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宋演还在睡，额上已有明显的汗，大约是被子捂出来的。他睡得太沉了，周尽欢回来了他也不知道。

    周尽欢听话的把三个袋子都放在了门口的鞋柜。然后又轻手轻脚地把水果礼盒放在了地上。

    “噢。”宋演呆呆地放开了她。

    她轻轻关上了门，往里走了几步，站在沙发前，看到宋演睡在沙发上，睡姿随意，他一只手搭着眼睛，除了呼吸没有一点点声音。

    他努力睁开眼看了周尽欢一眼，随后又躺了回去，自言自语地说：“都病糊涂了，有幻觉了。”

    啥叫家徒四壁？说的就是宋演家啊。虽然很大，但是啥都没有。除了卧室，别的连墙都没有。客厅里就一个沙发。饭厅就一桌一椅，唯一繁琐一点的就是他的书房，大约长期在里面工作，还能看到一点东西。

    “不去。”宋演像是和谁赌气一样，就是不去医院。

    “你想烧死啊？把你烧成傻子就好了。”

    原来不管什么人都有脆弱的时候，哪怕是宋演。想到他生病，又一个人住在这么空的房子里，稍微也有点不放心。

    “帮我送到宋总家里去！专线手机已经给你了！”

    周尽欢用一根手指碰了碰宋演的额头，发现他此刻正烫得吓人。一时也有点慌了：“你发烧了！”周尽欢推了推宋演：“还是去医院吧，这样扛不住的，脑子得烧坏了。”

    宋演还是用手盖着眼睛，明明已经很虚弱了，还是装着无所谓的样子：“睡一会儿就会好了。”

    周尽欢也有点生气了，不再管他：“随便你了。”说着就准备走了。

    “欸，”周尽欢又推了推他：“不能够，你发烧了。”

    一个生病的人窝在这么个不像家的房子里，想想都有点可怜。周尽欢原本准备走的，想想又一时心软。

    他用有点含糊声音喊着她的名字。她再回头看，才发现他已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睡过去了还在呢喃她的名字。

    周尽欢把自己的包拿上，刚准备出门，就听见宋演呢喃一般的声音：“周尽欢……”

    他这么说着，周尽欢竟觉得有些心酸。

    周尽欢想着，这大约就是宋演家的地址了。一看路段，一看名字，城中很出名的土豪公寓。寸土寸金的地方，宋演倒是会享受。

    他一只手又盖回眼睛上，过了一会儿，他又突然睁开。

    “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就要走了……欸！欸！”

    总秘给她的手机是和宋演联系的专线，以前周尽欢就见过。周尽欢无可奈何解了锁，发现没有密码，一解锁就自动进入备忘录，里面写着一个地址。

    周尽欢用这种方式安慰着自己心里的震惊和落差。

    抱着手上的几个袋子，低头一看，里面全是文件。想想宋演也是可怜，都生病了，不想工作吧，工作还是会主动找他。

    “把东西放在门口的鞋柜吧，我晚点会看。”宋演无力地睡在沙发上，说话的声音已经有点变了，很明显已经病得有点厉害了。

    周尽欢全身都被她堆满了东西，还没弄明白什么事儿呢，就眼见着她要走了。

    从电梯出来，宋演家的门直接就是开着的。周尽欢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按门铃的时候，周尽欢本来还有点紧张，结果她什么都没说呢，宋演就直接给她开了门。周尽欢一手的汗都白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