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海钱铺的,如何?”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李游居然已劈手将那白玉簪从她手上夺了去,丢回匣子,随即指着绿色的那支道:“怎么卖?”
她这身装束,实在难以分辨未婚已婚。
于是她本能地后退一步,警惕:“做什么?”
这就是宋代私人钱庄的纸币?杨念晴还没看清楚,那掌柜已眼明手快将银票收起,表示交易已成定局,高兴之余,还不忘顺口拍马屁:“公子说得是,既是买给夫人,纵是使上千金,也不算贵。”
刹那间,本来要说的话全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杨念晴只觉得脑筋片刻地短路,随即眼前悠悠浮现出四个字:
萧铃儿果然看着李游,甜甜一笑:“李哥哥,我们走吧。”
“不贵不贵,五十两银子。”
李游微微一笑,又伸手拿起来:“果然好,千金也是值得的。”
没等杨念晴开口问,那张俊脸已缓缓朝她俯下来,一副好奇的模样,长长的睫毛几乎要拂上她的额头,明亮的眼睛里带着些促狭之色。
李游不动。
谁知——
没等李游回答,萧铃儿先开口道:“李哥哥,铃儿新学了一首曲子,不如找个地方,弹给你听好不好?”
掌柜连连点头:“正是!正是!”
“既要买,自然不能太差,就这支了。”
李游叹气。
原来这支更好?看着手上的蓝田玉簪,杨念晴涨红脸。
古代女人真是有福啊,一根簪子也能制出这么多花样,面前这两支怕都是价格不菲,一白一绿,到底选哪一支呢?说实话,杨念晴对玉并不在行,瞧了好半天,她终于镇定地拿起了白色的那支。
一只手拉住她。
听到这话,萧铃儿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个女子,顿时面露不悦之色,拉拉李游:“她是谁?言语真是不雅。”
美色的诱惑果然容易让人变笨的,理解古代皇帝的苦衷后,杨念晴已经懒得惭愧了:“你知道就行,快走吧,不早了。”
他这是做什么?
此人的行为是绝对不能用“想当然”来预测,当初他可是一边笑一边拿自己当暗器玩呢!
掌柜傻了眼,看着李游:“公子,这……”
缠他?杨念晴更没好气:“谁缠他了,我今天是有事要用他。”
省银子?杨念晴还没反应过来,修长的手指再次拈起那支绿色的簪子递到她手上,将那支白玉簪换下。
李游叹道:“怎的不去。”
……
这支挺漂亮的,光洁无暇,应该是上品白玉?
杨念晴放下簪子,轻声道:“太贵啦,不……”
言语不雅?
以前电视里常有几千几万砸银子的镜头,但来古代这几个月,她发现那实在是天大的笑话,宋代市场流通货币是“钱”,因此银子的价值可不是普通的高,并非每个人都能拿出手的,四五两银子就够平常百姓人家过一年,五十两,什么概念!
这家伙平时对自己吝啬得很,难得大方,今天一定要好好敲他一笔,于是,她细心地挑选起两支玉簪来。
掌柜一愣。
他们只顾说话,旁边萧玲儿听得一头雾水:“李哥哥,你们要去做什么?”
做生意的人谁不会看脸色?于是他立即发挥见风使舵的本能,陪笑:“公子对姑娘如此上心,纵然如今不是夫人,迟早也是夫人。”
把咱当空气?杨念晴拿手肘碰碰他:“喂,你到底还去不去?”
五十两啊!这家伙不会还价的?
杨念晴瞪眼:“你还要做什么?”
动人心魄。
夫人?杨念晴反应过来,忙解释:“你说什么,你哪只眼睛瞧见我是夫人了!”
伴随着一阵清脆悦耳的响声,那美女已经到了面前,拉着李游撒娇:“李哥哥,上次打完赌你就偷偷跑了,害得人家一直都在找你!”
“不识货,还不该脸红么?”李游摇头道,“若说杨大姑娘果真是想替在下省钱,在下是绝不会相信的。”
“在下的确是呆了,现成一个南辕北辙的呆子,”他指指身后,“姑娘,既要做贼,如何能忘了主人住处?小石头街在那边。”
看她一副心疼的模样,李游喃喃道,“平日里总说在下小气,如今大方起来,却又舍不得了,天底下竟有这么笨的女人……”
耳朵清静?杨念晴有些心虚,故作镇定:“因为没话说。”
掌柜眉开眼笑:“不贵不贵。”
正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冷不防一只手臂从旁边伸过,拦着她一起停了下来。
说实话,身无分文,这么晚了还真的不敢一个人回去。杨念晴忍住心中酸意,看着李游:“你到底还去不去?”
李游苦笑。
两只精美的匣子并排摆在面前,匣子里分别躺着一支玉簪。
萧铃儿气道:“你这个女的怎么脸皮这么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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