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骂道。
而城楼上的那个士兵,依然在不断敲钟,就在同时千军万马狂奔的声音也如同夏日的闷雷般逐渐清晰,此刻四周那些看热闹的百姓完全傻了,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混战,看着城楼上敲钟的士兵,看着远处天空中仿佛风沙一样的灰色……
然后那些围观的百姓也一下子清醒过来。
张惟贤眼看着那些走向自己这边的巡警欲哭无泪。
曹文耀看着皇帝吐出的鲜血,颇有些唏嘘地目送九千岁和皇后殿下簇拥着皇帝陛下的轿子离开,而此时城墙上的枪声已经开始响起,很显然林丹汗的进攻已经开始……
那个商贩愕然道。
天启早就醒了。
张嫣一声悲号,突然挣脱了那些假太监,一下子扑向了他,张惟贤瞬间醒来,以最快速度挡住她。
“将军放心,落水,坠马,流弹,总有适合他的。”
不过皇帝不死也撑不了几天了。
他本来就是要撑不过这个冬天,才索性趁机拼一把。
从白马关外到京城,不过才两百里而已,霍维华是昨天清晨走的,其实他也不需要到白马关,只需要把这里发生的变故通知刘诏就行,估计昨天下午刘诏就能得到消息,然后通知林丹汗。后者的游牧骑兵速度快,连夜全速奔袭这时候正好赶到京城,不得不说他们来的正是时候,哪怕那些勋贵之前因为天启的醒来失去斗志,这时候也足以瞬间满血复活。
英国公怒斥刁民。
旁边两个勋贵瞬间醒悟。
说到底曹文耀不是反贼们。
信王当然要保护他哥哥了,反正是不是保护的都是保护吧,他带着数十名假太监连同张惟贤,背对着皇帝陛下,警惕地看着前面的战斗。
就在同时九千岁也扑过来,直接撞着他向旁边倒下,紧接着张嫣扑到了天启脚下,其他几个勋贵都战战兢兢没有敢上前的,说到底皇帝的积威犹在,好歹那也是差不多七年的皇帝了,之前昏迷时候的确没什么,现在醒来给他们的压力就不一样了。至于信王这时候也已经完全懵逼,坐在马背上就像傻了一样看着他哥哥,很显然他哥哥的突然诈尸,让他此刻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
张嫣迫不及待地喊道。
然后他看着前面,在他周围是那些假太监,还有部分跟随溃逃的勋贵家奴,一个个拿着刀矛火枪,战战兢兢地和巡警对峙,巡警们则在大街上排出线列,一支支上刺刀的燧发枪指向这边。而他这堪比诈尸的醒来,也让整个德胜门前瞬间一片沉寂,所有人都在惊愕地看着他,包括他自己的亲弟弟,老婆,最亲信的老奴,当然还有张惟贤这个与国同休的英国公……
曹文耀呵斥道。
张惟贤就像打了鸡血般,骤然从地上弹起来,一把推开身旁站着的九千岁。
可是……
“一群什么都没有的轻骑兵,如何进攻京城这样的大城?再说守城也不是咱们的职责,传令下去,第一队继续搜捕逃犯,剩余九队分开,每个中队一家,先把京城的所有爵臣家都看起来,把门也封了。剩下等大王来了再说,期间谁也不准进,谁也不准出来,就是阁老去了也不行,就说这是圣旨。”
“陛下!”
他调转马头一挥手说道。
“兄弟们,都看什么,快守住城门!”
这一带目前还不能和现代比,积水潭周围甚至都有稻田呢!
那手下说道。
他们完了。
但是……
他这时候也顾不上别的了,先救治皇帝要紧。
“朕不能醒来?”
“快,上去帮忙守城啊!”
“陛下!”
天启喝道。
……
德胜门前一片刀光剑影。
一群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平日鲜衣怒马的确很有气势,但真遇上危机关头全都原形毕露了。
后者心领神会地笑着说道。
旁边的皇后殿下同样吓得尖叫着扑到轿子上。
他们的到达结束了这场混战。
天启怒喝一声。
驾崩当然最好了。
“将军,不上城墙吗?”
一名手下疑惑地问道。
各种混乱的喊声响起,那些青壮纷纷冲向城墙。
“快,护驾!”
“老子今日就替你祖宗教训你!”
他们直奔登城的马道。
的确,这边爱怎么闹是皇帝家的事,左右无非兄弟俩抢皇位,对老百姓来说可以看看就行,可要是引林丹汗的大军进城,那就是老百姓倒霉了。
打得还是很激烈。
“你们这些狗东西!”
突然间人群中一声吼叫。
皇帝驾崩太子继位,镇南王进京大权独揽,大家跟着镇南王以后自然富贵荣华,就算镇南王不做曹操,镇南王的后代也是能做曹丕的,现在皇帝没驾崩,事情的确有些麻烦,可问题是谁也不知道镇南王到底想不想要皇帝驾崩啊。
那手下茫然道。
至于信王……
“小的明白!”
“蠢货,如今这京城里,咱们说是奉圣旨就是奉圣旨,别说皇帝陛下已经昏迷,他就是醒了也会认的。”
“万岁爷!”
“快,护驾,顺化王的大军到了!”
九千岁吓得说道。
那手下做割喉状欲言又止。
话说他就是没病,这时候估计也该气出病了,更何况本来就已经差不多病入膏肓,哪还能经得住这样的刺|激。
“陛,陛下,您怎么醒了?”
皇帝陛下也傻眼了,他在九千岁的身体保护下,愕然地看着眼前的混战……
“曹将军,此处就交给你了!”
这是冬天。
“若遇上了……”
两个家奴首先扣动了扳机。
“骑兵,外面有无数骑兵!”
“呃,可咱们没有圣旨啊!”
然而……
实在不行先钻积水潭。
曹文耀犹豫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他尖叫着。
“快上!”
说完立刻一阵剧烈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