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团伙作案

    “你是怎么认识那个报童的？”孙老师接着问。

    王长寿又点了点头。

    “他真是个报童？报童能跑那么快。”孙老师皱着眉头问。

    过了好几分钟，孙老师的情绪才逐渐的稳定下来，他用一种痛心疾首的眼神望着王长寿，厉声问道：“说，这些污秽之物是从哪里来的！”

    王长寿这种学渣，天生是怕老师的，被孙老师一叫，顿时就变成了怂货。

    孙老师早就想到了会有这种情况，他用一种严厉的目光扫视众学子，最终眼神停留在了其中一位同学的身上。

    解释等于掩饰，王长寿说这话反倒是欲盖弥彰，等于告诉孙老师，这报纸是有古怪的。

    “完了，完了，我完蛋了！”王长寿真的吓傻了。

    “就是那个报童？”孙老师又问。

    “你说！”孙老师指了指学渣。

    紧接着孙老师突然想到，报童都跑到学校门口卖报了，会不会也有其他同学买了这风月小报。

    这些可都是正经的风月小报，新鲜热乎很刺|激，看了以后美滋滋。

    “我也是想多学习，将来成为栋梁之才。”王长寿开口说道。

    此时王长寿心中不住的感激陈强，多亏了他想了这个瞒天过海的好方法。

    于是王长寿只好说的：“先生，其实是这样的，我们班参加拔河少一个人，所以我就找了个报童来充个人数，仅此而已，他和日本人比赛的事情可与我无关啊！”

    “想不到啊，竟然是团伙作案！”

    孙老师念过私塾，也念过西学，虽然没有出国留学的背景，但无论是品德还是学问，都是很不错的，算得上是为人师表的典范。

    于是王长寿下意识的反抗说道：“先生，那就是一些普通的报纸，没啥可看的。”

    王长寿是个学渣，平日看课本都没兴趣，在孙老师看来，这种学生怎么可能会去看报纸？要是没古怪，那才奇怪呢！

    “怎么可能，打死我都不信！平日里连课本都不怎么翻的学渣王长寿，竟然会看徐志摩的诗？搞笑的吧！他看得懂么？他要是真的对文学这么有兴趣，成绩怎么还会那么的差？”孙老师一脸不可思的看着王长寿。

    ……

    只听孙老师开口问道：“昨天那个跑赢日本人的学生，你认识？”

    “买报纸认识的。”王长寿下意识地答道。

    二十年代能上学读书的毕竟是少数人，有的学校规模小，一个年纪也就是一个班。复旦附中名气大，教学水平高，是当时上海一流的私立中学，每个年级有数百人，自然要分成多个班级教学，由于没有班主任这一职务，所以这位姓孙的老师担任年级主任的同时，还兼职了班主任的工作。

    孙老师拿过这份报纸，低头一看，顿时“咦”了一声。

    “还真是徐志摩先生的诗，不对啊，这诗我读过啊，这是徐志摩先生几年前的诗作吧？怎么现在的报纸还会放徐先生以前的诗作？”孙老师看了看报纸的日期，发现这是一张1926年的报纸。

    “他卖的都是这样的东西？”孙老师再问。

    王长寿点了点头。

    “先生，我真的没买！”学渣可委屈坏了，他为了洗脱嫌疑，只好开口说道：“我之前看到庄永刚在那个报童那里买过报纸。”

    然而真相却是，这个报童在卖风月小报！卖那种孙老师眼中有辱斯文的东西。

    这位姓孙的老师是负责这个学级的正教员，可以看做是年级主任兼班主任。

    “还有人也买了这污秽不堪的东西？”孙老师厉声问道。

    被学渣出卖的庄永刚吓得一哆嗦，这时候他也顾不得许多了，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庄永刚开口说道：“先生，刘健也买了，还有胡志文也买了……”

    王长寿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真的，他真的是个报童。先生您想啊，这报童整天走街串巷的卖报，天天就是靠到处跑才能挣口饭吃，要是跑不快的话，怕是连饭前都赚不出来。”

    而且这还只是一个班，换成是整个年级，甚至整个学校，那得有多少人！

    孙老师还是很有文化的，张口就能来一段《左传》

    王长寿直接把陈强的原话重复了一遍。

    王长寿吓得一缩脖子，然后老老实实的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孙老师直接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不认识？那你今天早晨怎么还和他见过一面！”孙老师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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