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
星野菜菜皱眉想了一会儿,奇怪道:“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不,竟然有点高兴,觉得那几个家伙死得好……我这是心理不健康吗?妈妈教导我一定要尊重生命的,就算再有本事了也不能随意剥夺生命,对任何生命都要持敬畏态度……我这是跟你在一起学坏了?近墨者黑?”
说到最后,她两道八字眉又搭拉了下去,感觉心绞痛又要犯了。
星野菜菜一惊:“那女人还没死心?”她对西九条琉璃印象极差。
星野菜菜没在意,边喝边感叹道:“真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她有些出神,“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会看到三个人在眼前被杀。”
他属于那种咧着嘴能笑得很灿烂的亡命之徒。
他在那里反省,不过片刻后想起了一事,柔声对星野菜菜说道:“我这样是不对的,你不要学我!人生想快意行事,求个心里舒爽,那就做不成大事,想做大事就要忍得了气,能担得了重,我这辈子就这熊样了,无所谓的……你脾气也急,以后要学着忍一时之气,这样才能有远大的前途,有光明灿烂的未来,知道了吗?”
感觉有些可怜人!
吉原直人叹息了一声,轻轻捋了捋她的头发,帮她将耳朵藏好。而星野菜菜睡梦中吧唧吧唧了嘴,小手挥舞了一下,感觉像是在驱赶苍蝇,但依旧睡得像只小猪。
吉原直人笑道:“大概西九条没死心,派了他来想套话。不过放心了,我胡说八道了半天,把那老小子灌翻了。”
星野菜菜怔怔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捧腹大笑,上气不接下气,叫道:“你在担心什么?你这是在教育我吗?傻猪才会学你!将来我要是变成你这个样子,我还不如现在一头撞死好了!”
不一会儿星野菜菜就出来了,抱着饼干桶伸着小鼻子四处嗅着气味。吉原直人一笑,指了指厨房,轻声道:“粥在那边!”
一直到了下午三点多,蹲在客厅里看无声电影的吉原直人才看到星野菜菜一边用手指梳理着头发,一边夹着铁皮饼干桶窜进了厕所里。
他当个反面教材倒是挺合适的。
吉原直人肚子里面念叨了一会儿,但逃避没用,终究还是要睁眼面对现实的。他缓缓睁开眼睛,果然脸侧就是桃宫美树那蓝白格子的睡衣,少女峰正抵在自己脸上,隐隐透着香气。
要是真说起来,没有什么比把一个男人轻拥在胸前更让他心动了。
于是他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我习惯这样了,大概以前呆的那环境对我影响不好,害我一有冲突就想搞死对方,斩草除根不留后患……现在看看,是不太好,你觉得不舒服吗?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可以道歉。”
这会儿他醒是醒了,但不敢睁眼,只感觉脸庞贴在一个温暖、绵软中带着弹性的物体上,鼻尖上环绕着幽香,呼吸间更是芬芳馥郁,基因本能就让他心中有些蠢蠢欲动,十分想咬一咬吸一吸。
接着他视线上移,落到了桃宫美树的脸上,发现她正手支着头,螓首微点着打着瞌睡,秀丽的脸儿,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对自己醒来一无所觉,顿时心中一松。
他又转了回来,有些疑惑的俯身拨了拨星野菜菜的头发——这抠熊平时头发都打理的十分顺滑,遮着不露一点耳朵,但这会儿侧着脸儿,头发也睡乱了,终于将耳朵露出了冰山一脚。
大概这抠熊整日抬着小下巴,臭着一张脸不让别人接近,也不交朋友,就是因为这对耳朵了,至少有很大关系!很有可能小时候被人嘲笑过留下了心理阴影,略大了些知道把耳朵藏起来了,但又怕和人太熟了,被无意中发现惹来新的嘲笑,最后就成了今天这熊样。
星野菜菜撇了撇嘴坐到了吉原直人身边,小口喝着粥,而吉原直人赶紧关了电视——和星野菜菜一起看电影是场悲剧,看一部毁一部,他不想再来一次了。
没有人能做到永远警惕。
吉原直人其实没睡多久,不足两个小时便已醒了过来。
星野菜菜闻言精神一振,直奔厨房而去。片刻后,端着一个碗出来了,埋怨道:“米都煮烂了,你手艺真差。”
不过毕竟是当着朋友女儿的面打死了人,估计将来少不了要听朋友抱怨。
吉原直人摇着头离开了桃宫美树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