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立即放开雷蕾,镇定:“何兄在魏知府处商议大事。”
雷蕾道:“你有没有听他提过一个人?她叫上官惠。”
公子看旁边另一幅甄盟主的画像:“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但情势不同。甄盟主他老人家能与西门教主达成协议,那也是因为当时魔教白道势均力敌,年年征战,皆已精疲力竭,不能再打,所以才有‘夜谈’之事,而且他老人家权力足够大,无人能违抗。”
上官秋月看着他。
上官秋月道:“我今后会对你好。”
“他你也不认得?万安赌场的周吉。”
雷蕾没有笨到直接闯进去问,她溜到大堂问李鱼:“小白呢?”
几名星仆面色煞白,跪倒:“尊主饶命!”
你当我傻子?雷蕾心里嘀咕,面上道:“当然。”
雷蕾依言。
三女走进钟花无艳茶楼。
何太平道:“你还是记挂上官秋月。”
上官秋月道:“跟着我,我可以替你解了百虫劫。”
凤彩彩拿起一张门神像:“这张好像是武盟主。”
怎么又不走了?雷蕾愣。
冰凉的簪子接触肌肤,雷蕾的脸立刻白了,全身都起了层鸡皮疙瘩。
二人都愣住。
他见的明明是上官秋月,却说成一位朋友,雷蕾越发肯定了,事实似乎已经摆在面前,根本不需要再怀疑什么,甘草与上官秋月勾结,完全符合“石先生”的身份,若真是他为了赚钱谋害师傅,上官秋月帮他赚钱,那他取得的真长生果很可能就落在了上官秋月手上,什么千月洞也在寻找长生果的消息,只是上官秋月在自导自演!
雷蕾马上气势全消,缩起脖子。
雷蕾也懒得解释:“到树上来做什么?”
身上冷汗犹在,身旁人来人往,面孔一张比一张陌生,雷蕾在街上默默站了会儿,才缓步朝卜家药铺走。
说到正事,公子神色重新凝重起来:“最近可能会有大事,我们都忙,你别再一个人乱跑。”
公子抽抽嘴角道:“张嘴。”
秦流风很平静,“解释什么,我是来叫你吃饭。”
上官秋月道:“没有。”
雷蕾也没想过他会告诉自己,低声问:“你能不能别做这些事,回去好好打理千月洞?”
上官秋月不答。
温香笑道:“很好。”
雷蕾不再看他,点点头:“你和你的人以后都不要在这儿了,我不会再来。”
李鱼闻言站住,回身看着她一笑,“不走了。”快步出门离去。
温香仔细端详:“这是甄盟主,画得不如武盟主那张细致。”
雷蕾不回头,飞快朝山下跑。
其实山上也有己方的埋伏,真正遇上不至于吃太大的亏,只不过这终究是白道的地盘,事情门大了没什么好处,难免坏了将来的大事,所以他就下令避开了。
雷蕾嗤笑:“为了你的责任,就可以把别人的信任当成垃圾?”
甘草点头,跟着他上楼。
雷蕾走过去拉他:“小白。”
经常摆架子教训别人是谁呀,雷蕾忍住没有反驳,错怪了人,别人骂什么也只得受着,无奈之下硬起头皮,走进去:“对不起,是我小人之心,你别计较。”
美艳掌柜以比平日快十倍的速度收了银子,眉开眼笑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雷蕾将那手从颈间拉开:“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跑来找死,该好好躲在城里才对。”
雷蕾莫名。
上官秋月在背后道:“这样,今后我就不会再管你了。”
楼上是雅间,也是各种腐败黑暗事件的发生地。
上官秋月睁开眼,似看透她的心思:“我在,就不会让他们害你。”
上官秋月道:“他们习惯了。”
雷蕾沉默半日,终于说了出来:“我不喜欢千月洞,更不想过那样的生活。”
美艳掌柜笑骂:“给老娘滚一边去,不撕烂你的嘴!”
见她态度格外坚决,凤彩彩无奈妥协,放下武盟主,想了想又拿起萧岷那张,悄声:“这张拿回去,萧公子肯定很高兴。”
第一次被嫌碍眼,雷蕾忍住气走出门。
上官秋月道:“我没有想杀你。”
悄悄回到卜家药铺,何太平与温庭的房间门都开着,院子里几个临时的仆人往来做事,一切似乎和往常一样。
远远看到古松下那一道雪白的影子,雷蕾放慢脚步,好容易清净两天,方才在街上走,无意中又接到一张小孩子递来的字条,她只得悄悄的赶出城来。
搞了半天竟是自己误会,错怪了秦流风,何太平也根本不知情,雷蕾后悔不已,果真当局者迷,他们两个虽是去找上官秋月,带的人却并不多,若真是何太平有心,肯定不会做这种没把握的事去打草惊蛇,要来也是撞山大行动,自己出于一时气愤,竟没想明白这其中道理。
公子没说话。
上官秋月左手抱着雷蕾,右手冲他们挥了挥,亲切地微笑:“天这么冷,你们几个就不用守在这儿了,回去多穿两件衣裳,好好歇息吧。”
家里那么有钱,多半这周公子平时待人很傲慢,回想他方才看自己那眼神,雷蕾越来越觉得不对,感觉就是怪怪的,还有点熟悉……
他对她究竟有没有真心,从当初在千月洞为她受伤时,她就看出来了,然而她还是没有勇气相信他的话。
温香是无可无不可的,伸手接:“好,都请。”
公子道:“何兄送了一粒雪莲子,或可压制你体内的毒”
雷蕾放弃寻找,倚着树干发呆。
其实今天雷蕾本没心情逛街,是凤彩彩与温香二人非拉她出来的,发现这俩人说话逗引自己带了几分刻意,雷蕾一直觉得奇怪,如今越发肯定心中猜测,暗自惊疑。
雷蕾垂下眼帘,低声:“你知道我胆子很小,我不想过千月洞那样的日子,跟着小白,比跟着你放心,希望你……放过我。”
上官秋月伸手,抱她跃上树。
雷蕾原本怏怏的,闻言不由大乐:“原来门神都是盟主?”小太平啊小太平,你将来要永垂不朽了。
眨眼工夫,修长的手指间已经多了支玉簪,正是上次还给他的那支。
雷蕾摇关。
“何盟主做的事,还用我说?”雷蕾再不看他,抬脚就走。
雷蕾想起他说过的话,忙问:“李大夫不是要回去了吗,车马都雇好了?打算什么时候起程?我来送你。”
当然,她的注意力并不在茶,只留意着门口进来的客人。
将要发生什么事?雷蕾努力控制住不去多想,一如往常那般和温香等人玩笑。
公子不太自在,“我问过李大夫,你中了毒,想必是上官秋月借此要挟你,所以……”
雷蕾躲开,“你知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春花……”
上官秋月解释:“没有,我就是看你们太辛苦,想让你们歇歇。”
大约半个时辰后,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
雷蕾默然。
对不起,你只能一个人继续冷下去。
雷蕾莫名:“什么事?”
上官秋月看了她片刻,道:“你不想离开萧白。”
雷蕾不知道上面的情况,也不见公子等人的踪影,只管一气乱走,头脑混乱不堪,这地方是上次找上官秋月拿玄冰石的时候带秦流风来过,早知道这些事他不会隐瞒何太平的,如今他又带着小白来,想要做什么?是受了谁的指令?
小贩马上笑道:“姑娘好眼力,这张画得最细致,出自名画匠飞墨之手,百年前武盟主率领群雄剿灭魔教,功在千秋,可称得上古今第一位盟主,请他老人家的最多了。”说到这里,,他急忙又取出另一张画,展开,画上却是位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英气勃勃,手执长刀:“还有这位萧岷萧庄主,百胜山庄知道吧,当年就是他亲自诛杀魔头南星海,功不可没,这正是他老人家当时的画像,凤鸣刀历来镇守江湖,驱邪避祸,那些牛鬼蛇神哪敢上门!姑娘若是请这两位回去,来年你家宅平安,运道兴旺,万事大吉。”
雷蕾道:“你拿,我不要。”
公子道,“在何兄之前,几任盟主都是平庸之辈,幸得父亲在世时全力支持何兄接任,江湖才有今日的繁盛,但千月洞与许多门派结下深仇,纵然他有心和解,那些门派岂肯善罢甘休?必会生乱,要制止它,何兄目前的权力还不够,我们萧家既选了白道,为了江湖安定,就只能助白道铲除它。”
密林阴暗,鸟雀声稀少,更没有人。
“尊主!”众星仆哪里敢起来,其中一名星仆勉强直起身,颤声道:“不知我等有何过失,望尊主赐教。”
雷蕾摇头:“我不想过那样的生活。”
雷蕾不语。
雷蕾道:“拜你所赐。”
雷蕾道:“以后不会再去了。”
上官秋月笑了:“你的胆子大了很多。”
死这个字说起来不可怕,然而当它真正降临到头上的时候,已不是恐惧二字就能形容,那时你才会真切地意识到,生命是多么美好,生活是多么让人留恋,纵使它有时候痛苦而充满波折,但总比毫无感知强多了,能够获得这么一段短暂美好的生命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它让我们感知痛苦和快乐,我们应该感激。
上官秋月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所以我才没有计较。”何太平打断她,“我若要派人跟踪你,不是难事。”
何太平也发现她表情异样,轻哼:“又乱跑。”
“找我做什么?”
萧岷愧对死于自己刀下的结义兄长南星河。
美艳掌柜指路:“从后面,后门走。”
小二笑道:“罢了吧,往常他缠着你,你不是害怕吗,如今人家不理你了,你又不自在。”
上官秋月看了她半晌:“你我已经没有关系,我现在也可以捏断你的脖子。”
公子站在阶前,脸色有点白,星眸暗淡,似乎已经知道她去了哪里,在等好回来。
春花秋月终究脱离了关系。
他们显然认识,如今在谋划什么事?雷蕾迈出几步又停住,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正犹豫间,忽然楼板上响起一阵忽促的脚步声,甘草匆匆从楼上走下来,脸上满是紧张之色。
二女无语。
老人家回忆:“是有一拔。”
庄户人朴实,老人见雷蕾拿银子,坚持不收:“拴那儿就成,姑娘只管去吧。”
众星仆如获大赦,脸上重现光彩,谢恩退走。
“跟着我,我会对你更好。”那是无奈之下的诱惑,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乞求,冰雪之中,你想要留我陪伴,我却不想过那样的生活,那种只能两个人互相取暖还是要提心吊胆的生活。
钟花无艳茶楼。
温香解释道:“只是历史上几位英明的盟主罢了。”
天气已经很冷,美艳掌柜却坐在柜台里拿纤纤玉手扇风,可生意实在太忙,容不得她多歇息,很快又有熟客进来,于是她起身换上一脸招牌式笑脸,热情地打招呼,不时走出柜台在各个茶座间穿梭,活像只灵巧的大蝴蝶,每张桌子上都放着几杯热气腾腾的茶,衬得整座茶楼活像个蒸笼,茶桌上还设了新鲜梅花,茶香花香,让人心怀舒畅,所以这儿的客人特别多,或是聊天谈生意,或是品茶下棋,一时周围笑语纷飞。
人总是在离开之后,才能回想起对方的好处,甚至可以因此忽略他的种种过错。
他轻声问:“你告诉他们的,想杀我?”
何太平道:“你以为你能做主?”
原来是这两位,雷蕾想也不想,抢过那两张丢回去,“不要那两个,只请甄盟主。”
天阴阴的,大街上的热闹气氛却丝毫不减,三女流连在道旁各色小摊旁,小摊上摆着许多小东西诸如胭脂花粉、便宜坠饰等,还有对联年画,生意都很好。
上官秋月道:“你可以再反悔。”
凤彩彩失望,瞪二人:“算了,你们都不去,我一个人看有什么劲儿,还不如都过去坐坐,歇会儿。”
公子看看她,脸色不太好:“你还是担心他。”
待秦流风出了院子,公子低声道:“你别生气。”
雷蕾不相信何太平真打算睁只眼闭只眼,只是琢磨不透他的用意——事实证明“石先生”与上官秋月有勾结,他前日在暗中调集人马,难道是打算来一招引蛇出洞?
不是跟踪,是上次不该误住秦流风,以至于泄露他的藏身之所,幸亏没出什么大事,雷蕾到底有点内疚,随口问:“他们有没见到你?”
雷蕾加快脚步,逃命一般。
雷蕾这才发现公子也站在外头。
寒泉在时隙间呜咽,北风彻骨,松枝更呈现出冷冷的墨色。
上官秋月伸手拉她:“小春花……”
“怪道能请得起无常剑做保镖。”大悟。
雷蕾转身:“我要回去了。”
雷蕾道:“那与我无关。”
心猛地一沉,雷蕾终于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上官秋月一直留在八仙府不走,绝不可能只是为了自己!这不是他的作风。“石先生”是八仙府的人,还有那天在街上看到的,他和一个和相酷似李鱼的人在商量事情……先前帮助“石先生”利用假长生果引得江湖血案连连,从而掌握这么多门派的把柄,他怎会没有后招?
“别的没用,倒生了张利嘴。”何太平轻哼,转身回到案旁坐下:“还站着做什么,碍眼,下去。”
凤彩彩还是觉得买下来最好,拿出小茶包付了钱,将甄盟主与萧岷两张都收起,瞧她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听说河边来了位捍面人的师傅,手艺很是高妙,我们去看看?”
周公子?雷蕾循声望去,只见一名二十几岁,身材高大的男子,头戴金冠,身穿花花大锦袍,腰围玉带,足踩锦缎靴,典型的富家子弟模样,他身后还跟着四个带刀带剑的保镖,都目光闪闪,显然是高手。
上官秋月的往事是个秘密,雷蕾不想提及,只低声道:“因为……上官惠对他很不好,很多人想杀他,他是在冰雪里长大的,所以他无情。”
撞破他的事,雷蕾哪敢再与他同行,忙借口推辞。
近日何太平除了与公子等人商议大事,再没问过别的,石先生、长生果、杀手组织等词语竟再未提起,似乎全对这些已经不怎么关心了。
正在雷蕾等得有点着急,百般无聊的时候,一个声音终于响起。
“就像换了个人。”掌柜没有说错,那绝对不是什么周公子,真的换了个人!而那个人就算变了相貌改了声音,她也绝对不会认错!
雷蕾停住,回身看他:“何盟主若是要跟我说江湖道理,就不必了,我不想再被人利用,选择你们,只因为小白是你们的人。”
洁白的玉簪,尖尖的一端缓缓上移,从她高挺的胸脯上划过,最终停在她喉间,上官秋月微笑着:“什么事都答应我,你想要反悔?”
确定之后,他微笑地说:“是他们跟踪你,跟踪你很容易。”
公子道:“张嘴。”
凤彩彩拿手肘碰碰她,低声说:“是请,请他老人家回去啦!”
公子道:“你出城了。”
冰凉的手。
感受到那种压力,雷蕾不好后退,垂了头低声道:“他们若真要瞒你,你现在也不会……”
自私,还是自私更多。
公子道:“我们终有一日会再遇上。”
还担心什么?好不容易作出选择,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也不必再站在中间发夹心饼了,应该高兴才对,怎么打是他们的事,死活与你有什么相干?
心里一跳,雷蕾没有回头,掏出银子丢在柜台上,在美艳掌柜面露难色之前说了声“不用找”便逃也似的走了。
还是太天真,难得知道上官秋月的行踪,秦流风怎么可能真的保密,何太平怎么会放过这大好机会!再次见到杀你仇人,小白又是什么反应。
大约一盏茶工夫,陆续又有几位客人上了楼,有应邀而来的,也有作东请客的,但都不是十号雅座的人。
何太平道:“怎么回事?”
上官秋月却没再继续下去,抱紧了她:“小春花陪我。”
甘草点头算是回应,自厨房下毒事件后,二人就没说过话,关系变得很尴尬。
雷蕾转身就走。
寒天静地,景色萧索,城东山下有十几家住户,一老人在院子里喂鸡,檐下挂着风干的老玉米,篱笆外拴着只黄犬。
站立不稳,雷蕾重重摔倒在地,知道此人怒极,不敢去去激他,只缓缓地爬了起来,拍拍衣服上的泥土:“上官洞主若肯手下留情,我感激不尽。”
秦流风站在门处。
雷蕾愣。
雷蕾呆了半晌道:“你想去找他拿药?”
落座后,她不动声色喝了几口茶,打量四周,“想不到钟老板生意做这么大。”
公子道:“他不仅是上官惠的儿子,也是千月洞洞主,魔教与白道始终会有一战。”
雷蕾道:“那时我不会再管。”
然而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再谨慎行事,也瞒不过留心盯梢的人。
上官秋月微笑:“忘了你怕冷。”话音刚落,那手就变得暖和。
城东一带山高林深,周围山头多被松柏等常青树覆盖,因为今年夏季暴雨多,引发山洪,悬崖有几处滑坡的痕迹。
笑容一如往常那般迷人,雷蕾却头一次没有心情花痴心妄想,转移话题:“你们不是出去办事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若真是她出卖他,在不明结果的情况下,还敢一个人擅自跑出来?上官秋月当然不笨,他早已看出破绽,对方来的人根本不多,照理说,若真的认定自己还在这山上,就应该采取大量搜寻才对,除非他们也是猜的,没有十足把握,只不过他生性偏执,又对此事太在意,所以比平日更加多疑,须要听她亲口证实才放心。
上官秋月道:“我若是对他们太好,他们将来必会想办法杀我,但你不会,我会对你好。”
雷蕾转转眼珠:“我走累了,你们逛吧,我去那边茶楼坐着等你们。”
听着耳熟,雷蕾问:“甄盟主是谁?”
“想你了。”
美艳掌柜想也不想就一口应下:“好说,姑娘放心。”
摇摇晃晃,雷蕾头有点晕。
雷蕾道:“没有,早该知道他会告诉何太平。”
李鱼道:“该是出城了。”
雷蕾略带讽刺:“我知道,若是别人早就被捏断脖子了吧。”
“今后我就不会再管你了。”像是赌气,雷蕾却知道他这回说的是真话,病了不会再有“哥哥”照顾,遇险的时候不会再有“哥哥”来救命。
萧原愧对被自己抛弃的救命恩人上官惠。
犹如一盆雪水淋下,满满的喜悦刹那间就被浇灭,荡然无存,雷蕾看着他淡淡地道:“在你心里每个人都想害你吧,既然信不过,就不该把藏身之地告诉我。”
熟悉的香味飘来,雷蕾心中狂喜,顾不得别的:“他们没找到你?”
这也是他能容忍的底线,雷蕾看他:“但愿何盟主也记得你说的话。”
没有人不怕冷,除非已经习惯,雷蕾默然片刻,道:“你其实可以多穿点。”
原来甘草要见的是这样一位富贵人物,这周公子是谁,雷蕾并不认识,可不知为何,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感觉十分古怪。
雷蕾坐在角落的茶座上,面前摆着杯茶。
雷蕾垂眸:“我只是说说。”
公子点头。
雷蕾躺在床上,望着帐顶,神情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