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说了什么”？

    电话刚一接通，“喂”都没来得及说，电话那端的左衡娇已经开始兴奋地说起话来：“怎么样？搞定了吧！”

    “吃了面包。”周尽欢声音已经很小了，可她还是觉得宋演可以听见。她也没办法制止让霍期别再问了，毕竟是男朋友，问这些话也是关心，但周尽欢总觉得，这话要是宋演听去，就有点秀恩爱的性质了。

    那女孩没想到一贯风评不好被人议论为刻薄的宋演竟然这么温和，脸瞬间就红了，也忘了作出反应。

    宋演单手握成拳，挡在嘴前，仔细看看，确实有几分病容。

    电梯门再次关上，宋演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周尽欢几乎本能问了一句：“感冒了？”

    电梯门在这时候开了，她的同事提醒她到了，她红着脸又说了两声“谢谢”，低着头冲了出去。

    霍期是以呵护者的姿态站在她身边的，大约是怕别人挤到了周尽欢。这份贴心也算得上是二十四孝好男友了。

    “娇娇，我有男朋友了。”周尽欢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沮丧。

    “吃早饭了吗？”

    面对左衡娇，周尽欢才真的放下了内心的防备，十分苦恼地说：“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霍期妈妈的忌日，他带我去祭拜了。”

    “他妈妈忌日关你卵事？”左衡娇终于有了几分情绪，她一针见血地说：“你不会是同情他，觉得他从小缺爱，就答应了他吧？”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以前是我不成熟，对不起，害了你这么多年。”宋演的笑容里尽是苦涩，他凝视着周尽欢的眼睛，仿佛那是最后的机会一样：“周尽欢，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逗你玩。”

    周尽欢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的家门，却始终记得宋演离开时那落寞的背影。

    等电梯的人有几个，大家都分散在电梯门附近。宋演和霍期是久盛目前最大的两个人，大家对他们的讨论更是不绝于耳。

    天地那么大，夜空像一张网将他融入其中，周尽欢只觉得他好像突然就走远了，远到离开了她的世界。

    最后，他把校徽接了过去，周尽欢手上骤然一空，觉得又尴尬又难过。

    “宋演这人还真的挺不错的，就为了打听你那点破事肯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嘿嘿嘿嘿嘿……”

    周尽欢一回头看见是霍期，有点尴尬地笑了笑。霍期对此毫无察觉，只是温文尔雅地站在周尽欢身边。

    周尽欢又想起宋演离开时，眼底明显熄灭的火苗。

    左衡娇的笑声简直毫不克制，周尽欢根本插不上嘴。

    让周尽欢也跟着难过并不是宋演的目的。他想上前扶住周尽欢，但动作到了一半又收了回去，最后只轻描淡写地说：“你不用这样，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是我做了多余的事。”他笑了笑，把手上一直抱着的花递给了周尽欢：“好像有点晚了。”

    宋演表情很是寻常，也不见尴尬，只是随和看了那女孩一眼，带着几分安抚，他清了清嗓，但声音还是有些沙哑：“没关系。”

    “叮——”一声，电梯来了。大家有序地进了电梯，周尽欢硬着头皮跟在宋演后面。

    周尽欢能感觉到宋演的失落，可他为了不让周尽欢难做，还是故作风度的样子。

    曾几何时，她也和大家一样，是花痴他们的角色。而如今这种“霸道总裁争先恐后爱上我”的奇葩剧情让周尽欢都有点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