼泪止不住的涌出来，大哭道：“吉祥哥，爷爷，爷爷他……”

    吉祥拾起羊皮书，看了看，又拿起那金葫芦，将这两样交给小葫芦，说道：“别灰心，现在放弃还太早，我还有办法。”

    小葫芦木然而立，沉默良久，忽然将那羊皮书摔在地上，大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先天才能练？这还有什么用？”转身一脚踢在床上，狠声道：“我之前为什么没跟老师好好学武？要是我有好好学，要是我……”他声音哽咽，已经说不下去。

    “啊！”

    吉祥咬紧牙，皱着眉，强忍泪水，可眼睛仍旧湿润了，他用力点头，道：“我知道。”

    吉祥奇道：“这是什么？”

    他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尖叫着，泪水顺着眼角飘在空中。他冲到墙壁前，抱住金五，尸体移动，从墙壁上滑下来，小葫芦从另一侧滚到墙角。吉祥怔了一下，仔细一看，原来穿透金五的剑竟被他用身体折断，后半截用衣袖卷着，之所以还能贴在墙上，全是因为他的双手陷入墙里的缘故。

    小葫芦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爷爷藏的，在他临终前反复提醒我，想必是有用之物。”

    吉祥不明所以，跟着他跑回破屋，推开床，挖开下面的青砖，露出一个夹层，夹层中有个牛皮包裹的木盒，木盒内放着个巴掌大的金葫芦和一本羊皮书。

    小葫芦缓缓睁开眼睛，等不及恢复视线，便大叫道：“爷爷，爷爷……”

    金五之事吉祥已从小葫芦口中得知，对那位弱不禁风的爷爷竟然曾是青帝级的超级高手的确有些意外，但并未追问，人人都有秘密，他自己亦是如此。其实小葫芦也仅凭梁战和爷爷对话的只言片语加以了解，详细情况并不知悉，只知爷爷过去是个很厉害的人，后来不知是何原因，失去功力，隐匿于此。

    小葫芦落地时一颠，吐了口气，跟着大口咳嗽起来。吉祥见他还活着，忙过来扶起他，仔细查看，他除了胸口有些瘀青，并未受伤，总算松了口气。回想金五之前的姿态，顿时明白是金五用身体压住小葫芦，使他透不过气，进入假死状态，这才瞒过那些凶残的杀手。

    吉祥暗叹道：“说要走，可我们俩都是无依无靠的孤儿，能去哪里？”

    吉祥叫道：“小葫芦，你冷静点，冷静下来。他们已经走了，爷爷也死了，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吉祥将饭递给小葫芦，低声道：“下决心吧。”

    尸体与尸体交错，堆积如山，血流成河，这就是杀人狂梁战的作风，杀人，绝不掩埋。

    他咆哮着想要冲出去，却被吉祥按住。

    小葫芦忙道：“吉祥哥，你有何办法？”

    吉祥道：“当然，报仇需要力量。”

    吉祥来给小葫芦送饭，他不会说任何虚伪的谎言来安慰受伤的心灵，因为他知道那毫无意义，更相信小葫芦自己能够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