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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扎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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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沉。

    一听到那罗的名字,安归只觉得心中蓦地一跳,忙让人将绮丝放了进来。

    “二王子……这……这可不行……”侍卫的脸都吓白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罗一个激灵,立刻就清醒过来,坐起身抓住她就问:“你说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左贤王不是还没查明实情吗?”

    “王爷,这……属下这就将她带出去。”跟在胡鹿姑身后进来的侍从显然也是吃了一惊,首先想到的就是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到王爷。

    “什么?!”那罗只觉得自己背后冷汗直冒,连声音都走了调,“这也太残忍了!凌侍卫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二王子呢?二王子有没有帮他求情?”

    “既然有证据,那你就拿出来。”大阏氏恼怒地盯着他。

    他蓦地转过头来看着她,那带着恼意的眼神分明在告诉她——他在生气。

    “二王子,凌侍卫他不会有事吧?”她担心地问道。一想到她刚才拼死保护自己的情形,她的心里就恍若有暖意轻轻荡漾。

    “王爷!这是怎么了?”大阏氏吓了一跳,不知为何他有这么大的转变,忙辩解道,“王爷,你可别轻信那人的谎话啊,昔雅她已经够可怜……”

    “不然你以为呢?一旦被女官查出她仍是处|子之身,不但重罪难逃,连带着大阏氏也要受牵连。如果我没猜错,必然是大阏氏威胁了她什么。”

    不过时,凌侍卫就被带了上来。那罗见到他的时候不禁心里一酸,他那尖尖的下巴上尽是青色的胡渣,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那张脸更是苍白得吓人,一点血色也没有。安归的眼中也掠过了几分不忍,正想要说什么时,却听凌侍卫自己先开了口:“左贤王,在行刑之前,在下有一事想要向您私下禀告。”

    “骂你?如果你不是女人,我早就揍你了。在安胡阏氏那里你有没有吃过东西?任何东西。”

    “不但要治你的罪,按王爷的脾气,恐怕连你一家都难以幸免。”大阏氏冷冷地瞅着她惨白的脸,“可惜我自身难保,恐怕也帮不了你了。”

    “凌侍卫当然不是这种人。一定是昔雅嫁祸给他的。”那罗愤愤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大阏氏,她一心要置于我死地,还连累了凌侍卫。”

    “凌,你终归还是说出来了……”安归居然面露怅然之色,相当配合地转头叹气道,“大阏氏,你也改知道,这种事对男子来说可算得上是奇耻大辱。如果不是到了最危急的关头,他又怎么会说出来?我也是顾念到他的脸面,所以才一直没有说破。现在,连命都快没有了,留下脸面还有什么用呢?”

    安归笑着拍手称好:“好极好极,王爷果然是性情中人,那我们就干脆喝到天亮!”

    “二王子……不关她的事……”凌侍卫想要坐起身子,又被那罗按了下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她揉着惺忪的双眼,迷迷糊糊问道。

    “安胡阏氏,看来药效发生作用了。奴婢放的药量并不少,应该能支持到天亮。”之前送奶茶的大眼睛侍女不知何时又走进了帐内,压低了声音开口说道。

    “二王子,既然没什么大碍我就会自己那里去了,绮丝一定很担心我。”那罗待在他的帐内,觉得浑身不大自在。

    “不过,就算输那样,总归还是能留下一条命,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只是你这脚……以后可能就没法行走了。”绮丝又发过来安慰他,“我只是说可能,或许会有奇迹出现也说不定。而且二王子一直都很器重你,就算你没发行走了他也绝不会置之不理……”

    草原的夜,被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沉沉黑暗所笼罩着,微微带着春寒的空气中凝着夜露,令人觉得凉意格外深重。

    他也不说话,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那如霓彩般绚美的眼神居然令她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

    安归一路上也没和她说话,径直走到了附近的树下就开始大吐特吐起来,那罗这才发现他的脸色如死人般惨淡,嘴唇更是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气的灰白色。

    “可是,如果她知道是您将她送到王爷那里去的话……”

    “你……没事吧?”她闻到了他身上那股强烈的酒味,忍不住埋怨道,“知道自己不能喝那么多酒,为什么还不节制一点呢?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通宵达旦地喝酒。”

    “可是……奴婢该怎么办?到时一定瞒不过那些女官的眼睛,王爷他一定会治奴婢的罪。”昔雅的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什么!”凌侍卫大吃一惊,一改往日的冷静镇定,“那罗她为了我……不……不行……绝对不可以!二王子,请您快些去救她!”

    “王爷,您的意思是他在这里喝了一夜的酒,就是为了带那个女孩走?”侍从显然大为惊讶,觉得这完全就不像是传说中的楼兰二王子。

    而此时,安归也打通关节见到了被扣押的凌侍卫。

    “昔雅,我就知道你是聪明人。放心吧,将来我绝对不会亏待你。”大阏氏的脸上总算出现了一丝笑容,“那么你也早点去准备准备。记住,要谨慎行事,知道了吗?”

    “安胡阏氏,我怎么觉得这么困……”她喃喃地说道。

    那罗默默地跟着安归往前走,同时拼命回忆着昨夜的情形。她只记得自己昨天在安胡阏氏那里等左贤王,然后等着等着好像就睡着了,谁知醒来就看到了那几乎让她掉下巴的一幕。这真是太诡异了,她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到了胡鹿姑的帐中?

    听绮丝这么一说,那罗更是对之前还埋怨他没节制后悔不已,她的心里也有些说不出的感动,二王子……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帮她了……

    胡鹿姑回到自己的大帐时,颇为惊讶地发现了那罗的存在。不设防的少女就像只出生的羔羊般安静地蜷在毡毯上,浅茶色的头发散乱铺开,纤长的眼睫微微抖动,像是在夜色中轻舞双翼的茶色蝴蝶。从半开的衣襟处露出的白皙肌肤,恍若明珠美玉般透着温润的光泽。小乔的嘴唇如染了胭脂般灵秀迷人,柔软的呼吸仿佛是湖水的叹息。

    “那罗,你别乱来!”绮丝忙拉住了她,生怕她一时冲动惹出什么乱子。

    安胡阏氏的帐子布置得简洁又不失贵气。正中间摆放着水貂皮缝制的床榻。来自汉地的红木条案长几上,则有一面手工精致的铜镜,铜镜的一旁是安息国的琉璃花瓶,瓶子里还插着几只色彩缤纷的娇艳野花,为这帐内平添了几分勃勃生机。

    “目前大阏氏的势力还是很强,我需要一个盟友。再说,她是真心对提多好,提多也喜欢她。最重要的是,王爷对她也有心。不然,那封密函也无法让王爷提前赶回来。所以,她是最适合的人选。”

    “可是二王子,这个时候你们不是应该还在单于王庭吗?为什么会及时赶到这里?”那罗忍不住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那罗想了想,欣然接受了她的提议:“那就麻烦安胡阏氏了。”

    胡鹿姑根本不理她,而是上前又给了昔雅一脚,怒道:“你这个贱妇,居然连本王也想骗,险些令本王和楼兰王子失和,实在罪该当诛。”

    啥?美人计?安归郁闷地皱起了眉,刚才被气到内伤,现在是直接吐血。这丫头是想活活气死自己吧?

    “等等。”胡鹿姑出生制止了他,“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

    事情忽然峰回路转,昔雅的奸计被识破,到底是什么证据这么厉害?既然他有这么确凿的证据之前又为何不拿出来?那罗疑惑地望了随后出来的凌侍卫一眼,却就爱你他脸上丝毫没有释然喜悦之色,反倒有点淡淡的伤感。

    “很困吗?”对方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那就干脆说一会儿好了,等网页回来我会叫醒你。”

    凌侍卫沉默着没有说话,他的表情平静得令人有种难言的伤感。

    “安胡阏氏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他冷哼了一声,“你真以为一碗普通的奶茶能让你睡得这么死吗?”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那罗似乎稍稍松了口气,“实际那不早了,我真的该回去了。今天谢谢你了,二王子。”

    那罗也没有隐瞒她,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安归的眼中隐隐有关切之色:“他们没为难你吧?”

    他的要求似乎有些出格,单绮丝还是点了点头:“那你需要我准备什么?”

    “这……这怎么可能!他一定是在说谎!”大阏氏在震惊之后又喊了起来。

    两人又聊了一阵子,不知不觉中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凌……你怎么这么傻?就算你不这样做,我也一定会想办法救你。我本来已经有把握让胡鹿姑再宽限几天,就算找不到对你有利的证据,我也打算好了用昔雅的家人威胁她就范,总之还没到用这么极端方法的时候。你……你是要断了你们家的香火吗?!”安归十分罕见地发了怒,“凌,这次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原来是这样……”那罗对于自己的获救还是心有余悸。如果他们没有提前回来,如果只有一张雪貂皮,如果……任何一环出了差错,自己都是难逃一死。不过,她心里又很快有了新的疑问,那匿名密函又是谁写的呢?如果是昨夜送出,不就是说这个人早就洞悉这个阴谋了吗?

    “奴婢明白了。”侍女笑了笑,“她倒是一点防备之心也没有。”

    绮丝已经来就气喘吁吁地说道:“二王子,那罗她……她去找了左贤王,说是要替凌侍卫求情……可是我等了好久也不见她回来,刚才……刚才我去左贤王哪里找她,却听到……听到……”

    “安胡阏氏,王爷怎么还没回来?”那罗心不在焉地和她聊着天,心里却是越来越着急。过了今晚,明天凌侍卫就要受刑了。也就是说,今晚是唯一的机会了。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见到胡鹿姑。

    “二王子的酒量原来是这么好,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碰到旗鼓相当的对手。”胡鹿姑将最后的一碗酒喝了个精光,话语中倒也有几分佩服之意。

    大阏氏沉着脸:“若是当真露了馅,只怕王爷以后对我就更加心存芥蒂。所以绝对不能让她们验出来。”

    “绮丝,我记得昨天你问过我,就快要行刑了怕不怕。我现在可以回答你,我很怕,我真的很怕。”他忽然幽幽地开了口,“比起失去双脚,我更害怕的是无法再守护殿下,失去了双脚的我再也无法追随他。所以,我宁可是去其他的东西。”

    到了第二天响午,那罗刚趁着空闲打了个盹就被人摇醒了。

    回到了帐中之后,还不等安归发问,绮丝已经普通一声跪了下来,满脸惶恐道:“二王子,这件事奴婢也有责任,您要罚就罚奴婢吧。”

    安归挑了挑眉:“这女人倒也厉害,对自己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二王子……受刑属下并不怕。”凌侍卫顿了顿,“只是,有些不甘心,被这样的女人所陷害……”

    “安胡阏氏,谢谢,你……你真是个好……好人……”

    “王爷……你……你今晚要是不和我喝,那就是看不起我……”他像是压根儿没留意到那罗的存在,笑得更加放肆,索性将酒袋举到了胡鹿姑的面前。

    他那原本凝着淡淡冰霜的眼神似乎发生了变化,烛光映在他的眼底,仿佛也有一簇小小的火焰在哪里跳动着。

    “那罗,你是来找王爷吗?真是不巧,他一早就出去了。之前二王子好像也一直在找他呢。”安胡阏氏略带同情地看着她,“是不是为了那位侍卫的事?”

    “王爷!您上次也挺女官说了,昔雅她已不是处|子之身,证据确凿,您怎么能单凭一面之词就……”

    “听到什么?”安归皱了皱眉,心里涌动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可是这个女孩……”

    “是,二王子。昨晚凌侍卫让奴婢带点东西给他,是一把短刀、一些酒和一些上等创伤药。”绮丝顿了顿,似乎对昨晚的事还是心有余悸,“当时奴婢只是想帮忙,也没想到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奴婢真的没想到凌侍卫会这样做……”她涨红了脸,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唉,大阏氏她的性子确实是……我希望凌侍卫能平安无事。”安胡阏氏柔声安慰她道,“我也会再劝劝王爷的。”

    侍从们很快就抬来了十坛马奶酒,两人你一碗我一碗地豪饮了起来,彼此的酒量倒是不分伯仲。这一番畅饮下来,十坛马奶酒全不见了底。而天边也是晨光出现,天色泛白,这两人还真是喝到了大天亮。

    “那我就先谢谢安胡阏氏了。”那罗感激地看着她,“您也要多加小心,像您这样性子淡泊与世无争的女子,在这里生存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二王子你早点休息吧。”她略带慌乱地起身时不小心将蜡烛打翻,那烛火一下子就熄灭了,整个帐子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那罗心里更是慌张,偏偏迈了两步又被什么东西绊倒在了地上。她刚想摸索着站起来,却被一只有力的收按在了原地,随之袭来的,是他身上那熟悉的草叶清香。

    “我只是看你这么难受有些担心而已。”她的语气不由得软了几分,“你素来不是那种没有自制力的人,这次怎么会……”

    “对了,凌侍卫那里……”

    “咦?”那罗一脸懵懂地看着两人,完全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甚至还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这样她不就可以多一个同盟一起对付大阏氏了?”他答得也飞快。

    与此同时,安归也收到了胡鹿姑已经回来的消息。报信的人前脚刚走,他就听见绮丝略带慌乱的声音从帐外传来:“二王子,二王子!不好了,您快去救救那罗吧!”

    “那就先把这药涂上,不然留下疤痕看谁还要你。”安归用指尖沾了药膏,小心翼翼地抹在了她眉角的伤痕上。见她因为疼痛皱了皱眉,他的心居然也跟着轻颤了一下,一种说不出的怜惜随之涌了上来……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如同人心,无法固定,无可捉摸,亦无法控制。在日复一日看似平淡的相处中,不知不觉地增加,或深或浅,因为某一个瞬间、某一件小事,或是某一种奇特的触动……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绮丝,我已经和守卫打过招呼,你等会儿给凌做点吃的送过来。”安归也不等对方回答,吩咐完就快步走出了帐外。

    大阏氏的身子畏缩了一下,但还是不甘心地又问道:“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不早说?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昔雅身子一颤,像是明白了对方话里暗示的意思。她沉默了片刻,咬了咬牙道:“其实奴婢仔细想想……不再成为出资的办法有很多。奴婢听说过妇刑中也有转门破处|子之身的特制刑具……”

    “大阏氏,王爷说的没错,在下是不可能欺负这个女人的。”凌侍卫见胡鹿姑没有说下去,干脆自己讲答案揭晓,“因为——在下根本就不能人道。”

    “咦?这丫头怎么会在这里?”安归好像直到此刻才发现那罗的存在,起身走了过去将她一把揪了起来,口齿不清地说道,“醒……醒了正好,还不扶本王子回去休息!”

    那罗将头一偏,又问道:“那雪貂皮呢?不是说整个王庭只有一张吗?”

    “不过奴婢还是有一点不明白,为何阏氏您要将这女孩送到王爷哪里去?万一她得了宠,不就又多了一个威胁吗?”

    “扎刑?!那是什么?”那罗的心里涌起了一阵强烈的不安。

    “哦?”大阏氏挑了挑眉,似乎在等待着她的下文。

    安归敛了脸色:“我会想办法让胡鹿姑再宽限几天的。你就先安心回去吧。”

    安归依然笑得轻狂:“我也从未如此痛快过!看起来下次还要再找王爷一起喝酒!”

    “我是喝了一碗奶茶。不过喝了之后就昏昏欲睡,在等我醒来的时候,就是刚才……可是这安胡阏氏应该没有关系吧?”

    大阏氏见他一番话答得滴水不漏,心里更是郁闷,可有不知该拿什么话来反驳。

    在绮丝的那句话传入耳中的一刹那,安归听见自己的身体里,好像传出了暴风吹过巨大空洞时,产生的空旷悠长的回声,从胸口到耳朵背某种内在的压力胀满。他开始感到轻微的眩晕,甚至还夹杂着意思说不清的恐惧。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少女已经可以这样轻易左右他的情绪了?

    胡鹿姑那冷若冰霜的脸上掠过一丝高深莫测的神色,他没有再说什么。

    安归静静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在黑暗中依旧有一种孤漠阴沉的气质,他忽然轻笑出声,这几不可闻的一声轻笑,却能令人心甘情愿地投入这黑暗之中。

    “放心吧,二王子一定是去救那罗了。”凌侍卫反倒先安慰起了焦急万分的绮丝。

    胡鹿姑缓缓脱下了自己的外袍,解开了自己的头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看着那张沉睡的容颜,他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些遥远却又记忆犹新的片段。从第一次楼兰的初见,到楼兰王宴会上令人惊艳的再见……从满身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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