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说起细节,王经理也是一脸为难:“这还真不知道,我没有下井,但是班表上有,班表在工头手上。总归就那几个人,估摸着一起被埋进去了。”
雪化了一些,但强冷空气还在蔓延,温度持续低着。王经理得知了前一天的事,虽冷还是赶了过来。对于矿上的事,他一贯尽心尽责。
“当时只有矿工在吗?谁指挥去炸的?”沈巡顿了顿又问:“长治,在现场吗?”
沈巡仔细盯着李会计,听见长治的名字,他面色依旧如常,没什么变化,他很认真地回想着矿里的事:“不是很清楚……我一贯不去矿上,那天在公司没多久就走了。等我知道的时候,矿里已经塌方了,王经理当时乱了,把我叫过去帮忙一起处理的。”
说起李会计,王经理想了许久,还是藏不住事。那表情,又同情又恨铁不成钢:“其实这事是长治告诉我的,他不让我和你说。”
王经理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我也试过,他们现在都集结在一起了,嘴很紧,开口只要钱。”
沈巡点了点头,开门见山地问:“那天到底怎么回事,你还记得吗?”
沈巡和韩东与王经理在房间里谈事,因为涉及长治的问题,骆十佳心领神会拉着长安一起出去买东西了,把空间留给他们。这份眼力和聪明劲,连韩东都忍不住夸了几句。
沈巡开得很快,山路崎岖,车一直在剧烈摇晃,骆十佳抓着扶手,还是被晃得有点心悸。
他刚走进那二层小楼,骆十佳就看见他一步步退了出来……
沈巡脸色铁青,面色严峻:“李会计动过矿上的钱,被长治发现了。长治没报警,只让他把钱还了。”
李会计回忆起那天的事,脸上表情很是严肃:“那天是要炸矿的,我猜想应该是炸药计算有误,导致了塌方,毕竟只挖了地下几十米,确实条件比较差,也比较危险。”
他动作迅速地下了车,骆十佳还跟在后面拿包收东西。
沈巡笑了笑,“知道了,骆律师。”
李会计摆了摆手:“应该的。”
沈巡猛得一脚刹车,开进了办公室所在的民房院子。
骆十佳只是想想就觉得很担心。她双臂环上沈巡的脖子,自身后搂住了他。她的脸贴着沈巡的侧脸,他腮边的一点青黑胡茬有些扎人,她还是贴得很紧。
又是快车开回去,一路沈巡都面色铁青,一句话都不肯说。
“那天矿上到底是什么情况?”
“李会计?”王经理一脸疑惑:“怎么说起他?”
骆十佳一听沈巡这话,脸色也变了:“你的意思是,李会计怀恨在心,所以……”
沈巡死死盯着李会计的眼睛,他的拳头攥得很紧,许久,他一字一顿地问:“长治是活着,还是死了?”
他们再次到访,李会计似乎并不意外,还是热情地招待。李会计的妻子仍然和上次一样,沉默寡言的,专注照顾孩子,不怎么和他们说话。见有客人来,自觉去做饭了。
“我不知道。”沈巡脑子里也是一团乱:“矿里会塌方,肯定是用炸药不当,李会计是做账的,根本不懂这些,也动不了手脚,矿工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我实在想不出矿里出事和李会计的联系……”
……
处理完家属的问题,他们一起回了招待所。
王经理听他这么问,自然是一脸诧异:“长治爱干净,从来不下井,你又不是不知道。”
王经理仔细回忆着那天的事,想了想说:“那天确实动了炸药。但矿里一直都有在爆破新矿点,这是很正常的事。”
“长治这人你应该也有一些了解,和长安很不一样,温和又谨慎,该决断的时候也相当之狠。他一贯爱整洁,不管是办公室还是我们俩住的地方,他都收得很整齐。他不该会把那里翻得那么乱,他那么喜欢柴真真,不可能电话都没有一个,还有他的证件……”沈巡越分析越心惊:“长治……不管是不是李会计做的,他在找东西,长治手上肯定有什么东西,是李会计急于得到的。我想了很久,能想到的,只有矿上的钱了……”
“嗯,不是很顺利。”沈巡想到昨天那一番以寡对多的胡搅蛮缠就很头疼:“想去了解一点情况,结果什么都没问到。”
骆十佳话还没说下去,沈巡已经按住了她的手。
沈巡听完,沉默了许久,最后才问:“你之后有没有回过办公室?有没有见过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