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那时候起,我的心里,悄悄地住进了这么一个人,一个笨的可爱,傻的让人心疼的人。他不太善口舌,每次“无意”碰到我,说话都会结结巴巴,在那个“早恋猛于虎”的年代,乖巧怕事的我对他避恐不及。
“你有女朋友了。”
江海洋还是笑:“我没有。”
面对这样一直跟着我的少年,我只有“走”这一计。
江海洋,高二上学期,我整个学期都在悄悄地望着你,像望着一尊不可亵渎的神。包括你上课和同桌讲小话,我都尽收眼底。
我已经很小心的尽量不和人相处,但是我的名声依然很不好。从初中开始,我一直很受班上女生的排挤,就算有一两个和我交好的女生出现,没多久,也会和我疏远。
“我……”我的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轰鸣,心里那道墙就那么轰然坍塌。我结结巴巴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脸憋得通红。
江海洋拍拍我的头,赞赏地说:“观察得真仔细。”
大概是从没见过我这么抠又这么赖皮的人,江海洋有一瞬间错愕,但是很快他又涌上了一脸的笑意:
我这么想的时候,脑海里,会骤然出现江海洋那张英俊干净的脸孔。
“于季礼!!于季礼!!”
“于季礼!”
高二,随着高考改革,学校进行了文理分科,我听从妈妈的安排,选了文科,而我和江海洋,正是这次分科,才会有了后面的故事。
我想我是喜欢他的。
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停止挣钱。
只有每天午休的时候,我会穿过校园那片葱茏的绿荫,站在角落静静地看他打篮球。
我眼前这个内敛沉静的男子,用他好看的嘴唇对我说:
孽缘啊!
老师排座位时,因为我的成绩在年级排名靠前,是学校升学的保证,所以将我排在了第三排,第三排是一个教室最好的位置,其次是第二排,第四排,而政史地很烂的江海洋,被老师排在第二排,正巧,在我前面。
“我回那边的这段时间,一直在想,你掉了钥匙,会多着急。”他一脸恶作剧失败的沮丧:“不想你这么随意,钥匙掉了都不紧张的。”
我们的对话停止在江海洋的这一句。我舒了一口气。
“真是个傻瓜。”
我们像年少的恋人,笨拙地想要靠近,却又固执的不肯褪去羞赧。
“今天,我生日。”
大年三十喜庆的气氛让我和江海洋都似乎有些飘飘然,满眼满眼的红色让我有一种穿越了时空的错觉。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听了那些话我竟然还能正常的和江海洋在外面闲逛,更惊悚的是,我竟然还能语速正常的和江海洋交流。
我用了五分钟来平静自己的情绪。不要觉得我没有出息,毕竟,江海洋的这句话,对我来说,震慑力太大,已经超越了我可以招架的范围。
我不得不逼自己把这句话讲出来。虽然我的心在千般万般的疼痛,可是我再不遏制这样的对话,我想,我们都会踩到道德的边缘线。琐碎的生活教会了我面对任何事情从善如流的态度。
“哐”的一声响,我和我的自行车一起倒在了地上,倒地的那一刹那,我的额角磕在了自行车龙头上,我被撞懵了几秒才清醒,一阵阵疼痛从我身体的各个地方传来,我按住我的额角,发现额角已经开始渗血,我想爬起来,但是自行车压在身上,动弹不得,而不远处,和我同样狼狈摔倒在地的,一脸歉然的。
本以为会关门的商铺都很出人意外的大门敞开,我不禁感叹,现代的人,钱才是爷爷。
他的皮鞋边缘有点点泥渍。看上去有些刺眼。我瞬间有些恍惚,但很快又掉转回视线,继续看琳琅满目来自全国各地的商品。
他的怀抱带着致命的诱惑力,我双手撑在他胸前。他的温柔,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霸道,我乖顺地靠在他怀里,他微微低头,我们相视一笑。
江海洋被我的笑声吸引,低声问:
滴答、滴答、滴答……
就在那电光火石的刹那,我眼看着一辆高上我许多的自行车猛然撞上我的车,我惊呼着瞪大了眼睛。我那苦命的新自行车受到外力的作用倏地向一边倾倒,我下意识地想使力,但是惯性将我一并带了下去。
我不亦乐乎地看着两边的商品,时不时和江海洋讨论讨论。
呵,多么荒谬的过往。
江海洋,我的江海洋,请容许我在心里这样肆意地喊你的名字。我们之前不可逾越地鸿沟早就已经存在,你自有你的世界,我们谁也不要再来打破这份平静了。
我陷入回忆,嗤嗤地笑出了声。
“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出门带两幅钥匙,要是一起被丢了怎么办?”江海洋敲敲我的头,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真是个孩子。”
那喊声越来越近,我下意识地回头。
江海洋拉了拉我的手,示意他来掏钱。我对他比了个不需要的手势。
江海洋坐在我的床上对我微笑着,银灰色的外套他穿得格外熨帖得体,看上去清爽整洁。我几乎要迷失在他的笑容里。
我眼也没眨:“三十。”
老师和妈妈都教育过无数次,不可以早恋。
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笨的男生,自行车都骑不好,还学人家来追女生。
“你那天掏钥匙开门的时候,掉了一副。”江海洋站在我两步开外,步伐沉稳,我不动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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