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nbsp;  “补偿？”琉羽冷笑，“怎么补偿法？恢复她王妃的身份，让我天天给她问安作礼？”

    小妹吗……

    萧齐闭了闭目，尽量将声音放软和：“羽儿，当初你说不介意的，只要陪在我身边，只要她能容你进门就够了。”

    言毕，他拂袖而去。

    “你打我？”琉羽微微后缩，眼圈立时红了。

    西聆君语气一淡：“扶帘太师之恩我自然没忘，扶帘族在冰国显耀至今，你也已经贵为公主。”

    “我不知道什么，”琉羽打断他，“还是，你早就知道她是越夕落？”

    “沙沙”声里，周围景物无不透着寂廖，想西聆君将她安置在这儿，应该就是此地僻静的缘故，适合养伤。

    琉羽勉强笑着，迎上去替他更衣：“去哪儿了？”

    不知不觉过了石桥，再转过山坳，前面路上人影渐多，三三两两的使者使女们撑着素伞来去，点缀在亭台游廊间，清淡的色彩就仿佛这场雨，分外纯净。在永恒之间百年，雁初被命令不得随意行走，多数时候都在洞内修炼，如今见到这等景象，不由呆了。

    雁初也知他作不得主，没有推辞这番好意：“有劳岚使者。”

    扶帘婉玉沉默片刻，似乎下定了决心，摇动轮椅上前，面无表情地说道：“此事是我做的，是我要杀她，你不必迁怒别人。”

    “我处置她们，并非为她，”西聆君道，“借我的名义动用牧风国将军府的印信，将军府那边需要交代，你若执意保全你的人，就自己出去跟他们解释吧。”

    “我知道你委屈，才以花冠之礼迎你进门，你如今地位等同王妃，只欠个名义，纵有不满可以跟我商议，不该害她性命！”萧齐语气里终于带出三分怒意，“她嫁给我，就是我的妻子，只要她肯公开承认身份，单凭谋害主妇这件事，她就能将你逐出云泽家，连我也保不住你，焰国法人人尽知，你不明白？”

    西聆君示意使者将琴抱走，然后才站起身看她：“婉玉。”

    萧齐扣住她的手：“谁给你的信？”

    琉羽在原地呆了好半天，才无力地坐回床上，紧紧握起拳。

    萧齐气噎：“你明知道……”

    “我原本已忘记了，是你没有忘记，她把我害成这样，你还……”扶帘婉玉激动，“你还为她处置我的人，你叫我怎么想！西聆凤歧，当初西聆灭族之祸，是谁冒着违逆大罪保全了你！为助你夺权称帝，为助你西聆尊皇一统五灵界，我扶帘一族死了多少人，你如今行事半点不顾我的感受，对得起他们吗！”

    丫鬟们闻言便知道有大事，迅速退出门外。

    “我一直将你当作亲生小妹，”西聆君温和地安慰了句，唤来使女，“送公主回去。”

    眸中冷意一闪而逝，西聆君神情仍旧温和：“这么多年，你还没忘记。”

    弈崖上，抚琴人披风沐雨而坐，背影冷寂，琴声厚重透着寒意，带着若有若无的杀机，轮椅上的女子唇抿得更紧，脸色也白得更厉害。

    萧齐道：“我在不在乎你，你不清楚？我正是旧情难忘，不愿负你，对她从未尽过丈夫的责任，冷落她，放弃她的性命，越家满门为我而死，以至我百年都无颜去见她的灵位，如今难得她活着回来了，我理应对她好些，何况越军那边不能出事，她肯原谅是最好的结果，毕竟你我愧对她，补偿也是应当。”

    琉羽听得白了脸，仍是嘴硬：“如今又没有越家给她撑腰，你怕什么！她根本是想夺回越军报复我们，你还舍不得杀她……”

    叛国之罪，焰皇给出了足够的理由，只不过罪人临时变成了影妃而已，唯一让他不明白的是，那封信上竟有牧风国将军府的印信，这绝非寻常人能办到的，不可能出自琉羽之手，原来幕后主谋是来自永恒之间，这就说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