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如果不杀萧逸寒的话,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人生目标了。回仙灵山吧,那方一片孤寂,回去也没什么意思,不回去就在尘世吧……我他娘的现在还修了个仙身,连等死都等不到。
即便到现在,我也舍不得……
闻言,我又是一愣,萧逸寒竟在之前……就已经厉害到了那种程度了吗?
女妖在路上告诉我,萧逸寒确实有一个哥哥,而且他的哥哥还相当的有名,就是百年前以身血祭人魔两界封印,使人魔两界重新分隔,使人界重获安宁的那位大仙人。
容貌半分未变,见了依旧魅惑人心。只是现在我已不像小时候那样容易被迷惑了。
一通话说完,玉泉潭水之上一片沉寂,我垂头看着地,忽然间觉得,自己真是傻极了,为什么要在萧逸寒面前把这些话说出来呢,简直……就像在博可怜一样。
我对自己失望至极,一时间也觉得,萧逸寒想干什么,就去干吧,我再也不要和他,沾染上什么联系了。
“八十年前我哭着喊着让你别抛下我,你一言不发的走了。当现在,我终于可以不在意你的抛弃时,你却这么轻描淡写的,让我再接纳你?凭什么?”
我也懒得搭理到底是什么妖怪,只想着,这妖怪要找我打一架也不错,反正没什么事儿干。就是这么灰心丧气之际,那妖怪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拉得站了起来,我一看,眼见面前的人,正是昨天见到的去找萧逸寒的那个女妖。
我看着他:“你问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我告诉你吧,等你死了,我才有资格把以后的人生过好。”
我冷笑,“你的哪来的脸说这句话?”
“他哥哥代替他去死的?”
听到这个名头,我就愣了:“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萧逸寒自己也没提过。”
我咬紧了牙,真是恨极了自己的没出息!
可到底没有,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我转头一看,竟是……那么多年前的那个女妖。
不杀他?
我往火堆里丧气的砸了根柴火。正是最无聊之际,天空中一片妖气呼啦啦的袭来,将我的火堆吹得几乎熄灭。
此刻我方知,我杀不了萧逸寒,不是因为我技不如人,而是因为,我真的杀不了他。
我在玉泉山里走了一天一夜,也没有走出去。
我握着剑柄的手在微微颤抖,看着他胸膛上涌出的血,一时间,我发现竟然动不了手了。
“百多年前,长鸠魔族找到了人魔两界的封印薄弱之处,将封印打开漏洞,大举入侵人界。萧家世代承袭封魔之术,只是到了萧逸寒父亲那一代,因久不见魔族入世的他们少于修炼,萧家一夜之间被入了人界的长鸠魔族血洗。萧逸寒与他哥哥侥幸逃离,幸得仙灵门人收留,兄弟二人在仙灵山苦练从家中带出的封魔之术。萧大人自小灵根聪慧,学起东西来进步神速,他哥哥却反而要落后他一些。”
只是她现在一身的血,相比昨日,狼狈了好多。
“九十年前呀,魔族在人界的余孽找上了咱们妖族,说是找到了当时祭封印的那个仙人的头骨,就是萧大人哥哥的头骨,说那仙人的血肉祭在了封印里面,是补了封印,也是让封印有了个弱点,只要有这头骨,就可以重新撕开漏洞,到时候魔族重临人界,也会厚待我们妖族。统管妖族的长老们当时同意了,便开始协助魔族。终于花了十年时间找到了人魔两界的封印一个小漏洞,将那头骨送到了魔界去。
我转身离开,连使御剑术的力气也没有了,就像萧逸寒当日离开仙灵山前一样,一步一步,靠着腿慢慢走远。因为,我知道,我现在恐怕连御个剑,也能分神的跌下来,惹人笑话……
他只看着我,脸上又挂起了吊儿郎当的笑,好像刚才的严肃正经只是我的错觉:“小徒弟,砍头也就只砍一刀呢,你这是,要拿我练钝刀子磨肉?”
我想了那么多年,想了那么多遍,可真当这一天到来了,萧逸寒站在我的面前,任由我宰割了,我竟然可笑的……下不了手了。
女妖见我手上的剑沾了血,又见萧逸寒胸膛上有血,登时愣了一下:“哟,大人……”她连忙行到萧逸寒身边,“您昨儿个信儿里说,我今日来的时候,你一准将你徒弟打发走了啊,现在咋弄成这样了。”
这个姿势太过熟悉,很长一段时间里,几乎夜夜出现在我的恶梦里,我想要推开他,可却使不上力,他只轻轻捧着我的脸,唇角笑容有点无奈:“小徒弟,你别闹,我答应你,等我从魔界回来之后,我就一直和你在一起,再不抛下你了,好不好?”
“不好!”我一高声一喝,爆发了身体里所有的力量,愤恨的将他推开,我往后一退,一个踉跄,自己却摔在地上。
天上的月色映入潭水,波光潋滟也投射在我与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