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风道:“后来他老人家便不让我叫师父了。”
“傅楼不笨。”
蓝金道:“请的正是城里有名的赵子青赵大夫,卜老先生的高徒,事发突然,委实连我们也没料到。”
众人愕然,这才留意到他在服丧期。
这是他老婆孩子?雷蕾正在纳闷,忽听得大老爷蓝金不太自在的声音:“此乃舍弟蓝承,那是庶母王氏。”
秦流风摸摸下巴:“也对。”
姓柳?众人面面相觑。
蓝金挺直了身,似有不悦,正色:“萧公子此言差矣,初一长生果拍卖会,蓝某也是后来才知道,至于那夜的买主,如今江湖上说法不一,蓝家有些银子是不错,但无凭无据怎的偏偏找上我们,若被那起小人知道,岂不是要招来祸害?”
啊哦,忘了花小蕾就是他老婆!雷蕾咳嗽,低声:“晚上到我房间来。”
秦流风意外,忙问:“这里不是蓝府?”
见他满意,那人松了口气,垂首:“尊主妙策,属下不过奉命行事。”
蓝金再客气地挽留两句,便送众人出门。
何太平道:“蓝门主高寿?”
城外南边住着许多人家,此刻炊烟处处,家家户户都准备着吃午饭了,众人下了车,不知道该从哪里寻起,未免苦恼。其实何太平出发之前,曾给这边的丐帮帮主送过一封信,下令派人暗中保护蓝家,只不过事情紧急,他只当自己记得蓝家的具体|位置,因此也没来得及和丐帮接头就带众人寻找,哪里想到蓝家竟会搬家了。
公子道:“既为人妾,自然该对丈夫好。”
音量控制不好,所有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老头道:“敝主人姓柳。”
这绝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准确地说,不是对上,而是对方早就等在那里。
老头摇头:“这老朽就不清楚了,好象是南边城门出去那一带。”
小孩更鄙视:“又错了个字。”
说话间雷蕾留神观察,发现蓝金对这妇人的态度虽不算很恭敬,该有的礼节还是有,只不过,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会真看上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头?当他的孙女还差不多!她不由转脸看何太平,却见此人依旧神色平静,不知道有没有同样的想法。
此话一出,连何太平也忍不住摇头笑。
平白少了一千万银子,岂有查不出来的,听到查帐,蓝金的态度果然软了下来:“何盟主何必动气,蓝某岂有不肯说的,此事实在是不知情,几个月前先父的确急急调用过一大笔钱,连祖屋也不得已卖了出去,如今累得我们兄弟手头紧得很,许多生意也因此耽搁下了,唉!”
何太平起身:“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转身看蓝金与蓝铁:“长生果之事刻不容缓,稍有差池便会大祸临门,蓝门枪法当年也是美名在外,两位该多多衡量。”
老头恍然,忙道:“公子没记错,你说的是会枪法的蓝家吧,这里原本的确是蓝家的宅第,只不过早在几个月前,蓝门主手头吃紧急须筹钱,因此将这所房子卖与了我家主人,如今他们一家子都已经搬去城外别宅了。”
妇人眼帘低垂:“不曾听说。”
“赵大夫素有妙手回春之名,纵然蓝门主病重,只要他肯尽心,也不至于这么快就送命……”何太平沉吟,转向秦流风,“秦兄弟也是卜老先生的高徒,你看此事是否有蹊跷?”
蓝金支吾:“这……只是先父无缘罢了。”
上官秋月这才点头:“做得好。”
蓝金忙解释:“先父自染了风寒,一直服药调治,当日他老人家原本精神好转,因见她伺候辛苦,便打发她回房歇息,不想夜里忽然病势转沉,连遗言也来不及留一句便走了。”
冷醉抿嘴:“术业有专攻,人有所长亦有所短,不足为奇。”
雷蕾灵机一动,上前拉过最近的那个,笑眯眯:“小孩儿,你知不知道蓝家?”
旁边公子抽抽嘴角:“小三,你认得蓝家人么?会使枪的。”
蓝门主老来得子?何太平笑着端了端茶杯,又放下:“蓝门主平日里是谁在伏侍?”
雷蕾斟酌了半日,还是说出句废话:“虽然蓝门主的确染过风寒,但我还是觉得蓝家有问题。”
正如蓝家兄弟所说,两个月前蓝门主的确受了极重的风寒,找过赵子青医治,其实此病说严重也不严重,只因蓝门主仗着自己习武多年,素日身体又硬朗,初时咳嗽气喘些也不理会,待严重了才找到赵子青,已是上吐下泻成了大症候。
何太平问:“搬去城外何处?”
身后星仆作礼:“尊主。”
就这愣神的工夫,何太平不知说了两句什么,便起身出去安排事情。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子慌得推她:“私藏长生果倒有可能,蓝大老爷怎会谋害父亲?”
妇人伏了伏身作礼。
“如此,不愁傅楼不来,”上官秋月翩翩然走下大石,笑得灿烂,“我也该去见见我那个妹妹了。”
公子看她一眼,默。
蓝家大老爷蓝金已年近五十,矮矮胖胖的,知道众人身份后,惊得立即出来迎接,问及蓝门主,竟面有悲色:“家父两个月前外出访友,归来便染了风寒,不幸已于上个月去世了。”
秦流风微愣,笑得风流:“多谢妹妹。”
雷蕾原是无心出口,留意到变化不由一愣,马上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往下说:“也许是她耐不住寂寞,跟别的男人勾搭上了,比如蓝大老爷……”
公子冷冷道:“初一长生果拍卖会,令尊带回来的东西,你果真不知?”
小孩七八岁模样,俊俏机灵,手上拿着架小风车玩,闻言警惕地推开她的手:“我不叫小孩儿!”
老头奇怪:“蓝门主?”
蓝金慌得跪下:“蓝某决不敢有所欺瞒,何盟主明鉴!”
公子嘴角抽了抽:“无凭无据,不可胡说。”
秦流风自己倒不以为然,端起几上的茶,优雅地闻了闻,喝一口:“我本来就没兴趣当什么神医。”
公子露询问之色。
知道他不会多想,雷蕾嗔道:“我是说,蓝门主都快七十岁了,还娶那么年轻的小老婆,那个王氏都可以当他孙女了,你相信她会真的对蓝门主好?”
秦流风问:“蓝门主在世时,可曾提起过什么特别的物事?”
蓝家表面上看的确没什么破绽,但何太平也不是好糊弄的,不动声色回到客栈后,他立刻派人去找赵子青大夫查证,同时召来丐帮帮主询问了一番,架空城一带都是丐帮的辖地,丐帮弟子遍天下,有什么消息打听不清楚的?
妇人低声:“正是贱妾。”
知道胡思乱想就好,还算正常,雷蕾很满意,照她的意思,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像“小白”这种正经古板的男人,就该多多让他胡思乱想,启发教育一下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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