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只是如实填写了一下。”
他伸手打开了周尽欢家的门。周尽欢听见门锁发出咔哒的声音,觉得那声音像一道意味深长的宣告。潜意识里有一道声音提醒着周尽欢,她几乎脱口而出。
原本最后一名应该会被调去马来西亚开拓新市场。但最后霍一霆却改变了主意,只是给了霍期一个警告,扣罚工资,算是不痛不痒的处理。
“可是宋演,我并不希望你因为我改变原本的决定。”
开完会后,所有人都回归到自己的位置上,霍一霆和宋演隔着开会的大桌,面对面坐着。
宋演还是没有回头,周尽欢一直盯着他肩膀的棱角,发现他有微微颤抖一下。
人会因为爱而改变。这是从前宋演最嗤之以鼻的一句话。
他已经收到这张测评表很久,也知道这张测评表的意义有多么重大,明明结果是事先安排好的,他却迟迟没有填。
宋演站在周尽欢家狭窄的玄关处,他停在那里,没有回头,他头顶是玄关那盏有些昏暗的灯,把他的背影勾勒得越发寂寥。
霍一霆恨铁不成钢,气得恨不得要上来打他:“宋演,我一直以来器重你,是因为你够冷酷够无情。谁知道你感情用事起来,竟然会这么可怕。”
他用低哑的声音这么解释着,周尽欢越听越觉得哽得慌。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做出了决定。一个完全颠覆的决定。
一个人开车回来,因为睡不着甚至开了一瓶红酒助眠。在上/床之前,宋演拿出了公司的测评表。
……
宋演的手停在把手上,始终没有动,也没有回头。
即使无力去改变什么,他也希望尽点微薄之力,让周尽欢能开心一些。
也许就像周尽欢说的,他也讨厌职场里的这种残酷的游戏规则,有一天他宋演也需要拉帮结派,这份原本给了他很多发挥余地的工作,最后却把他变成了豪门争产的爪牙。这不是他要的,可他也和周尽欢一样,无力去改变什么。
“周尽欢,别再让我更嫉妒他了。”
这是他爱她的方式,即使真的有点傻。
公司管理层大会的时候,每个人的互评结果,都被系统地写成了一份报告,其中对于每个人都有很详细的分析。
“我并没有要帮他,也没有被他策反,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担心。”宋演说:“我有一些私人的原因。”
“我听说了,那个周尽欢,和霍期在一起了,是吧?”霍一霆越看他越觉得头疼:“她求你了,是吗?”
周尽欢不想宋演破坏原则,而实际上,宋演已经为了他打破了许多这么多年来一直坚持的原则。
回忆结束后,霍一霆一脸铁青地叫住了宋演。
宋演稍微侧了侧头,周尽欢只能看见他的侧脸,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也没什么明显的表情。他自嘲一笑,淡淡道:“我只是在想,你的聪明劲儿,为什么只用来对付我,而不能只是为了我?”
一直有些麻木的宋演终于诧异地抬起了头:“她怎么……”
宋演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
“宋演,我并不需要你为我实现什么。”周尽欢觉得自己此刻突然思路明晰起来:“我并没有想要利用你去做什么。”
反观霍期,倒是淡定得很,好像对这个结局早有预料,一直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拿出抽屉里的钢笔,他快速地填完了测评表。他思索再三,把霍期排在了第六名。而那个原本应该垫底的名字栏里,他写下了他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