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现在？”傅子宸蹙眉。

    明媚没理他，继续对南歌说：“我以为过了这么久，事情已经完了，没想到……”

    明媚的头更痛了，她拉了拉南歌，又对程家阳说：“程师兄，这是我的家事，我不想让太多人掺和进来，你跟他师兄先走吧。”

    南歌偏头望了望靠在她怀里睁着眼睛却像完全没有意识的明媚，点了点头。

    “程家阳，又不是我的事情不肯告诉你，你瞎掺和什么呀！”南歌也来了气，不禁提高声音。

    “我也不知道。”明媚摇摇头，“一切毫无头绪，但是南歌姐，”她望向南歌，“应该跟那件事情有关系。”当着傅子宸与程家阳的面，她说得隐晦，但她知道南歌明白。

    “南歌姐，是……警察局……”过了许久，她才喃喃出声。

    “傻瓜，没关系的。我怎么放心你这个样子一个人呆着呢。”南歌摸摸她的头。

    明月是清晨时被环卫工人在一个垃圾站发现的，她浑身冰冷僵硬地躺在垃圾堆的后面，已没了呼吸。法医说，应该不是被人杀害后抛尸，令她死亡的原因是惊吓过度以及剧烈奔跑时导致心脏衰竭。

    电话是在中午时分响起来的，明媚疯扑过去，却在听到那端说的话时，手一抖，整个话机都被她掀翻在地，她的身体也跟着一个踉跄，只觉双眼发黑，被南歌扶住，才没有倒下去。

    “嗯。”

    明媚摇摇头，站起来转身望着他，“我的手机呢？”

    “没有这么简单的，明媚，他们想要的东西没有拿到，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南歌摇头。

    “死者是不是有心脏病史？”侦讯室里，警察问明媚。

    她掀开被子起床，低头找鞋子时双眼发黑，一阵昏眩感朝她袭来，身体一个踉跄，亏得傅子宸手快扶住了她。“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醒了？好点了吗？”傅子宸推门而入。

    南歌死命抱着明媚，她眨了眨眼，眼泪就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傅师兄，可以麻烦你送我回家吗？”

    “没关系的，麻烦你了。”明媚说着就披上外套，走了出去，傅子宸只得跟了过去。

    明媚摇头，她有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甚至连水都没有喝一口，但她胃里翻江倒海的，半点胃口都没有。

    明媚忽然跳起来，抓过电话再次拨了110，将明月的样貌特征穿着等事无巨细地又说了一遍。

    傅子宸在床尾坐下，微微笑：“饿不饿？阿姨刚刚做好饭。”

    挂掉电话，又是一番漫长的等待。期间南歌接到傅子宸的电话询问情况，还接到报社催她去值班的电话，有个采访等着她去，南歌拒绝了，拨了通电话给别的同事让他代班。

    “我觉得，你们不如把事情摊开来讲，大家都好出出主意。”傅子宸也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禁开口。

    明媚望着滚落在地板上的那瓶药，她想起她离开之前明月苍白的脸色，那是她心脏不适时的症状。此刻，她的心像是被窗外的夜色牢牢攫取着，深深的自责与恐惧，压得她快要窒息。

    “南歌，我知道我以前很荒唐，但是，明媚不一样。你相信我吗？”傅子宸也收起笑，神色认真。

    “这是警告吗？”傅子宸不怒反笑。

    南歌将做好的面条端到她面前，“你好歹吃点呀，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战斗。”明媚却看也不看，她哪里吃得下东西。

    “是，这就是警告！”南歌十分认真。

    傅子宸没有将明媚送回家，而是将车往自己家方向开。南歌诧异地望着他，他淡淡地说：“她家里都没有一个人，她这个样子怎么回去。”

    她们两个卷着毛毯，在沙发上彼此沉默，看着窗外的天空一点点放亮。又是新的一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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