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和朋友在瑞士玩得好好的……是你,是你白天当着我的面……吻薄一心,所以晚上爸爸打电话回来时……”当听筒里传来父亲熟悉亲和的声音,她那段时间里过度的压抑,终于有了依凭崩溃,“我什么都不说,只是……只是对着电话大哭,一直一直哭……你知道他有多疼我和温柔,当时他被吓坏了,说他马上……马上赶最快的航班回来……”她紧紧掩脸,再也说不下去。
“你走后我曾委托侦探社查遍英国所有高中,都说没你这个人。”在她离开之后,他曾经发狂地想满世界找她。
“如果在这点上你不怪我,那告诉我,我做了什么让你那么介意?”他翻身侧躺,眸光落在她脸上,黯淡而忧伤。
他抬手,轻轻拭去她脸上泪痕,却止不住她眼内汹涌而出的泪波。
她想说话,嗓子却被酸涩堵得作不了声,满腔歉意最后化成了最寻常却也最难开口的三个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从床上坐起,走过去半蹲在她面前,执着她的手轻轻牵下。
如果这次回来还有未了之事,那就是她还欠他一些必要的解释。
逐级上楼,走进主卧,穿过会客厅和起居室,她推开睡房的门。
就连他说要结婚,她也先下手为强。
到最后却无能为力,年轻的他没有足够的钱,没有号令天下的势力,为此他才创建了浅宇,他不要求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男人,但一定得是他想做什么,就可以做到什么。
当欢姐从里间匆匆出来开门起时占南弦正从二楼下来,温暖走进来的第一眼就是不由自主地望向欢姐身后。
这个时候,占南弦出现在海边。
在听完她的梦境后医师沉思良久,最后建议她顺应自己的心,回自己想回的地方,去见自己想见的人。
因为不想自己更痛,所以通通由他去痛。
他和衣躺在床上,一手枕在脑后,一支长腿无绪地搁在床沿地面。
又因了他不肯见她,她负气剪掉一头长发,其实那时她并未死心,她不信他真的就这样和她一刀两断,她只是……恐惧自己会是首先受伤的那一个人,所以率先祭出从头开始的旗帜,向他宣示以后情如发断。
“你就这样消失,连让人保留一丝幻想的余地都不留。”她低低垂下眼眸。
只想着,此生还能让她见到他,对她已是极大恩赐。
他垂首,掏出一支烟,手中多了个打火机,嚓一声亮起蓝曳火点,火光清晰映出他如精雕细刻的五官,夹在薄薄唇角的烟被点燃,徐徐呼出一口透明雾气,把火机收进裤袋,他转身一步一步上楼。
催眠中,她去到了一个地方。
“爸爸过世时我真的很恨你,很恨很恨……可是没想到上天会如此弄人,当知道占爸爸也在那趟失事的飞机上之后,我就没想过还能和你联系……有时候夜里想你想得快疯了,却怎么也不肯、不敢打电话给你,我很怕……怕你不会原谅我,我……我……我也不想原谅你……”
他的脸和身影那么清晰,即使站在山上她也能看到他眸中的星光,她踏着池水狂喜地向他飞奔过去,但还没等她跑到他面前,已眼睁睁看着他走向海里,水从他的脚踝淹到膝盖,再从腰部蔓延到肩,她肝胆俱裂,然而不管她怎么吼怎么叫他始终不肯回头,她的心象被锋利的锥子扎出三角形血洞,痛得无法形容。
为了温柔,她不想做夹心饼干,所以不给任何理由地和他分手。
“我无法找你,那时的我……哪怕是一根发丝那么轻被你怨恨的重量都承受不起……过了半年我才再开口说话,一年后情绪总算稳定下来,我离开了都柏林,漫无目的地在爱尔兰各大城堡庄园和一些音乐节上游走。”他把她从贵妃榻上抱下,一同坐在白色开司米纯羊绒地面,将她整个人拥入怀里,柔怜抚拍着她抽泣中的脊背,带着慰籍意味的唇瓣疼惜不已地在她耳际悄而绵长地轻轻吮蹭。
合上门,欢姐悄悄退了下去,安静空间里只剩下远远对望的两人。
她走到旁边的贵妃榻上坐下。
“才刚刚知道爸爸出事……还没等我真正接受他已经不在人世,温柔竟然……竟然自杀,当临路把门撞开的那刹我看到一地的血……她躺在地上,半边脸浸在血里,但……但她的眼大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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