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别急,我还没说完。”示意她少安毋躁,他脸上笑容愈深,“在杂志上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告诉自己,这就是我的女人,是我占南弦想要的女人,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女人,宝贝,你真的让我控制不住地心地。”
“这么说占妈妈找我去老房子也是你的意思?”
薄一心弯唇,杜心同失笑。
门外管惕和丁小岱手牵到来,丁小岱好奇问:“真的那么神奇?”
又到夕阳黄昏,司机载着温暖从浅宇回到洛阳道。
总会不断地遇到某些人,在人生的某个阶段,是自己的引路人。
“那两位请进。”金属门再度打开。
凌执隐撇嘴起身:“不看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
“宝贝。”他弯唇轻唤,眸光柔软入心。
“是吗?那你和温暖说了没有?”
远在澳门的朱临路懊恼大叫:“该死的占南弦!”
那是一座极美丽的无人岛屿。岛的一面是高陡的山崖,从崖顶到地面遍布参天密林,把那方屏蔽得连阳光也照不进去,偶见一些阔大枝叶下露出空隙,也黑漆漆如暗夜旅涡,让人看不清内里,即使是白日,森林深处也间或传出一两声野生兽物的啼啸,那种大自然的力量、震开林叶,向天空传递蔓延。
周湘苓大喜:“你真的想通了?”她微笑:“再过段时间我自己开车也不方便了。”平日里出入还是司机接送安全些。
“他现在在哪儿?”
青山依旧,怎奈流华,时光终淘尽是非恩怨。
收起腿,平躺在褐石上,双手枕的脑后。已经惯了这样远离尘嚣,只置身天地间,看浮云过。招手海边鸥鸟,看我胸中云梦,蒂芥近如何?
推开门时一愣,宽阔的书桌桌面摊放着一幅国画,想着不知道是哪个收拾房间的佣人好奇拆开而忘了收起,她走过去把画卷起,随手放进旁边的青花梅瓶里,然后便皱了皱眉,瓶里的画一幅幅全被撕开了蜡纸。“宝贝……”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受惊的她被人从背后整个儿揽进怀里,“嘘……是我,是我……”她的下巴被一只手强行向后抬起,炽烈而渴切的唇瓣深深印了下来,全是她熟悉到灵魂里的气味。狂喜如潮袭上她的心口,只觉满身新的旧的伤,便连心头那份不时的悸痛,也全因萦绕周身他的体温而抹去无痕,久违的泪水几乎压眶而出,下一刹那神志复苏,思维短暂停顿后怒气骤然巨涌。她奋力挣扎,尖叫:“你放开我!”占南弦不得不松开她,半垂的眼睫飞快隐去潜然笑意。
海水由浅而深一层层幻变着美丽的颜色,沙滩上的纯白,漾接着清澈见底的嫩绿,既而转变为美得无法形容的透明澄蓝,在一片净蓝中还有些地方因为海底长满珊瑚礁而使水色呈现暗黑,深海中央更似是打翻了黑缸,逐浪到水天相接外处,则是一片视野已不能及的灰蒙。
然而他竟然就这样消失,整整四个多月。
她冷冷地看着他,什么话也不说。
两人刚坐下在靠窗的软座里,便看见潘维宁扶着薄一心走进来。
高访笑:“南弦呢?”
离岸不远的海中停着一艘海艇。
郭如谦还没来得及阻止,杜心同已手一挥:“没问题。”
“老婆。”
从她飞过三万里河山,重新回到他面前的那一刻开始。
门再次合上,一宇把全部信息打包发往洛是道一号。
她微微一笑:“你是为了这些才想去赚钱?”
丁小岱几乎栽了一个跟头。
冬天阳光柔和无温,照在身上带着一丝挥不去世的寒意,盘起一条腿坐在半人高的褐色石台上,浅薄的海水一抹一抹漫上来,没过垂下的足尖,然后,沙沙作响地退去。
“我问你,我生病住院那时,凌执隐是不是你叫来的?”
一宇惊喜地与之对话:“温大美人,这次画展只对你一人开放,如果你要让身边的执隐先生一同参观,请先回答一个问题。”
占南弦一怔:“什么?”
如果她与他之间的爱情始终洽注定是一场奇特的战争,轨迹重叠的同一条路上需要这样轮回追逐,那么时至今日她亦不介意对他使用手段。她期盼有朝一日,他一贯神闲淡雅的脸容上会乍现精彩绝伦的表情。
“STOP!”温暖举起双手,“这顿我请,OK?”
她垂眼看他。
层次感极强的及肩黑发亮泽如缎,一丝丝垂在她的微则脸颊,身上穿着由几层紫色薄纱缝成的长袖连身裙,方形的蕾丝领口绣有中式古典精致的花纹,领口内露出性感细致的锁骨。
“我是你爹耶,回答十次都行。”趁它解析混乱的瞬间他在具有触摸功能的屏幕上飞快地写入指令,哼,想整他?连窗子户都没有。
终于还是控制住了那份悸动和冲动。
她恼得又伸手去抽画。
“朱太子,很不幸等着你到来的是攻击程序,你的蠢材手提会在十秒内死机, 一分钟内被格式化,两分钟内被烧掉主板和CPU。”
沿着长长的海滩慢悠悠一路走到尽头,在临海那面峭壁直耸寸草不生的悬崖底下,布满大大小小被海水冲刷得已无棱角的礁石。
一宇感叹:“做人难,做电脑易乎?不易也。”
管惕嘟嘴:“我本来是真不知道,后来一宇无意触动了卫星系统,我检查时才发现原来占美男开了一条专用的特殊频道,啧啧啧,你想都想不到,他这几个月居然没上过陆地,从菲律宾的博龙岸到普吉岛旁亚湾,过马六甲到斯里兰卡和马尔代夫后穿越红海到地中海,再经马耳他出了直布罗陀。”
率先是温暖与薄一心两位容光四射的美人一齐出席某个晚宴,翌日报纸杂志无不对此尽情渲染,一场场旧事被重新挖出回笼加热,在成功地吸引了大众眼球之后,温暖大张旗鼓地搬进占南弦府邸。其后从不在媒休上露面的占南弦之母周湘苓公开陪伴他四处购物,对准儿媳的喜爱疼惜之情溢于言表,为此温暖又赚进半周笔墨。
管惕牙痒痒:“你知道他那艘装备精良的快艇时速多少海里吗?也根本早有预谋,航游路线、沿途补给和停靠申请提前安排好了。”
“什么?!”杜心同一急,叫道,“我是孕妇耶!来一趟容易吗?”
“嗯,她不让我见你,那我也就让她早点走人。”
桑马斯调头对已走近木屋的一位年轻人喊道:“嘿!伙计!等等!”他跑过去,打开那人手中的纸箱,乱翻一通,抽出一本杂志跑回到占南弦面前:“这里面有你的照片,占,你很了不起!为你的皇后建立了一个王国!”
“再一个星期。”桑马斯别有含意地向他眨眨左眼:“我这交华侨你带来了好东西。”
浅宇附楼,布置雅致的高级经理专用咖啡座里,高访放下物中的杂志,唇边忍不住泛笑,曾几何时这个城市里无不仰首翘盼占南弦与薄一心的婚期,不过仅仅只是大半年,担纲的主角已换成温暖,她如假似真的成就像有魔镜佑护,忽然耀眼得无人匹敌。
她与他,都需要一从而足够的时光。
那一刻他很不厚道地想放声大笑,心口很暖,暖得几乎想放弃这个航海计划马上飞回她身边。
“你问了一千次了。”
脸上漾出浅笑,他把管惕那段递给她看:“老婆,笑死我了。”
在微风抚拂中合上双眼灵敏耳尖却似隐隐听到一丝破空这声。
温柔迟疑了一下:“执隐。”
“普通晕!”
各种各样的美名:“最美丽的领导者”、“最具影响力的企业领袖”,甚至夸张如“东方最妩媚的商业杀手”、“全亚洲最出色的牡丹裙”等陆续封衔而来。
一宇继而接通另一个网络呼叫,一判别出来人是谁,它发出邪恶的恐怖的兴奋的喋喋笑声,往对方的屏幕打出一个黑色骷髅。
杜心同尖叫:“你怎么不早点说?!”她转身想出去理论,闭合门边的屏幕内发出嘿嘿笑声:“杜小姐,你刚进来还没开始参观,请待满五分钟再离场,其实郭毒这个名字很有特色,听上去就像恶毒,老大的老婆真是天才。”杜心同彻底呆住了。
此后两个月内,温暖再没有打开那台桌上电脑。
“凭你还欠我一声对不起。”
管惕斜视它:“没!”
在千分之一秒内完成声音识别的屏幕马上打出无数红心:“亲爱的小岱,请回答以下问题,你最喜欢的掌法是?”
沿密林往岛的另一端逐渐变成稀疏的灌木丛,地面爬生着绿色蔓草,蔓草下是硬实的沙砾,离灌木丛不远地势较高的平台上,凌空两米高处以扎实木桩搭建起一间面朝大海的簇新木屋。
“就叫芝麻开门。”
横肘支在椅面撑起身子,他的脸擦过她胸前的圆润,微弯的薄唇往上到达她的唇,清眸有如最初最亮的辰星,勾起的唇角牵出完美浅莞。
一宇不悦:“没礼貌的管小猪,请回答以下问题,你和丁小妹上床没?”
他吮住她的手指,轻噬,微微抬高的脸擦过她胸前的石坠:“老婆,我以前送你的其他东西呢?礼物呢?情书呢?都去哪儿了?”
迅速红透半边天后,却将一切娱乐版及报纸全拒之门外,只接受有限几家商界、财经等专业领域权威杂志的人物采访,为与之配合,浅宇同时对外宣布展开几大重要项目,三个月前占南弦的决定此刻冠上她的荣誉。
两姝同时瞥眼看她:“关你什么事?”
占南弦小心地把她抱起坐在书桌上,站进她的双腿间,执起好怕手,带笑唇瓣缓慢覆下,滑过她的耳珠:“这一生,我永是你的弦。”说完他用力堵住她恍然大悟的尖叫,令她跳也跳不能,动也动不得,骂也骂不出,而只能乖乖地被他吻得伏贴在他怀内。
这组建立有庞大数据库的芯片连通镶嵌在门口以及场内的十多个高精高彩的液晶屏幕,负责守门,监测,检索,收费以及和参观者对话。
“我把你家以前的房子买回来。”
欢姐赶紧端来早泡好多时的参茶。
心机深沉得简直绝世无双,她不无戒慎:“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呈?”
她眸中的冷怒终于缓缓平复下来。
“爱尔兰附近的凯尔特海域。”
“完全正确,确认为丁小妹本人。”
多年以前,当她在他房间里听到这首歌时,几乎一瞬间就喜欢上了。
主持开幕仪式的不是占南弦,也不是温暖,而是换上礼服装的小一宇。
“跟她说?我怎么也得排在你后面。”杜心同反唇相讥。
丁小岱依言而行:“电脑,电脑,请芝麻开门。”
屏幕马上打出笑脸:“迟经理,鉴于你的某些特殊贡献,为了表示感谢感谢,本次收费一万元,将从你当月的薪资里自动扣除,两位请进来参观。”
午后她驾车离去,驶出古银色的大门后按下车载CD。那是一首很老的老歌,歌中故事荡气回肠,说的是一个女子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然而她愿用一世去世交换他一次真心对待,歌中说:“我是宁愿改我生命,痴心也不愿改。”
“切,我们以后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它管着吗?”
跳下石台,他往回走去。
“不管你给孩子起什么,从孩子出生登记之日起它就会连通户籍数据把我们孩子的名字改成郭素养,任何时候只要它发现名字不对,都会自动修改过来。”
海阔天空,他终于来到地尽头,日出日落,潮涨潮退,几个月时光就这样一掷如梭。自然而然,想起了她,不管漂流到哪处海域岛屿,一直心心念念着她。唇边不自觉弯出一抹如丝笑痕,她会恨他的吧?
再没有哪出戏比它更忠实更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原著,从贴切的人物到浏的剧情,从那个世纪浮华的服饰到壮丽场景,那一场大火,那一巴掌,那一个吻,这几乎是唯一一部,她在爱上它的小说之后还深深爱上它的电影。
温暖笑,每次见着她,周湘苓的第一句话必然是要求她入住占府,理由是方便照顾,还有就是屋子太大她连个伴了没有,占南弦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她一个闷得慌。
其实他也没有做什么,不过是是在朱临路的后院点了把火,让他自顾不暇飞快滚离她身边。
“宝贝……”他柔声再唤,唇忍不住向上翘起,“封面上的你非常美,真的非常美,美得——”他侧头,似乎想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抬眸看她,瞳色如流光幻彩,“美得……让我很有感觉”。
发泄了一通后,温暖扶着桌面微微喘息。
“占大总裁,分手倾斜角也说过了,失踪你也玩过了,不如告诉我你下一步还打算再玩什么?先让我有个心理准备,那样我才能更好地配合你,你说是不是?”
只除了曾经的神话人物占南弦。
管惕眨了眨大眼:“你问我?”
是他,引领她走进聆听各种曲风的世界,他的电脑里永远一周一换地装载着面世的最新曲目,而他玩世弄各种播放器于指音质娴熟及跟着音乐随意哼唱的浏,常常让她佩服惊叹。
杜心同道:“我们要被大明星提携上报了,不知道明早的标题会是什么样的噱头。”
分道扬镳后温暖带了些精致的点心回洛阳道占宅。
一宇为难地苦起脸:“倒是设定有另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们进去。”
占南弦接过,看到封面人物照,他倏然睁大了双眸。
“如果那天没被杨文抓走,你会不会来?”
“第一次不是,钥匙是她自己给你的。”如果他事先知道,绝不会失策到让她撞见他和薄一心,“至于第二次,我只能这么说——她看不下去我闷闷不乐。”
“会不会?”修长手指这一次没爬上她脆弱的脖子,而是往她的裙下探入,再探入。
“你试试就知道了。”
一进门欢姐告诉她周湘苓被除数迟碧卡约了去看音乐剧。晚饭后她习惯上到三楼书房,打算把剩余的一些工作处理好。
高访惊讶:“谁的意思?”
“你好戏还没看够?”高访端起咖啡,笑道:“别忘了菊含说过,得罪谁也千万别得罪南弦,如果让他知道你知情不报——到时可别说我没事先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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