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此时的整个沈阳都在一片欢腾中。
这不是那么简单。
整个明朝就出了二十三个,连南直隶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辽阳则是韩家,崔家,高家几个家族为首。
而且杨信肯定也少不了给他们好处。
而最先踏上南岸的江应诏,指挥着他的亲兵在萨尔浒山下一字排开,紧接着他手中火把杵到了脚下厚厚堆积的松针中,饱含油脂的干枯松针和松塔,瞬间就被点燃,熊熊烈焰在飘零的雪花中骤然升起,在西北风的推动下转眼蔓延到一棵树下,在烈焰的舔卷中这棵松树的树皮和松脂立刻燃烧起来,仿佛有生命般急速向上蹿行,很快就沿着一根根树枝蔓延开。
总之杨信不在乎这个问题。
熊廷弼依然站在那里,丝毫没有管身后发生的这些。
总之李家完了。
萨尔浒。
但他们已经相对没落,这些都是李成梁崛起之前的辽东豪强,这时候在朝廷根本没有什么太大影响力。评估明朝哪个地方在朝中影响力大,只需要看这个地方出的进士数量就行,没有比这个更准确的了,而辽东出的进士数量在全国排名倒数第一。
李如柏同样没有新的处置,也就是说他依旧得进京待罪。
这个还真就没在杨信的考虑范围内。
这就是抚顺关。
熊廷弼说道。
“这是冰与火之歌啊!”
江应诏饶有兴趣地说。
杨信也没再多说什么。
“走吧,随我去趟抚顺!”
但李家已经算是完了,李如柏兄弟俩最多靠着此战逃过一死,但要想恢复势力是不可能了,他们的年龄也不允许了,虽然兵部尚书黄嘉善要弄死他们是杨信编的,但文官们想趁机毁掉李家却是事实,甚至将李如桢撤职的圣旨都已经被熊廷弼带来了。
第二天依然在下雪,西北风推着零落的雪花,在辽东大地上散播来自西伯利亚的严寒,昭示着这片土地正式迈入了寒冬。
紧接着他们出抚顺城继续向前,疾驰半个时辰后到达终点。
“战死的兄弟们,给你们上坟了!”
这时候马上就到冬天,在明年开春前辽东是不会有事的,无论叶赫部还是野猪皮,都是要猫冬的,更何况辽河也要封冻,哪怕真的重建开原城,至少也得等到明年开春。
他又不傻,杨信承揽军需运输当然不会真的只运军需,从三岔河北上的运输船,会把所有蒙古人和女真各部需要的都运输过去。这样一来各处互市的关口就受损,而这些关口的那些商人背后,可都是辽东世家豪强甚至关内高官显贵,杨信从他们口中夺食,这些人不可能忍。但对熊廷弼来说,他也承认这是维持开原驻军的最好办法,野猪皮的手还伸不过两道边墙,而有能力劫掠的蒙古人,又都见识过杨信手段的,这些人不会那么大胆敢招惹他的。
沈阳和开铁之战,最多也就是给万历一个保住他们性命的借口,但要说保住李家的一切,这也是不可能的,文官们要的就是彻底解决李家。
杨信对着群山说道。
然后杨信抱着一抱同样的枯树枝,对江应诏的那些亲兵喊道。
就在熊廷弼祭奠战死的英灵时候,杨信却带着一帮士兵钻进附近的山林。
他们当晚留宿抚顺城。
然后更多骑兵同样点燃火把踏过浑河。
好在雪并不大。
辽东世家豪强……
他眼前这棵松树已经变成了巨大的火炬,而西北风正推动着火焰迅速把前面更多的松树点燃。
“别胡说,我这是净化,用火来净化这片山林!”
杨信在那些士兵和百姓真诚的欢呼中,跟随熊廷弼紧接着出沈阳,随行的还有两千京营,他们沿着野猪皮撤退的路线纵马狂奔,八十里路很快跑完,到达抚顺城的时候刚刚傍晚。这座城市已经完全空了,彻底变成一片废墟,只有城墙还残留着,但城楼也被焚毁,整个城市恍如鬼蜮,一处处残垣断壁在零星落下的雪花中展现曾经的繁华。
包括给奥巴代青的赏银,给德尔格勒也少不了些好处,还有战果统计,城内损失统计,尤其是被杨信强行征用的那些大户人家财产的统计,阵亡士兵的抚恤等等,这些统统与他无关了。不过那些士兵们不会因为他不管而吃亏的,因为这几天的赏银都是日结,李家拿出的钱财和强行征用的,统统都早就分给那些士兵和青壮,银子,丝绸,甚至茶叶之类,统统都分了,除非那些官员敢再找他们要回。
杨信把一根手臂粗一米长的枯树枝递给江应诏。
“你真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