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温热的毛巾，让人觉得酥软而放松。

    “送别人也行，送客户、送朋友、送爹妈，反正不能送别的女人。”

    宋演的公司处于起步阶段，由于宋演引进了节能技术，又是和江北的几所大学一起做了研究项目，还拿了政府的专项基金，在江北发展还算顺利。

    两个人刚开始谈恋爱，大有难分难舍的势头。其实周尽欢也有点舍不得宋演出差，但她还算是个懂事的姑娘，嘴巴上还是挺深明大义。

    “也对，你们都是精英，肯定比我懂。”

    “不记得了。”多半是吧。那场舞会周尽欢记忆并不算多好。她全程几乎都是用很忧伤的眼神追踪着宋演的身影。而彼时的宋演对她并没有什么兴趣。

    周尽欢拿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宋演这时候正瞟了一眼过来，一看到周尽欢手机，眉头皱了起来，问周尽欢：“手机屏怎么还是裂的？前天不是说去修吗？”

    宋演看了一眼周尽欢的手机，屏幕上是她的一张自|拍照，大约是生日的时候拍的，一脸都是奶油还能笑得无比开朗。

    “不送你，送别人行吗？”

    “这是哪找的照片呢？多少年了……”

    近期宋演其实还是挺忙的，有几个产品汇报会要参加。其实他已经在尽可能地避免离开周尽欢，所有要离开江北的活动，宋演都尽可能让别人去，但有的活动还是得他本人到场，也就推拖不得了。

    “你当时是不是在找我？”宋演问。

    周三，宋演要出差，晚上六点多的飞机，早上明明还有会，他却起得很早特意来接周尽欢，只为送她上班。

    “老霍总一高兴，将手上的股权转让了一半给霍总。这一下对霍期来说，简直是重击，但总办里面气氛完全如常，霍期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有一次，我们回忆起那场舞会，我回家的时候就去翻照片了。当年别人有发给我一个文件包，我一直没有看过。”

    周尽欢已经笑嘻嘻接过了那纸袋。她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宋演这么赶着送过来的，这心意已经无价了。

    “别怕。”宋演搂着她的肩膀，两人一起看着挂着一轮弯月的天空，宋演笑着：“放开了吃，我养得起。”

    周尽欢喜滋滋把手机拿了出来，白色的机身，大小合适的屏幕，还细心地充上了电。周尽欢刚拿到手上就觉得爱不释手。

    那是很多很多年以前，毕业舞会的一张照片。

    宋演笑：“你能泡上精英，岂不比精英还厉害？”

    “我等了太多年了，实在没有耐心谈太久的恋爱。”宋演停了停，一字一顿地说：“周尽欢，等我回来就嫁给我吧。”

    周尽欢皱了皱眉：“我总觉得他有什么阴谋，我怕霍总被他阴了。”

    周尽欢在加班，一身职业装，脖子上还挂着工牌，长发挽成一个利落的发髻，一脸精明相，倒是有几分都市白领的样子了。

    两人一路就这么边聊边走。

    自此，周尽欢才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情商低的男人，只有不肯用心的男人。

    宋演摸了摸周尽欢的脑袋，安慰说：“高层之间的争斗，你明哲保身就好了。”

    周尽欢孤单地站在人群里，像一只迷了路的鹿，用无辜的眼神张望着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