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顾辛烈被气得当场奓毛,他将可乐瓶狠狠一捏,扬手投入垃圾桶里,然后面无表情地说:“上车,我带你去找她们,这事得说清楚。”
顾辛烈喘着粗气走到我面前,也蹲下来,他眉头拧在了一起,“姜河。”
大概是因为我太喜欢周星驰了,我忽然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可是笑完又开始难过,眼泪又不停往下掉落。
我们斗了半天嘴才终于意识到肚子饿了,顾辛烈的冰箱里也是空空如也,他想了想:“走吧,带你出去吃pancake。”
我忍不住笑出声,顾辛烈的睫毛微微颤抖,迷迷糊糊睁开眼,一边揉眼睛一边疑惑地说:“姜河?你怎么在这里?”
这一夜,我终于踏踏实实睡了个好觉。第二天神清气爽地醒来,来到客厅,看到顾辛烈还歪七扭八地躺在沙发上,被子大半都掉在了地上,只剩一个边角还搭在他胸口上。
“行行行,”他举双手投降,“说不过你,来,咱们站起来,再蹲你的腿就该麻了。我带你去找个地儿坐着哭。”
“笨蛋啊,”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你怎么来了?”
顾辛烈没好气地笑了:“那你哭什么?”
“拜托,”我绝望地捂了捂额头,“蠢成你这样,倒也是一项技术活。”
“顾辛烈。”
“别动。”他说。
顾辛烈这才终于醒过来,他悲愤交加地看着我,找了半天没找到他的拖鞋。我两脚一蹬,将自己脚上那双脱下来甩到他面前:“喏,穿这双吧,我喜欢光着脚。”
“嗯?”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挑着眉侧过头看向我。
顾辛烈悲哀地捂住额头:“您老这幸福值也太低了。喏,这件T恤是全新的,吊牌都没摘,你将就着穿穿,快起来洗漱。”
“谢,谢什么啊!”他满脸通红地转过身。
“你还没有驾照对吧?改天我教你吧。”
“就不。”
说到学车,一时间许多零碎的画面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开车的江海、沉默的江海,他的车里放着的古典音乐,我的心情一下子无比低落,淡淡地说:“再说吧。”
“饿哭了,不行啊。”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大滴大滴掉落下来,独在异乡为异客,原来这才是孤独的模样。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我的腿真的麻了,我龇牙咧嘴、脸上挂满泪痕地撑着顾辛烈的手臂站起来。
等我坐上他那辆拉风的跑车,不由得忧伤地感叹:“有车就是好啊。”
黄昏是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我望着远方的夕阳,夕阳遥远而美丽,篮球场上年轻的外国男生们飞快地说着英语,那一刻,我第一次强烈而又清醒地意识到,我不属于这里。
顾大少幽怨地看了我一眼,只得转身走开。
“谢谢你。”我认真地说。
到了顾辛烈家后,他把他房间的床腾给我,自己去睡沙发。我知道他肯定不同意让我睡沙发,也懒得去推辞,而我们俩又不可能同睡一张床。顾辛烈的床又大又软,我躺在上面就挪不动了。读硕不比读博,也不比我读本科那阵子,学校虽然减免了我的学费,可生活费得靠给教授打下手来挣,以至于我过得十分拮据。来波士顿之后,我床也没有舍得买,就买了张厚厚的床垫铺在地上,很久没有尝过睡床上是什么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