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文措被她骂得直笑：“怎么全世界都知道我有神经病了呢？怎么着，你有药啊？”

    国韵路是一条很长的单行线。要开十分钟才有一个岔口可以走车。文措开着玩命的速度，没两分钟就追上了编导陈姑娘。

    被网上戏称为需要联合国重点关爱的野路子技术流女司机们很快就吵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啊？”

    陆远站在原地，光是感受尾气都能感受到陈姑娘的巨大愤怒。

    说着回了车。带着一肚子气开着车走了。

    想起文措二话不说替他出头的样子，虽然并不是他要的，但还是觉得挺暖心的。

    文措拍了拍方向盘，特别豪放地转动钥匙点了火，引擎作动的嗡嗡声音中，文措郑重地宣布：“我带你去体验一下，新、装、逼、时、代。”

    “你还能有好事？”陆远将信将疑。

    “你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这是闹什么呢？”陆远无可奈何地问文措，自从认识了这姑娘，什么不可能的事情都能发生，他已经不会生气了。

    陆远打断了文措，直嚷嚷着：“赶紧送我回去！我的车！我的车！”

    文措还是镇定自若：“刹车吧？”说着，她笑笑说：“我曾经看过一部电影，说是有一种鸟，生来没有脚，只能一直飞下去，落地的那一刻，就是死亡的那一刻。”

    陆远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呆了，只一瞬间就清醒了。等清醒过来，陆远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他这是怎么了，最近怎么老觉得文措那神经病也挺好呢？总是忍不住想起她，她一两天不来找他麻烦他还觉得全身不对劲似的。

    说着，她抢过遥控器，换了个中文节目看，“这才是正常人吃饭看的。”

    “大概是车不好吧？”陆远开玩笑说。

    “这个……别生气了，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这样了。我也是想替你出头，以为那姑娘是因爱生恨呢。”

    陆远无可奈何，苦笑着说：“我以前以为这个世界上正常人多，我现在才发现原来神经病早把各行各业都占领了。”

    “不好意思。”陆远还是很礼貌地道歉，然后拉着文措就要走。

    陈编导脸色憋得通红，来来去去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又重复一次：“神经病！”

    “……”

    文措挺了挺胸膛，将陆远的头扶过来，靠在自己肩膀上，很MAN地说：“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演偶像剧的感觉？给你出气了吧！”

    “懒得理你。”人家陈编导遇到的都是有文化知礼仪的人，文措这样的流氓很少碰到。她冷哼一声想走。被文措拦住。

    她转头拍了拍自己的车：“上车。”

    陈姑娘被人这么突如其来地弄了一遭，气急败坏地下了车。

    这社会最大的罪过就是贫富差距太大。有的人三年不干活还能一辆接一辆的换车。有的人拼命加班，为了买个房子得到处借钱贷款，孩子生了奶粉都买不起。

    陆远并不是嘴碎之人，也照顾女孩面子，什么都没说。

    “啪——”文措一掌拍在陆远脑袋上，狠狠浇下一盆冷水：“想什么呢？你电驴又不是我偷的，我凭什么赔啊。”文措指了指副驾驶：“你坐这儿，哪儿跑呢？”

    陈编导被她这话说得面红耳赤。

    陆远拿着纸条苦笑不得，旁边看清纸条上文字的文措已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文措来的时候，他是端着饭碗去开的门。

    “……”陆远摸着脑袋一脸无语：“所以你来找我就是为了显摆你有好几辆车吗？你觉得你这么刺|激我真的好吗？我可是刚丢了车。”

    所有女孩的骂战里，被说长相是最难招架并且是女孩子最在乎的。尤其是对陈编导这样被恭维惯了的女孩。偏偏她又不能骂回来，文措说得虽然难听，却又确实有道理。

    文措开车准备送陆远回去，陆远一路都不说话，车厢里静得有些诡异。

    陆远往后退了退，他可不想保持那个娇羞的样子，一个大老爷们那样太奇怪了。

    陆远说：“你也算正常人吗？”

    陈编导瞪大了眼睛看着文措，这下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忍不住大骂：“你神经病吧！”

    那里空荡荡一片，早已车去路空。

    文措又问：“看这种节目吃饭，吃得下吗？”

    从学校回来，陆远自己在家做的晚饭，他一边看着导师给他的国外原文讲座DVD一边吃着饭。

    当年陆远也曾看过，因为买不起，还很屌丝地嘲笑过这款车的名字。

    她像电影里的女特工，以超人的技术逼停了一直在她前面开着的陈姑娘。

    “赶紧送我回去！”陆远突然说。

    这是怎么了？难道他也神经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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