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尖叫,伴随着“嘭”的一声。
杨念晴领悟过来:“如果我死在他们手里,凶手下次杀人,就必须重新找替死鬼,一件事办得太复杂,就更容易出错漏,留下线索,被揭穿的风险也越大。”
南宫雪微微一笑:“这世上总要有善人,何况也并不只我一个。”
众人都愣,何璧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号称第一神捕,居然会错追了一只猫!
李游搁了酒杯:“原因很简单,凶手将此事嫁祸给南宫兄,你首先怀疑的必定是他的仇人,而他却并无仇人。”
杨念晴点头,看着他惊疑道:“死的人怎么都在你家被发现?”
何璧连眼睛也闭上了。
四人又呆住。
“正是十五。”
杨念晴倒抽了口凉气,后退两步。
何璧立刻将猫翻过来,果然,黑猫那雪白的肚子上不知被人用什么颜料,画上了一个血红色的标记——不是字,是一张脸。
南宫别苑的血案,近日已被传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如鬼魅般悬在半空,仿佛荡秋千,摇来晃去,在幢幢树影的掩衬下,格外阴森恐怖,却又无比的真实。
何璧与李游对视一眼,对于毒,南宫雪的见识,绝对不会比一个使毒的高手差。
杨念晴道:“那有过结的呢?”
再看何璧与李游,他们竟然也与南宫雪一样呆住了,三双眼睛都直直地望着同一个地方。
何璧点头不语。
那是只黑猫。
猫肚子上竟画了一张脸!眉毛、眼睛、嘴巴,样样俱全,分明在笑,但粗粗看去,那笑容又十分扭曲,带讥讽之色,仿佛在嘲弄众人。
见识到真正的轻功,杨念晴怔了片刻,待回过神,这才注意到他手上多了一团黑色的东西。
就在这一瞬间,头上一道黑影无声划过。
凤目中掠过一丝不解之色,南宫雪沉吟:“奇就奇在这里,我试了许多法子,都未发现他们体内有毒,但若非中毒,尸体怎会变成那副模样?他们的真正死因又是什么?”
南宫雪道:“应该是中毒。”
杨念晴感激地点头,悄悄吐出口气,毕竟以前从没接触过这些凶杀案,顶多看看侦破电视剧,现在亲身体验,难免心虚。
李游那张俊逸的脸也出现在头顶,同情地看着她:“姑娘下次昏迷时千万要记得,宁可倒在南宫兄身上,也莫要往他身上倒了。”
南宫雪的声音带着关心:“杨姑娘可曾摔到?”
三个月前,破风掌司徒老爷子出门访友,回来路上失踪,当月十五之夜,他的尸体竟被吊在了南宫别苑后花园里的一棵树上!
杨念晴道:“这么说,这儿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他们是先被杀死,然后被凶手带进来吊到树上的。”
“既然不是他的仇人,自然是那被杀之人的仇人,”李游笑道,“许多人都会受习惯的影响,从南宫兄身上查起,只怕这正是凶手所期望的,以至毫无收获。”
南宫雪想了想道:“我看他们面色发紫,双目尽赤,嘴唇乌青,指甲有黑斑,且身上并无其他伤痕,何兄也该知道,这显然是中毒之象。”
南宫雪剑眉微皱:“在下也未曾见过他们几面,甚至连其中两位的模样都不清楚,只是听过名字而已。”
……
“人总是比神心软的,也更怜香惜玉,至少,”李游拍拍南宫雪的肩,“至少第一善人不会让你躺到地上去。”
南宫雪道:“先父先母早在十年前便已过世,在下并无兄弟姐妹。”
南宫雪终于也点头:“他一开始就找上了我,所有人都不会相信我杀人,何况我还帮过其中两个死者,他算准了他们的亲友绝不会找我报仇,等到再杀人时,便可放心地再嫁祸于我,毫无破绽。”
李游道:“你不笨,只可惜南宫兄并无仇人。”
杨念晴摇头道:“杀人总要有动机,难道……他妒忌你家财丰富,人比他美,人缘比他好,所以心理变态?”
她躺在地上,面色痛苦地寻找何璧,接着就发现,这一眨眼工夫,何璧居然已站到栏杆边去了。
看出她害怕,南宫雪安慰道:“我已吩咐人将庄子围住,不放一人进来。”
倘若人人都不肯吃亏,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看样子这几个人是专程来等着收尸的,都说守株待兔,今天总算见识了守树待尸体。
南宫雪安慰:“有何兄李兄在此,想那凶手也未必敢来。”
李游道:“无论谁要带个活人进南宫别苑,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李游显然也很清楚那菊花先生的脾气,不再多言,只是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