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对天启的忠心毋庸置疑。
江浙并不只交赋税。
老王义正言辞地怒斥道。
他对这些人那是真正有生杀予夺大权的。
突然间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
一旦有那一天,朝廷清算杨家时候肯定漏不了他们,就算那时候他们不在了,他们的子孙后代也得照样被拉清单,除非杨信谋朝篡位,那样他们也就成了开国元勋,所以就算杨信不想谋朝篡位,这些人也一样会想方设法推着他。
再就是一些上游解京的物资运输也归他管。
尤其是那些地方官员,原本江浙两地为官可都是最重要的肥差,别说布政使之类,哪怕就是一个县官,在这一带做三年,也能带着大笔的银子离开。这两地就仿佛两块肥肉般等着那些官员,尤其是北方那些就指望到江浙做官捞钱,现在他们再也无法染指了。
南京守备太监就称千岁了。
说到底这样的例子太多。
他的确没人敢惹。
杨家真就像大善人一样。
他俩之间算不清。
南京,凤阳,天寿山,承天四守备太监,孝陵宫监,正阳等门提督太监,太和山镇守太监。
“陛下病情真的好转?”
自始至终两人就名为君臣实为兄弟,他就算真想篡位也不好从天启手中,他夺别人的位是没什么心理上的障碍,但他夺天启的真得有点让人不齿了,至少在传统的道德观念上他这样做还是不地道的。
不过他不是受害最严重的,毕竟他有足够补偿,首先杨信解京的不是银子而是米,而这就存在一个原本折银和京城米价之间的差价问题,后者是永远高于前者的。所以最终全盘考量他其实还是占便宜比吃亏多,实际上他和杨信之间本来就是一笔糊涂账,杨信还给他贷款,他手头紧张时候还是能从银行贷出款,反正他到期不还杨信就扣解京赋税。
李实笑着说道。
他自始至终就是以一个忠心耿耿的老奴自居。
“真的?咱们都是老相识,我可是老实人,你可别骗我!”
“大王,这阉狗谎言蒙骗大王,其意不过是欲阻大王进京,故意置陛下于死地,老朽离京尚在其后,离京之前就在宫中,陛下病情危重,已然再次昏迷,且咯血不止。
而且是万历年间。
他就是使者。
李实愕然转头,然后就看见王化贞正站在门前,而且看得出风尘仆仆甚至脸色都很憔悴,他当然不可能不认识老王,后者是杨家医院院长,而杨家医院是京城目前最主要的救命之处,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哪个不认识王院长……
真正最倒霉的是那些文武官员。
南京守备太监还是得有,正好李实和镇南王也算老熟人,他自从丢了苏州后,一直也没个具体职位,这个目前来讲纯属摆设的守备太监正好交给他。至于刘时敏,依然在昭义市做他的市监,这个特殊的行政区并没有撤销,只不过归镇南王统辖而已,实际上就是相当于个知府,顺便在镇江监督漕运。
李实堆着笑容说道。
“大王,九千岁的意思是陛下御体已渐好转,大王镇守南京,一旦离开恐生意外,故此就不必进京了,这里还有九千岁的私信。”
织造太监也是。
新任南京守备太监李实说道。
那么以九千岁此时的权势,恭维他一声九千岁真不是什么大事。
镇南王愕然说道。
“回大王,小的离京时候,陛下已经能够下床走动,说起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落水染了风寒,陛下自有天护神佑,这一点小病算得了什么。”
南京守备太监可是肥差。
双目尽肿。
至少是想学曹操。
李实目瞪口呆地说道。
话说此刻的他也是演技派啊!
然后老王须发贲张般上前,一脚把他踹翻在地,紧接着向杨信躬身行礼……
尽管后世历史上把他描绘得仿佛十恶不赦一样,但文臣在他们那些抹黑的记录中,也不经意地记下了天启死后他的表现……
他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啊!
而他这样的权臣,尤其还是已经名正言顺掌握地盘的权臣,如果不谋朝篡位,其实也不会有好下场。
九千岁的损失有补偿,他们可没有。
实际上明朝各布政使司,府之类都有额外的贡品,部分实物,部分已经折银,但数量并不多,以应天府为例一年需要进贡两万斤麻,四百斤鱼胶线,十二万根翎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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