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重要吗?”
沈巡把行李都扔进了后备厢,嘭一声盖上了后盖,然后毫无预兆地回过头来问骆十佳:“要不要在洛阳转转?”
“胡辣汤,洛阳水席,浆面条,连汤肉片。”沈巡又说。
两个女孩都还不到二十岁,也不是什么练家子,看到骆十佳和一旁身材高大的沈巡自是有些害怕。
如果当年排除万难和他在一起,今天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和钱包一起的东西呢?”
骆十佳憋了一肚子火,就等着追上沈巡好发泄。
是命运吗?原本以为丢了,就像那段过去一样,过去了就是没有了。
不得不说沈巡这个人实在太没有情趣了。这一路他每次选择食物都是以饱腹为目的。而骆十佳跟着他这么吃,竟也没觉得不适。
沈巡又吃完了一碗,见骆十佳已经饱了,直接把她面前的一份拿到自己面前,刺啦刺啦两口就吃完了。
骆十佳若有所思。
“……怎么是你?”
“比如?”
午饭是在洛阳城内吃的。繁华的商业街来人来往。停个车都要25。
“下一站去哪里?”骆十佳背着自己的包,跟着他,谨慎地问了问。
骆十佳忍受着身后不停传来的喇叭声,眼睛都不敢眨地盯着前面的那辆脏兮兮的自由客。不知道沈巡搞得什么鬼,眼看着一个路口就要开出拥堵路段了,他却没什么预兆地突然调头。骆十佳被他这一下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因为没有及时变道,她强行调头,差点撞了别人的车,都已经走到对面马路了,那人还够着脖子操着一口方言对着骆十佳痛骂。
“哪里吃?”
沈巡见她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神采,嘴角勾起了浅浅的弧度,几乎是下意识就感慨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SX。
骆十佳走的时候,那个死死抱着爸爸骨灰的女孩叫住了她。
骆十佳的手放在口袋里,正好摸到那个银质的打火机。许多年前攒了很多很多钱才买的打火机。上面还刻着字。
“弄完了?”他的口气还是淡淡的。
骆十佳眯着眼对她们冷笑着,有如地狱修罗:“是我。”
沈巡站在一个广场的边缘,等骆十佳走过去,顺着他的眼神往前一看,才发现原来沈巡之所以调头,是因为发现了那两个偷光了骆十佳钱物的女孩。
“欸,你干嘛?”那两个女孩嚷嚷起来,待看清来人,两人脸色都变得煞白。
骆十佳没有来过洛阳。这座古都之城拥有四千多年的建城史,古韵似乎还遗留在这中原土地的每一寸缝隙。如果是来旅游,大约会十分惬意。而如今骆十佳既没钱也没闲,不过是随便逛逛。
沈巡对于她的提议不置可否,两人去停车场拿了车。也不知道沈巡要往哪里开,骆十佳只是乖乖地跟着。
沈巡循声回头,见骆十佳来了,直接按灭烟头,丢进垃圾桶里。
骆十佳脸上有疲惫,她点了点头说:“那女孩背包里是她们爸爸的骨灰,确实是为了火化遗体才骗的钱。”
骆十佳找家庭旅馆的老板娘开了张票,小心收藏。
“姐姐,我没有骗你,我爸爸真的在洛阳打工……他死了,病死在洛阳了,他在殡仪馆放了一个多星期了,要给钱,殡仪馆才肯火化……”女孩哭得伤心极了:“我们没有钱……没有别的办法了……落叶归根,我们怎么也得把爸爸带回家的啊……”
看到姐姐被骆十佳抓住,那个妹妹一把上来抱住骆十佳的腿:“姐姐,你饶了我们吧,你是个好人,你饶了我们吧!”
“我会还你钱的。”骆十佳对着沈巡晃了晃那张手写“发/票”。一脸笃定。
很多很多年前,沈巡曾经一脸意气地对骆十佳说:“这一生很短,也许我不能带你走遍全世界每一个角落,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让这个世界上更多的地方有我们去过的脚印。”
“没钱的女人。”沈巡抬起头瞥了她一眼,冷冷回答:“付钱的人做选择,我以为你应该有基本的常识。”
“好像就没什么了……该扔的都扔了……”
午饭到下午三点才吃的。沈巡找了一家面条自助,肉不给加,但面条是一小碗小碗上的,管饱。
看着眼前这一幕闹剧,沈巡终于没忍住,上前把骆十佳拉开,他皱着眉看着那两个女孩说:“证件和钱都已经没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那个活泼一些的姐姐连忙伸手把妹妹护在身后,她怯生生将面前的盒子递给骆十佳:“这些钱,给你。”
“你好自为之,别再骗人,别再偷窃。”
沈巡看了骆十佳一眼:“你确定?”
骆十佳按了按太阳穴,冷冷地说:“帮我打个110。”
“对不起……”
也许会。他们为了在一起背叛一切,然后被孤单吞噬被荆棘阻挡,最后成为一对痴男怨女,让琐碎的生活磨掉最后一丝爱意。
走出派出所,沈巡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
骆十佳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是什么样的女人?”
骆十佳的钱包早不知道被哪个垃圾车运到哪去销毁了,那点现金,骆十佳最终没有再找她们要。
她手上被戴着手铐,和她稚嫩而单纯的脸庞很是格格不入。
后半句没有说出来,但他们都懂了。这是漫长的时光曾赋予他们的默契,可此刻,这默契却让他们都陷入沉默。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我赔你,我赔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