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太吓人了

    钟灵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凌池轻笑一声：“算了，她还小，没读过史记很正常。”

    钟灵看到这一幕，在黄蓉耳边低声道：“姐姐，这人便要死了。”

    凌池顿时龙心大悦，双儿也微微一笑，道：“姑娘难道不知：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吗？”

    想到神农帮既须奉令行事，则那缥缈峰什么的自然厉害之极，云南千山万峰，可从来没听说有座缥缈峰，忧心更增，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有毒？”黄蓉低头看过去，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你怎么知道的？”

    “好啊！”黄蓉微微一笑，便和钟灵从木梁上跳了下来。

    但苦味儿过后，却又多了几分香甜，倒是有点像黑咖啡。

    “问我啊？”钟灵眨眨眼睛，道：“我的尊姓大名，可不能跟你说，这叫做天机不可泄漏。”

    不过钟灵这个菜鸟倒是信了：“你早些说了，岂不是好？你怎么跟神农帮结的怨家啊？干吗他们要将你无量剑杀得鸡犬不留？”

    “谁小了？”钟灵秀眉微蹙，道：“我已经十六了，是大人了。”

    “姐姐果然好轻功。”钟灵赞叹道。

    心里这么想着，抬头看着木梁上的凌池和双儿，心思转动。

    只是让众人略感惊讶的是，凌池和黄蓉、双儿也在屋梁上，不知什么时候上去的？

    钟灵闲吃了两粒瓜子，道：“那时我又听另一人说道：‘帮主身上这病根子，既然无量山中的通天草或能解得，众兄弟拚着身受千刀万剑，也要去采这通天草到手。’先一人叹了口气，说道：‘我身上这‘生死符’，除了天山童姥她老人家本人，谁也没法解得。通天草虽药性灵异，也只是在‘生死符’发作之时，稍稍减轻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苦楚而已……’他们几个人一面说，一面走远。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见钟灵抓了黄蓉做挡箭牌，左子穆犹豫了，这一犹豫，钟灵已是挽着黄蓉的手臂走出厅外，凌池和双儿也跟在了后面。

    钟灵没出过手，无法从她武功家数上推想，便道：“姑娘请下来，一起商议对策。神农帮说谁也不许下山，连你也要杀了。”

    这时龚光杰已穿回长裤，上身却仍光着膀子。两人神色间颇显惊惶，走到左子穆跟前。干光豪道：“师父，神农帮在对面山上聚集，把守了山道，说道谁也不许下山。咱们见敌方人多，不得师父号令，没敢随便动手。”

    “妹妹说错了哦。”黄蓉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道：“凌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是我配不上他才是。”

    “妹妹懂什么了？”黄蓉笑问。

    黄蓉突然问道：“妹妹的貂儿叫闪电貂？”

    钟灵嗤笑一声，道：“他们不会杀我的，神农帮只杀无量剑的人。我在路上听到了消息，因此赶着来瞧瞧杀人的热闹。长胡子老头，你们剑法不错，可是不会使毒，斗不过神农帮的。”

    左子穆却也茫然，摇头道：“缥缈峰灵鹫宫什么的，还是此刻第一遭从姑娘嘴里听到。我实不知神农帮原来还是奉了别人的号令，才来跟我们为难。”

    不等钟灵回答，就见龚光杰仰天便倒。

    “没有啊！”钟灵双眼明亮又无辜：“我是觉得你人还不错，才给你瓜子吃的。”

    见凌池打断自己和黄蓉的畅聊，钟灵翻个白眼：“我爱说就说，不爱说就不说，你管不着。”

    “难道不是吗？”钟灵翻个白眼，问道：“姐姐叫蓉儿吗？真是好名字。”

    “……”凌池叹了口气，默默磕了个瓜子。

    钟灵对黄蓉道：“闪电貂爱吃毒蛇，别的什么也不吃。它是我从小养大的，今年四岁啦，就只听我一个儿的话，连我爹爹妈妈的话也不听。我叫它吓人就吓人，咬人就咬人。这貂儿真乖。”说着左手伸入皮囊，抚摸貂儿。

    干光豪道：“大约七八十人。”

    “凌哥哥？”钟灵看看凌池，再看看黄蓉，眼珠转了转，一拍手：“啊！我懂了。”

    说完，挽了黄蓉的手臂，微笑道：“姐姐，咱们走吧！”

    听她说到这里，左子穆与辛双清对望了一眼。

    “……”

    左子穆双眉一竖，脸现怒容，随即收敛，说道：“去年神农帮要到我们后山采药，我没答允。他们便来偷采。我师弟容子矩和几名弟子撞见了，出言责备。他们说道：‘这里又不是金銮殿、御花园，外人为什么来不得？难道无量山是你们无量剑买下的么？’双方言语冲突，便动起手来。容师弟下手没留情，杀了他们二人。梁子便是这样结下的。后来在澜沧江畔，双方又动了一次手，再欠下了几条人命。”

    黄蓉柳眉倒竖，正待发飙，忽听得脚步声响，扭头看去，就见干光豪、龚光杰两人奔进了大厅。

    被左子穆打断了兴致，钟灵不高兴了：“第一，你问的两件事我都不知道。第二，你这么狠霸霸地问我，就算我知道了，也决不会跟你说。”

    左子穆向龚光杰手中拿着的那信瞧去，不见有何异状，侧过了头再看，果见信封和信笺上都隐隐有磷光闪动，心中一凛，抬头向钟灵道：“姑娘尊姓大名？”

    就这样，凌池三人跟着钟灵离开了无量剑派，朝山下走去。

    钟灵低声道：“信封信笺上都有毒。”

    左子穆怒道：“给他些通天草有什么打紧？但他们存心要占无量山剑湖宫，你没听见吗？”

    “……”凌池脸一黑：“小丫头，你骂我是狗？”

    钟灵得意洋洋地道：“谅你也不知道。你已跟我说了结仇的经过，我也就跟你说两件事吧。那天我在山里捉蛇，给我的闪电貂吃……”

    见钟灵一再贬低凌池，双儿皱了皱眉，瞥了黄蓉一眼。

    虽然表面在问钟灵，其实心里却在以此来试探凌池他们的反应：若他们和神农帮是一伙的，我无量剑派今日必死无疑。

    见她如此娇羞，钟灵皱了皱眉：“姐姐，你的眼光不太好，他根本配不上你。”

    见他放低了姿态，钟灵也就不再拿乔，道：“我听神农帮的人说起什么‘无量玉璧’，那是什么玩意儿？”

    钟灵低头对左子穆道：“那时候我正在草丛里找蛇，听得有几个人走过来。一个说道：‘这一次若不把无量剑杀得鸡犬不留，占了他的无量山、剑湖宫，咱们神农帮人人便抹脖子吧。’我听说要杀得鸡犬不留，倒也好玩，便蹲着不做声。听得他们接着谈论，说什么奉了缥缈峰灵鹫宫的号令，要占剑湖宫，为的是要查明‘无量玉壁’的真相。”

    凌池看了一眼，点点头：“确实是大人了。”

    左子穆向黄蓉怒目而视，怪她打岔，但钟灵正说到要紧当口，自己倘若斥责她，只怕钟灵生气，就此不肯说了，当下只阴沉着脸不做声。

    “！！！”黄蓉睁圆了眼睛，扭头看着钟灵，小声道：“妹妹，你是怎么知道信上有毒的？”

    辛双清道：“左师兄，那通天草也没什么了不起，神农帮帮主司空玄要用此草治病止痛，给他一些，不就是了？”

    “蓉儿是我的家人对我的称呼。”黄蓉微笑道：“我姓黄，妹妹就叫我黄姐姐吧！”

    看到左子穆的表演，辛双清心中冷笑，却也不好戳破，正待回答，钟灵却是等也不等，道：“她自然没听说过。你俩不用一搭一档做戏，不肯说，那就干脆别说。哼，好稀罕么？”

    左子穆心中一凛，却故作茫然，道：“无量玉璧？难道无量山中有什么宝玉、宝璧么？倒没听见过。辛师妹，你听人说过么？”

    他一向颐指气使惯了，随便一句话，似乎都是叫人非好好回答不可。

    左子穆神色尴尬，说道：“啊，我想起来了，神农帮所说的，多半是无量山白龙峰畔的镜面石。这块石头平滑如镜，能照见毛发，有人说是块美玉，其实呢，只是一块又白又光的大石头罢了。”

    左子穆见信封上写着“字谕左子穆”五个大字，便不接信，说道：“你拆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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