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听到陌生的声音，丹妃放下茶壶疑惑地看她，想是曾经在宫宴上见过的缘故，很快也认了出来：“是……雁初姑娘？”

    萧齐踉跄着退后两步，转身背对她：“走吧。”

    丹妃跪地泣不成声：“是我——我害了定王，救我这个没用的女人做什么！”

    一梦惊醒，脚步声停在身旁。

    萧齐见状拉起她的手将玉牌放到掌心，握紧，轻轻拍了拍：“走吧。”

    丹妃喃喃道：“来不及了。”

    雁初伫立阶上，眼神空洞无波澜。

    雁初没有听到后面的话，厅内似乎有什么东西炸裂了，烟雾很快冒出，隐约可见火舌蔓延，毕毕剥剥作响。

    他知道她回来要做的事，最终没有阻止，也尽可能地保护了她。

    雁初毫无反应。

    火焰石对焰国人来说并不陌生，它与凝雪石一样罕见。功效则与凝雪石截然相反，里面所含的恐怖力量，活人之躯如何承受，何况丹妃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没有时间思考，她快步走进偏厅，只见一名丽装妃子坐倒在地，鬓发散乱，正捧着茶壶大口大口地喝茶。

    抬头，唯有无际的天空，岁月苦无尽头，斜阳照在身上，惹出淡淡的困意，令人昏昏欲睡。

    “我选择了琉羽，但也从未认为越夕落不重要，”耳畔是他低低的声音，“不论你信与不信，我……我希望你记得这话。”

    双臂略用力，他仿佛要制止她开口：“别说出来，我知道，知道你不会，我还你父兄性命，还你险些死在冰流里，害你受尽折磨命悬一线，你只会高兴才是，别说出来。”

    萧齐在厅上等着她，没有任何解释，直接递给她一枚玉牌：“你二人速速出城，去找老将军。”

    有没有后悔？他自己也不知道吧。如果能重来，他是选择放弃这门婚事，放弃云泽族的责任，放过她，与秦川琉羽白头偕老？还是选择控制那段不该有的感情，斩断旧情，接受她的爱，与她夫妻恩爱重新开始？他对她并非没有感情吧，不似对琉羽因感激生情，却有着最纯粹的心动与爱慕。

    迫她服下火焰石，焰皇故意让自己来看，无非是在报复而已，时间紧迫，雁初别无他法，正打算先运功替她逼出部分火精，忽然一个人快步走进来制住她：

    见她双颊绯红，雁初察觉不对，连忙俯手去拉她的手臂，这才发现她身上滚烫。

    雁初起身走进门。

    “夕落，如果……如果能重来……”

    雁初尚且记得她的模样，松了口气：“丹妃娘娘？”

    “越夕落．从今往后不再是我云泽萧齐之妻，出云泽族，除云泽之姓，立此休书。”语气决绝，字字清晰，又不胜凄惨。

    厅门合上，缝隙里最后看到的，只有那双闪烁的双眸。

    雁初如同木头般被他拥着，始终没有做声。

    半晌，萧齐猛然推开她，丢出一封书札。

    萧齐朝雁初示意：“出去守着，我有办法。”

    梦里，有父亲，有哥哥，有秋影，有红叶，那时候的红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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