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高才,卑职受教。”
庄锋璿失笑,“本来是路过,顺带着有些事儿。”
门外白镜高声道,“公子,庄锋璿少爷来了。”
边关要害改由薛奎镇守,也就意味着已顺利落入赵祯的掌握,若然党项族血气方刚的新任首领真有叛反侵犯之心,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届时战与不战,已经不是千山万里之外安坐在皇城内的太后说了算。
可不正在门外等候着。
庄锋璿先是一愕,然后朗笑出声。
“为今之计,也只有一个法子可行了。”
“这种时候哪敢和她说。”除非他想找死,才刚哄得她回心转意,最惨的莫过于那日他还信誓旦旦地同她许诺此生绝不再娶,如今才一转身,就说要同时娶回二夫人和三夫人?白世非哀叹,“头疼不堪,我真是头疼不堪!”
刘娥笑笑,“这种事情宜迟不宜急,拖到所有人都不记得不在意之后,可不就好办多了?”
白世非的笑容窒了窒,扯扯嘴角,最后化成一抹苦笑,“我先恭喜大哥。”
“你和尚姑娘说了没?”
“如果让小坠知道我还得娶张绿漾,再知道晏小姐打算离去的话,以她的性子怎么还肯继续留在白府。”想想当年她火烧自家父亲房帷的英雄事迹,到时他就算使尽浑身解数,只怕也拦她不住。
“她自然乐得同意,秦州是边塞要地,虽然常年派驻重兵把守,但是该处土地贫瘠,军帐粮饷常常入不敷出,不管何时只要太后想进一步打压薛奎很容易就能找到藉口。过些时候,等薛奎启程赴任之后,你便知会皇上对赵元欢等人放行。”
千算万算,偏偏算漏了一个意料之外行事无章法可寻的张绿漾。
“薛卿所言甚是。”赵祯似没主见地附和。
“看你这样子不象是没有解决之道么。”
“公子此番安排绝妙,如果是先贬薛大人去秦州再上奏党项族一事,只怕多少会引起太后疑心,公子偏把这两件事情倒过来,先落实了需严加看守党项族人,再引发薛大人被贬谪出京,这一来水到渠成,太后便有些什么想法,大致也就觉得只是个巧合而已。”
白镜应声去作安排。
皇上既已开了金口,臣子们哪个还敢继续装聋作哑?
“罢为集贤殿学士,初时欲知井州,后来吕丞相提出薛大人曾经几次在西边边境做过地方官,熟悉玉门关一带的风土人情,所以请太后将薛大人改知秦州,太后同意了吕丞相的提议。”
转眼到了正月末,辽使萧从顺抵达汴梁城。
这一招还真打到了他的七寸之上,让他苦无对策,苦不堪言。
庄锋璿担忧道,“我现在就担心迎眉的父母,如果老人家那里说不过去,只怕迎眉未必肯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跟我走。”
傍晚时分消息传到白府。
当下便回绝了辽使。
白世非哈哈大笑,“不过士别三日,没想到大哥也会说笑了。”
既已把吕夷简牵扯进来,说不得要为他铺好后路。
一帘之隔内,刘娥也是一怔,未及多想已抬手挥退打算上前领旨的周晋,压低声音道,“不忙,且看皇上如何处理。”
“大哥尽管放心,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总不免要想个好法子让你和晏小姐安安稳稳地比翼齐飞。”白世非说着说着,想到自己和尚坠还前景未卜,不由得心生怅惘,轻轻叹了口气。
白世非与庄锋璿相偕往第一楼走回去。
帘子内刘娥对周晋淡声道,“你使人上书参薛奎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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