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那男人没有理会文措和陆远,只是对前台的小姐说:“给他们开吧。”
陆远嘿嘿一笑,继续恬不知耻地说:“可以刷脸吗?”
门口的打斗声终于是把房内酒池肉林一样的世界惊扰了。一瞬间,里面出来好几个男人,都和那醉酒男一样衣衫不整。
陆远皱了皱眉,给了文措一记爆栗:“不许胡说八道诅咒自己。”
“谢谢。”陆远和文措同时松了一口气,向那个男人道谢。
文措咒骂了半天,才扯了扯破掉的口袋对陆远说:“我钱包被偷了。”
那男人沉思了一会儿说:“一会儿让前台给你换一下,你们不适合住这一层。”
文措赏了他一记冷眼,大大咧咧地说:“套马的汉子不能养啊?养个猫还要搞歧视。”
说着,他又要继续上前。
五个小时后,两人平安到达米特错维宫。米特错维宫是罕文最重要也最出名的景点。离冈任托济已经不远,远远眺望可以清晰地看见两极的“圣山”。
两人进了酒店,刚选好了房,文措才发现自己放钱包的口袋居然被划破了。而原本已经在口袋里的钱包已经不翼而飞。
等走到房间门口,文措才想起来两人又只开了一间房。但想想这一路也一块住习惯了,便没说什么。
陆远的声音沉着而冷静,“文措,你进房去。”
两人商量后决定住一晚再出发去冈任托济。这是两人这一路的终点站。从江北至今,发生了那么多事,遇见过那么多人,两人自驾一路,最后连车都丢了,却平安地到了冈任托济,这是磨难,也是缘分。
“想什么呢?”陆远问。
比如文措此刻对这个男人的猜测。
正这时候,本应在睡觉的陆远出现,他一把将文措抓到身后。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没有任何迟疑地挡在了文措前面。
就在那那人的咸猪手就要伸向文措的时候,那个被叫做严文池的男人往前一战,拦住了那个醉酒男,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别闹了,她是住店的客人,不是出来玩的。”
文措可算明白了什么叫一文钱难死英雄汉。平时从不知道缺钱是个什么感受,这会可算是体会深刻了。
那男人手臂被捏疼了,却一点都不害怕,也不生气。他睁着一双醉眼朦胧的眼睛看着陆远手上刚刚结痂的伤口,冷冷一笑。
这不开门还好,一开门,正好看见替他们出钱的男人站在对面房门口,敲门敲不开,正在打电话。
他猛一松手,用力把严文池一推,一步一步向文措走过来:“这世界,谁比谁干净啊?你不让我玩,我今天偏就玩给你看。”
“有本事你再用力一点,把我抓出血就最好了。”他哈哈大笑,一副生死无惧的样子:“这病反正是治不好了,同伴越多我越高兴。”
那小姐成天应付各种各样奇怪的客人,脾气也没多好,她白了陆远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怎么不说你要刷脸呢?”
得救后,三人一齐坐在旁边休息,那个男人坐得最远,也不与众人说话。消防兵见他头上有伤口,提出要送他去医院,被他一口拒绝。
文措微微一笑:“想我养得猫,好久不见它们了,怪想它们的。”
她不敢靠近他,也知道这时候不适合逃走。她只是头皮发麻地坐在那里,无助地看向陆远。陆远此时和她一样紧张,但他的表现还是比文措淡定很多。
穿过人来人往的米特错维宫,两人找了个离冈任托济比较近的酒店。说是酒店,其实和旅馆没什么区别,就是装修稍微能看一点。文措一路什么样的店都住过了,也不嫌弃了。
拿到钥匙后,文措想去找那个男人道谢,谁知那个男人已经不见踪影。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文措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解释,“我只是没碰到过真的有这个病的,所以……”
“没关系。”那男人换了一块止血棉,严重带着点滴的苦涩和平静:“你们的反应已经很好了。至少没有吓到逃走。”
就在陆远骑虎难下的时候。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严文池站了出来。
陆远点头:“应该也是住在这里的,我们一会儿去问问前台吧。”
是,这是一个连假设起来都会让人觉得害怕的病。真不知道那男人怎么扛下去。
从那几个人住到文措对面开始,一整晚对面都在嬉闹,时不时传来各种让人耳热的声音。虽说现在什么人都有,社会也在进步,人要堕落也拦不住。可扰民实在忍无可忍。文措趿着自己的鞋子,气呼呼地起来,气势震天地开了门。
“那人其实人也不坏。”文措和陆远一同上个楼梯:“帮了我们两回了。”
文措觉得陆远这一刻就像一堵墙,将风雨都替她挡住,让她觉得安全。
文措和陆远原本还想和那个男人道谢,谁知消防兵走后没多久,那个男人也消失了。
陆远脸色白了很多,但他还是没有放手,这时候他要是把文措拉走了,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那男人显然也是一愣,看见文措,也皱了皱眉:“你怎么会住在这一层?”
钥匙咔擦一转,文措刚把门打开,就被里面的装饰震惊了。
在镇上住了一晚,文措和陆远再度出发。从镇上到米特错维每天有三班车。两人赶了早上的第一班。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一只手出现在两人之间,直直伸向前台。
“这口味,真够重的。”文措叹为观止。
“是你?”
两人脸色同时变了变。陆远拿着卡,腆着脸对前台的小姐说:“能不能让我们刷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