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阴,秋风萧瑟,水波澹儋,算是秋季里难得的节日,河畔,许多女眷趁此机会出来游玩,三三两两,都打扮得花枝招展。
见雁初脸色苍白,萧齐立即将那女子丢给丫鬟,脱下外袍披到雁初身上:“你怎么样?”
“在府里闷得慌,出来便觉开阔了。”雁初望着河面风景感叹。
萧齐不愿生事,带着雁初匆匆走了。
然而雁初毕竟还是清醒过来,强行吞下了已到嘴边的话。
保护还是监视?雁初低笑了声。
且说前方那名美丽女子也正立于水边树荫里赏风景,不知怎地腿上忽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下,整个人站立不稳,竟“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前面不远处,一名女子身着紫襦华裙,腰坠玉环,发钗精美,款款而行,气度大方,身边跟着四五名穿着不俗的丫鬟,其出身显然非同寻常。
雁初道:“现在这样就很好,你我都不为难。”
谁人不知当朝权臣?那女子愣住。
分明是他先伤害她,怎么现在反像他委屈似的?比起她的恨,他的内疚算得了什么?雁初突然很想问他,问他究竟有没有爱过她,设计求娶,温柔纵容,他对她可曾有过一分真心?还是,当真只是一场彻底的利用?
旁边雁初笑道:“定王救了人,还怕别人知道么。”
雁初弯腰捶腿,道:“我走累了,你去给我买吧。”
看似一场意外,丫鬟们吓得惊叫呼救,然而放眼四周,往来大都是女眷,焰国女人多不习武,剩的几个文弱书生不顶事,眼见那女子在水中挣扎,衣饰沉重,非但起来不得,反而离岸越来越远。
这种时候,爱与不爱已经不重要。
萧齐面不改色走到她身旁,似是对她解释:“那盆海棠无甚稀奇,改日我再寻更好的品种来,我看这火蕉极为难得,老将军定会喜欢。”
时近深秋,院内花木凋残,叶飞无数,往来的丫鬟侍者们都换上了夹衣,行色匆匆,婆子们拿着笤帚满面愁容地打扫那满地落叶,目睹这般景象,未免有几分凄凉之感。
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从她躺在西聆君床上那一刻起,就彻底变得讽刺了,他与秦川琉羽偷情,她用身体取悦别的男人,曾经她不齿秦川琉羽,可她现在的做的事并不比秦川琉羽光彩,始终是怨他恨他的。
雁初“哦”了声,不甚在意,转脸与老将军说话。
“你!”
场面有点僵,雁初一时不能解释。
“就你会说话,”卢山迟瞪她,丢开锄头。
雁初慢慢地直起身,侧脸遥望,景山隐约可见。
琉羽脸一红,嗔道:“使队快起程了,我送大哥出去。”
“那是个好孩子,老夫委实想不通她怎会变成这样!她绝不可能通敌,她的家人都是死于战乱,死在牧风国之手啊!”
萧齐欲言又止,缩回手道:“那边有卖桂花饼的,你一向喜欢吃。”
雁初心知他其实是满意的,笑道:“我一片孝心,专程给你老人家带了好东西来。”
那并不是她先前准备的那盆海棠,而是一盆极为珍贵的火蕉,形似芭蕉,叶片火红,焰国名树。
“我明白。”雁初应得敷衍。
时间在沉默中过去,马车颠簸,不知不觉到了目的地,外面传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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