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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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尽欢缩在宋演身后。面对那么多人，宋演倒还是沉着冷静，他头也不回，只一字一顿说：“别怕，有我在。”

    那些人听见警鸣声终于停了下来，一人冲他们吐了口唾沫。

    宋演还在傻笑，不知是不是嘴里有血，说话都有点含糊了。可那一刻，周尽欢还是听见了他掷地有声的声音。

    她突然一脚踹在病房的门上，一声巨响把病房里的宋演和柴松都给吓到了。

    “她现在喜欢我们公司一个副总。”宋演轻叹了一口气：“不喜欢我了。”

    “你问的那会儿我还真是没有，之后才有的。”宋演不肯接受“不爷们”的评价，努力辩解。

    “我就说你对人家有意思，你还不承认，简直不爷们！”柴松大大咧咧的，嗓门也大，听见自己的名字，周尽欢倒是不急着进去了，躲在门口听壁角。

    “得了吧，扯什么蛋。周尽欢挺好的，喜欢她挺正常的。”

    宋演住院以来都是周尽欢和请来的护工在照顾他。周尽欢要上班，宋演的午饭都是护工在管。

    周尽欢感受到身上时不时而来的力道，眼泪忍不住大颗大颗往下掉，她一直在哭，一直在叫着宋演的名字，却无能为力。直到警鸣声由远及近。

    周尽欢想，女人真是感情动物，明明对宋演已经完全没有男女主之间的悸动了，可是这次他为了救她被揍成那样，她又忍不住在心里开始给他加分了。

    她手上拎着排骨汤，越想越气，拳头越握越紧，此刻她觉得自己快被愤怒湮灭了，拎着汤就准备走，脚还没抬呢，又改变了注意。

    “靠！他/妈的想死！”那流氓一句话说完，几个人就一起上来了。

    也许他并没有那么糟吧。周尽欢时不时会想起他出现的那一刻她心里的踏实感。她想，这样感觉也是挺不错的吧？

    ……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宋演轻咳两声，笑了笑说：“当时不止三个，有五六个，我想着反正也打不过……”

    周尽欢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又好像有点糊涂。她睁开眼，只觉窄巷的尽头有一道光直直打下来，落在宋演脸上。他一半容颜明亮，一半隐在黑暗里，简直像电影里英雄从天而降的特写镜头，帅到人神共愤。

    他不仅不跑，又向前走了一步，就在他要亲上周尽欢的那一刻，宋演风一样过来，一拳打在那人脸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周尽欢拉了出来，护在身后。

    ……

    “老奸巨猾啊宋演！我要告诉周姑娘！人小白兔这要落你这大尾巴狼手上了，还能有全尸啊！”

    周尽欢听他这么说，心里更难受了，嘤嘤直哭，埋怨他：“不会打架……你还上来……是不是傻……”

    宋演对此倒是乐此不疲。每天周尽欢给他喂饭的时候他都一直傻笑，呆头呆脑的样子哪还有一点平日的刻薄。住院部那些医生护士都以为周尽欢是他女朋友，他也不解释，照单全收，完全以男朋友自居。

    柴松鄙视宋演说道：“我是说你这演得哪一出苦肉计，以前咱大学打篮球遇到打架的，你一个人打三个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被人打成这孬样！原来全是心机，为了周姑娘你也是够能忍辱负重的！”

    她正准备推门而入，就听见柴松说：“这几天都是周尽欢在照顾啊？”

    “算你们走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