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赚钱就是为了和她在一起,现在她没了,我要钱还有什么用?”
大约是白天真的太累了。文措一上床就睡着了。
旅途劳顿,虽有些插曲但两人都累得要死,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一觉醒来,都恢复精神奕奕的状态。
陆远怕文措再攻击她,抱得死死的还是不放手:“床这么大,我们一人睡一边。”
离开的时候,何生亮背着他的黑包,远远地对文措挥手。文措听不见何生亮的声音,只从后视镜看到他的口型。他一直在对文措说着“谢谢”。
文措和陆远路过c市的时候把何生亮放下了。文措把捡的钱都还给了何生亮。这其中还有很多是当时的围观群众捡到归还的。
事业心很重的何生亮,和世界很小的季生瑜。两个人从毕业开始就有很大的分歧。四年的感情是牵绊也是鸡肋。
文措睡前看了一眼一米八的陆远蜷缩在那窄椅子上,原本想喊他一起睡算了。可看他那小媳妇的小眼神又觉得好玩,故意不开口,熄灯装作睡着了。
文措忍不住扑哧笑出来:“多大的缘分啊这是?”
何生亮却笑不出来:“再大的缘分也没用了。”
“天底下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文措静静地盯了他一会儿,直到他把电话挂断。最后蹲在草垛子旁边哭。
“……”
“什么问题?”
陆远这回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椅子上太冷了,要不你去睡椅子吧。”
“去年我怀孕了。”季生瑜说:“我给他打电话,骗他我得了阑尾炎要住院,让他回来,其实只是想试试他。他说工作忙,这点‘小病’要我坚持。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要他回来他不肯,之后我就学会了一个人。”
“嘿嘿。”陆远想了想说:“你真把钱都还给他了?你居然这么伟大?”
陆远收了收手臂:“既然你不同意,那就这样睡吧。”
文措原本是想打趣,不想何生亮说:“‘季节’的‘季’。”
文措静默了一会儿问他:“刚才是在和她打电话吗?”
“告诉他又有什么用呢?他只会觉得我不懂事,不够理解他。他为了我们的未来在奔波,而我在拖后腿。”季生瑜在电话那头叹息了一声:“文小姐,再不甘心我也累了,他许的未来很好,是我没有福气,我等不下去了。”
陆远嘿嘿一笑:“我祖传染色体那件事……”
陆远终于闭嘴,乖乖滚到角落睡觉去了。
陆远瞥了文措一眼,小声说:“可不就是攒了二十几年的一条染色体准备打折送你么。”
文措问何生亮:“你费劲心力给她苹果,可她要的却是桔子,你要给与之前为什么不肯问一问她呢?”
这世界上很多人都自以为是对对方好,却从来不问问对方,只是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对方。
“他那么激动闹着要去死,你怎么说服他的?”学术派陆远好奇着文措的方式。
“臭不要脸。”
是夜,文措睡床,陆远睡在椅子上,盖着车上的一床薄毯子。
文措努力仰着头,眼底有逐渐涌起的水汽:“可我要的从来都是不是最好的,为什么他不肯问问我呢?他放弃生命的勇气都有,却没有勇气问问我。为什么呢?”
听她这么说,陆远突然松开了她,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文措,你不愿意的事我不会做的。我以为你应该明白的。”说着掀了被子准备起身。
陆远火热的体温让文措也跟着燥热:“你放不放手?不放手我喊人了。”
和何生亮的版本完全不同。文措听季生瑜平静的叙述,仿佛在听另外一个故事。
陆远静静听文措说着,良久才说:“对于有些男人来说,还不起的不是钱,是丢掉的骄傲。”他顿了顿说:“他想给你的是最好的,想要在你面前是最好的。”
何生亮话夹子一开就收不住了,文措原本不想听他那些故事,可这会儿也不好打断他。
看着他有些黯然的背影,文措有点不忍心,一只手抓住了他:“算了,就这样睡吧。”
她蹲在旅馆门口,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
每天都可以得到的拥抱和遥远到看不见未来的蓝图,你选哪一个?
“不甘心。”季生瑜良久没有再说话,再开口,仿佛沧海桑田。
原本应该在椅子上睡的陆博士这会不仅在床上睡着,还八爪鱼一样死死抱着文措。
远距离的恋爱会让人失去安全感,两人开始有了争执,每次产生争执何生亮都买上一张车票到季生瑜的城市。周而复始,最后彼此都疲惫了。
“你还想实质的事儿?!”
旅馆不提供早饭,文措买了一盒泡面,拿开水泡好了放在椅子上等面泡开。
陆远一直回头对何生亮挥手,文措猛抓了他一把,质问他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我那碗泡面是不是被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