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骤然响起一片喊声。
曹文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很显然他正在艰难抉择中,在义气与未来中挣扎难以决断,而杨信依旧伸着双手坦然地看着他,突然间他仰天长啸一声,猛然将目光转向那文官,紧接着甩手将那个昏迷的官差掷过去……
他在赌,他赌这个战场上不肯抛弃部下,结果孤身冲阵营救以致被困负伤后自杀的人,是不会卖友求荣的。
他惊愕地说道。
曹文诏几个也不在意这个。
曹文诏打着酒嗝跟着嚎叫。
四个人高唱着好汉歌,很快就到了杨信居住的胡同口。
他们的客栈不在咸宜坊,出坊门是肯定不行的。
“呃,那就继续吧!”
墙头立刻一片尖叫。
杨信急忙抬起头,正好和一个人照面。
“跟我走,先出了城再说!”
“就是他!”
在外面的街道上因为有两边还在营业的商铺,还有不少乘凉的人点燃熏蚊草熏蚊子,所以多少有些光亮,但这种胡同里就一片漆黑了。
然后曹文诏和后面两个士兵也跟着学了起来,而且越唱越熟练,很显然这种歌曲更符合他们风格,四个破锣嗓子鬼哭狼嚎般,在夜晚的街道上唱好汉歌,惹得路上一片侧目。不过这时候也就不到九点,因为是夏天多数都在乘凉,所以倒不至于惊扰别人清梦,至于吓哭路边的小朋友就不可避免了。
曹文诏长出一口气。
“锦衣卫奉旨办差,哪个是杨信?”
街道上依旧繁华。
杨信醉醺醺地说。
土坯墙倒下的尘埃中,王公子打着灯笼哆哆嗦嗦地站在豁口内,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杨兄弟,够义气!”
他前面无人能挡。
他冷冷地说道
杨信很坦诚地说。
那人仰面倒下。
“你还在等什么,难道想跟着他一起上法场!”
他恍如咆哮的猛虎般大吼一声,双手向外一撕,粗麻线编织的渔网瞬间被他暴力撕开。
好在这种小事同样不值一提,咸宜坊内一样也有客栈,明朝北京城的坊大得惊人,远不是唐朝长安城的坊可比,咸宜坊虽然不算大的,但真算起来也不输一个普通的县城。而汪晚晴居住的明时坊则堪比东昌府城,至于外城那几个坊就更大了,整个外城二十多平方公里加起来也就才八个坊,所以这个宵禁真得跟没有差不多。在没有汽车等交通工具的时代,半夜里谁闲得蛋疼了跑到两三里外逛悠?
他抓住路过的伙计问道。
不过曹文诏等人回不了客栈了。
“快,拿住了!”
那文官喝道。
“公子,咱们坊内又不禁!”
把陈于阶送回到徐光启的府中后,杨信骑着他的马继续和曹文诏几个在城内游玩。
“哥几个,是去我那里凑合一晚还是给你们找个客栈?”
“那就走!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生死之交一碗酒,说走咱就走……”
杨信骤然间纵身跃起,王公子吓得急忙缩回去。
整个胡同里一片寂静。
宵禁是坊门关闭,外面的大街上不准随意走动,然后理论上坊内同样也开始巡逻,但实际上那就是说说,谁会真管,一大堆人就指着夜生活呢!明朝后期的商业发达,夜晚做生意的有的是,无论官府还是民间,都不会真正执行什么宵禁的,只要不出坊门,坊内歌照唱舞照跳。
“放箭,贼人拒捕,格杀勿论!”
“这歌好!说走咱就走!”
杨信嚎道。
在他们面前的尘埃中,那些被土坯墙砸在下面的弓箭手,一个个哀嚎着从碎土坯中挣扎出来,虽然杀害不至于,但也全都带着伤。
曹文诏脸色一变,急忙伸手从地上抓起一个昏迷的……
四个人下了马。
在那文官的惊叫声中他对着杨信吼道。
然后他看了看四周那些对此毫无反应的酒客们。
曹文诏等人也闲着无事。
这时候谁还管别的。
杨信很坦然地把双手向前一伸……
紧接着几盏灯笼同时亮起,昏暗的光亮中一个个身影纷纷落下。
他旁边一个文官同样在哆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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