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雁初轻轻推他的手：“你不用迁怒她们，是我让她们下去的，这种时候还不忘记罚人。”

    察觉异样，雁初似是匆忙收手去挡，琉羽不是习武之人，力道原本有限，但此时两人距离太近，纵然经过这么一拦，那匕首仍是直直刺入她腹中，血顿时从指缝涌出，滴落。

    萧齐没再说话，抱着她快步往房间走。

    “秦川琉羽！”萧齐气得挥手将她掀开。

    雁初冷冷地吐出一个字：“信。”

    “你到底想做什么？”

    雁初微微弯腰，笑声低得恰好让两个人听见：“如你所愿。”

    当年他每次责罚下人，她都会这样拦阻，萧齐垂眸抱起她，低声道：“何必如此？”

    声音从容而显身分，丫鬟们面面相觑，也知道萧齐虽宠琉羽，实际上却更纵容枫园这位，眼下若留在这里，出了事罪责反而更大，既然左右都脱不了干系，不如依她，将来萧齐怪罪时也有个说话的人，于是众人果真作礼退去。

    才想要脱身，机会这么快就来了，雁初看了不远处的红叶一眼，含笑吩咐众人：“都退下吧。”

    “你胡说！”琉羽后退两步，颤声道，“你敢动我，他一定会杀了你的！你……敢！”

    “秦川琉羽？”琉羽陡然松开手，面白如纸，“好个秦川琉羽，萧齐，你根本就从未将我当成云泽家的人对不对，今日你再要碰她，我立刻就走！”

    “你可真会装傻啊，”雁初一步步朝她逼过去，凤眸里是刻骨的恨意，连带声音都冒着寒气，“是谁换了信，是谁派人截了急报，害我父兄孤军深入而无援？秦川琉羽，你的忘性总是这么大，我不得不用今日之事来提醒你。”

    话音方落，她忽然惊叫了声，回剑便往手腕削下。

    “越夕落，我杀了你！”琉羽脸上泪痕未干，红着眼拿剑乱砍，“敢拦我敢去报信的，我便杀了她，都滚，滚开！”

    “你们成婚也几个月了，是萧齐有问题？还是你呢？”

    萧齐忍耐：“秦川将军是被牧风国刺客所害，我知道你悲痛，你冷静些！”

    琉羽回神：“萧齐？”

    “放心，我现在不会杀你，我要做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

    “什么刺客，是她！她回来报复我们，我大哥被她害了！”琉羽心痛兄长之死，又因雁初的话而恐惧，上来死命拉他的手臂，“她要害我们，你不能救她，我要为大哥报仇！”

    红叶会意，快步朝园外走。

    “萧齐？”雁初竟笑了起来，真的停止了这个话题，慢慢地打量她一圈，视线落在她的小腹上，红唇轻启，说出的却是最恶毒的话，“都跟他偷情百年了，肚子里还没货，娶了只不下蛋的鸡，身为主妇，我真替云泽家担忧。”

    “你以为我还会在乎他？秦川琉羽，我们的帐没完呢，想杀我？”雁初用手指拨开她的剑尖，“你根本打不过我，我现在杀了你，秦川一族也没人替你作主，至于萧齐……他能拿我怎样？杀了我报仇？他不会，他欠我，越家为他落得那样下场，就为着你说的这份内疚，我做什么他都会容忍，他会因为你放弃我，却不会对我下手，顶多也为你内疚百年，哦不，或许要久点，他是个有情人啊。”

    “你不用挑拨，我不会相信的，”琉羽握紧剑柄，“我了解他，他不是那种无情的人。”

    琉羽低哼了声，情不自禁咬住唇，明知道对方是故意说这些话，仍然会动摇，这件事也是她的心病。

    她平生最恨越夕落，就是因为越夕落光明正大地霸占着定王妃的位置，而萧齐当年在言语中不时也流露出对妻子的纵容，甚至与他亲热时都能察觉到顾虑，这让她更加愤怒，她一直以为越夕落回来是想夺走萧齐报复自己，哪料到对方会说这种话。

    “才死一个大哥，急什么，”雁初漫不经心道，“我大哥，我父亲，越军为焰国立功无数，他们的性命可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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