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嘴，顺从地坐到桌旁，萧齐也没觉得尴尬，跟着过去坐下。

    萧齐道：“对不住，是我多心了。”

    卢山迟瞪眼：“阿落的性子最好，如今萧齐因为她纵容你，你也要收敛些，否则老夫定然不饶。”

    房间里没人，从后门出去是个小小的院子，院内摆着张旧木桌和几张杌子，一位老人穿着蓝布衫坐在那里，须发全白，朴素的外表难掩浑身冷厉气魄，正是当年越军副帅，卢山迟。

    看清那字，萧齐愣住。

    终于等到这一刻，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两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他人手中。雁初微笑着上前作礼：“雁初见过老将军。”

    萧齐点头：“看到她，我便想起……因此进宫向陛下求了出来。”

    萧齐微笑着答应，走出两步，忽然又回身道：“我看老将军那张桌子已旧了，先带走，明日再叫人送张新的。”

    雁初道：“定王对王妃情深一片，雁初很是沾光。”

    雁初道：“定王防备的是我，还是你的王妃？你根本不希望她活着回来吧。”

    “纵然如此，也不该跟陛下要人，你糊涂了！”卢山迟斥责两句，因为对萧齐与琉羽不满，看雁初也就顺眼多了，“这丫头不像传言中那般跋扈吧。”他故意朝里面大声骂道：“没见定王来了，还不倒茶！”

    天亮时，两辆车驰出城，往南而行，透过车窗可见外面的景物，路线清楚无迂回，并不难记，萧齐显然没有隐瞒的意思。

    萧齐挥手，两名小兵迅速将桌子搬出来，卢山迟也没坚持，哼了声就自己进屋去了。

    不多时，萧齐也掀起车帘进来，马车开始移动。

    熟悉的长相，熟悉的动作，卢山迟看得愣了下，神情更加和蔼了几分，叹气道：“老了，时常记起与大哥出越乙山闯荡的日子，还想将来一同解甲归田，谁知……”察觉失态，他迅速收了黯然之色，板起脸训道：“听说你仗着萧齐纵容，在府里闹得不像？”

    还是算漏了，怪不得他这么放心带自己来，因为他根本就不需要隐瞒什么，无论是她，还是跟随在后的南王的人，都不可能轻易接近这里。为防有人打越军的主意，他必须“保护”老将军的安全，这理由很够，老将军也难拒绝。

    城外小河，简易的木板桥下，流水无声，丫鬟们被远远支开，琉羽独自站在桥头，双手紧握团扇，时而不安地朝四周张望。

    穿林过涧，一座小屋映入眼帘，泥墙茅檐，寻常农家样式，青石板铺成阶，檐下摆放着各种农具，门虚掩着。

    琉羽连忙朝那背影作礼：“当初承蒙相助，想不到尊驾竟是西聆君。”

    萧齐没有回答，缓步走到那张旧桌子面前，猛然提掌，桌子立即翻转，只见那背面赫然刻着四个字，细细的划痕应是用簪子刻就。

    雁初推萧齐：“我可没做什么，不信老将军问定王。”

    “萧齐讨厌”，四个大字极其清晰，戏谑之下又透出几分暧昧，一时气氛由紧张变得尴尬。

    此事自是几位将军在信中向他提及的，萧齐早已知晓，也没有辩解：“是晚辈思虑欠妥，特来领责，雁初，见过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