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过方知酒香浓（九）

些皮毛的医术，自醒之开始习医后，凤澈的一身伤便由醒之亲手照料，得过诸葛宜的指点，醒之也有些照顾伤者的经验，做起一切来说不出的得心应手乐在其中。

    凤澈羽扇般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摇了摇头：“一时未注意罢了。”

    凤澈反常的举动，不知让醒之想到了什么，逐渐的脸上露出一抹极为甜美的笑容：“多谢前辈关心，醒之去去便回。”

    连悦敲了两下门，站在屋檐下说道：“宫主，莫家庄有人求见。”

    醒之眉头蹙的更深，思量了片刻，似乎很难辨老者话中真伪，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

    不知过了多久，醒之伸手拉起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老管家：“我同你去。”

    醒之眸中疑惑更甚：“我与他未有交际……他可有说有何事吗？”

    凤澈不温不火的回答让醒之更加的无措，醒之垂着头：“筋骨虽然接得很好，可伤筋断骨这样的伤不将养个三五年不会好彻底的，以后没人在你身边，自己便要多加注意，不可用冷水泡脚，你身上旧伤多，万万淋不得雨水，阴雨天最好躺在床上，变了天便要多加衣袍，否则一辈子都难去根。”

    凤澈眸中的笑意逐渐的淡去，气息温润而安逸，他安静的看着醒之的侧脸，也不知有没有将醒之的话听进去，过了半晌，醒之不见人回应，有些纳闷的抬起头，正欲再次发问，却被敲门声打断。

    凤澈缓缓抬眸，墨玉般的凤眸似乎有一层浅浅的水光潺潺波动，远远近近的让人看的不太清楚，他就这样安静的凝视着醒之溢满怒气的脸。醒之满腔怒火在这样的温温润润的水光下熄灭了，她有几分心虚的垂下了眼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推拿着。

    ——“嗯！算你说对了，我自小为了拐骗我家音儿，不知花费了多少心思，练武都没有那么勤奋，而且你相信不？……我自小就知道，我家音儿就是上天补偿我。”

    ——“火红色不好吗？我家音儿穿火红色长裙是最美的。”

    ——“谁说的？我家音儿将来定然会嫁给我的，你不知道吧？我家音儿可是金陵出了名的漂亮姑娘，呃……待到我们大婚后，我定然要带她来漠北给你看看。”

    “轻些，有些疼。”浅浅淡淡的一句话，似乎还带着几分责怪。

    醒之有些惊慌的抬眸却对上了一双笑意满溢的眼眸，不知为何在这样有些水水软软的目光下，醒之竟红了脸，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可手上的力气确是放松了不少，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嘴里的话越来越多：“这才对，又不是铜皮铁骨，疼便该说出来，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愿意什么不愿意什么都要说出来，想便做不想便不要勉强自己，即便是硬撑到底也没人可怜你，你这般的无欲无求不言不语别人便会认为你就是万能的，不会考虑你的真心感受。”

    小望山庐舍众人的生活，并未因为冬天的临近发生任何改变，依旧养伤的养伤制药的制药，只是诸葛宜却不再为任何人出诊，庐舍众人守着自家宫主过着比以前还深居简出的日子，醒之已拟定好所有的计划，只待新年之后便带着老老少少出发回漠北去。

    醒之想了想：“罢了，我去看看吧。”言毕正欲起身，却被凤澈扯住了手腕，醒之徒然一惊看向凤澈，凤澈似是也讶异自己的冲动，他轻咳了咳垂下了眼，轻声说道，“老管家看似是个仁厚的老者，心思却很是难测，宫主还需小心，莫要因怜惜便轻信他。”话毕，便轻轻的放开了手。

    老管家急声道：“真的真的！是付侯爷亲自来传的旨意，庄主本来誓死不肯接旨，可音儿小姐不知着了什么魔，当下便接了圣旨，毫不留恋的跟付侯爷走了！……庄主情深，怎生受的了音儿小姐这般……这般的绝情，当日便将自己关在房内，日日饮酒……这都半月有余了，老头子要是有半点办法也不会腆着脸来求宫主了……庄主这是狠了心要活活折磨死自己啊……”

    醒之一愣，抬眸见老者全身上下的衣袍已湿透，微微皱起了眉头，赶忙扶住老者：“老人家起来慢慢说话。”

    那样张扬那样自信那般炫耀，一直都肯定的与自己相携一生的心爱女子，突然变了主意要嫁给别人为妻，莫说骄傲如莫苛，即便换做一般的普通男子也是受不了的，不知那心比天高的莫苛受到这般的打击会如何了。

    “什么？！”醒之大惊，“莫苛如此在意那音儿小姐，怎么可能允许让此种事情发生！”

    连悦道：“看他的样子，好像是有些急事，昨日便在小望山下徘徊了一日，连雪怕他冻出个好歹才将他带上山来，若宫主不愿见他，连悦这便将他打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