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岩似乎笑了笑,很温和地说:“没事,是我太太的电话。”
那小姐看了一眼桌上的身份证,又狐疑地看了一眼乔夕颜,将信将疑地拿起电话拨通了徐岩房间的号码。
乔夕颜这会儿完全吓傻了,也没注意到徐岩毫不掩饰的紧张和关切,指着窗台说:“蜘蛛……好大的蜘蛛!!”
“呃……”乔夕颜有些语塞,组织了一会儿才说,“你在哪呢?”
这家酒店果然内外一致,虽然地方宽敞,但是从装潢到配置都十分简陋,乔夕颜从进门的那一刻就开始皱眉。反观徐岩,他倒是十分泰然自若。
这简直是个疯狂到了极点的念头,乔夕颜长这么大就没追过男人。倒不是她架子大脸皮薄,而是她真的觉得自己似乎从来就不需要男人。
乔夕颜想了想,又拨通了徐岩的电话。响了很久,久到她快要放弃的时候,徐岩才把电话接起来。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周围好像很是空旷,他说话声音不大却仍然有回音,电话那头有些嘈杂,夹杂的都是些她听不太懂的方言。
乔夕颜被她说得一头雾水,下意识地问:“什么生意?”问完才一下子想通,人家误会她是搞特殊服务的。
“还要几天,具体要看进度。”
“山里。”
那么,一切就还来得及。
乔夕颜愣了一下,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我这边还有事。”
哎妈呀!是一只拇指盖那么大的蜘蛛!
原本说完就准备挂,电话那端的顾衍生突然压低声音,八卦地问:“我挺好奇的,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儿能把徐岩这么好脾气的人惹成这样?”
如果用肉体去缓和关系,是不是有点卑鄙?乔夕颜暗暗地想。不过有句古语不是说了吗?“君子坦荡荡”,都“坦荡”了,还能有什么?还是做小人吧,把老公先留住再说。
轮到乔夕颜时,乔夕颜问那睡眼惺忪的前台小姐:“请问徐岩住哪个房间?”
她坐在沙发上,手机抵着下巴思考着顾衍生说的话。
乔夕颜这才想起公司好像确实最近有一个资助活动正要启动,他大约是去主持启动仪式了。这种公益活动一直是徐岩的重点工作方向。
乔夕颜这辈子都没来过这么穷山恶水的地方,下了飞机,坐了七八个小时的汽车,崎岖的山路颠得她吐了四次,胃里完全吐空了,才终于到达镇上。
“哦……”
“哦,好的。”
乔夕颜是典型的冲动派,挂断电话,她立刻收拾了行李准备出门。她拨通了沈凉的电话,刚一接通就开门见山地问:“沈凉!咱公司云贵项目第一站的具体地址发给我一下。哦,还有,徐岩下榻的饭店!这个也要给我!”
两人从冷战至今,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相处过,空气中似乎都挤满了尴尬。乔夕颜看了看房间正中那张大床,没来由的脸一热。
“徐总,有一位乔夕颜小姐说是您老婆,现在在前台。”
追徐岩吗?
徐岩将她的行李放在有些显旧的沙发上。也没有问她为什么来,来干什么。只是径自指了指房间右角突出的小隔间说:“洗澡在那边。”
不冷不热,却一如平常的温柔。
乔夕颜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好的。”
“好。”
“……”沈凉被她这劈头盖脸的一下子弄得有点蒙,恍恍惚惚地把资料都报给她,还不等她回过神,乔夕颜已经把电话给挂了,她只来得及对着挂断的电话骂一句:“过河拆桥的臭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