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刚开始说,走的那九个只会说他没有好好遵令行事;现在剩下他了才说,无异于背叛了队伍里的其他人,更多了一道罪责。
李天照又连指了四个刚才过去时压低头脸的,见他们也都取了袍帽,都是认识的脸。
那人带上袍帽,驾马奔走了一路,在一座小村子里落脚,碰上另外一队人。
“刚从玄天之地来这里,还没有见过孤王。”那人回答的从容淡定。
“孤王体谅!”那人作礼罢了,调转马头,追前面两个人去了。
“急不来,我对孤行人的了解虽然不多,但也知道他们执拗的很。”李天照感觉到气流中有一对队人接近,就说:“有巡守队往这边来,过些天抽空去看你,顺便给影刃带几身衣袍,护手,战靴之类的装备。”
“别提了!倒霉!恰好碰上孤王,玄衣王将的人不敢违令,全被孤王送了去训练营,我就一个人了,只能跟你同行。”
“她跟着我,和跟着你,大概会是两种不同的人。我不能像你这么有办法的告诉她世界的模样,我也没那种耐心和时间,她的过去已经很不幸了,不应该因为本事过人,就在可以更好的情况下,却毁在我手里。”李天照说完,见云暮烟看自己的目光里很是惊讶,就笑着说:“怎么?是被我胸襟气度震惊了?”
没想到,那人竟然很淡定的答话说:“玄衣王将着我们去谯城勘察地形,最近都在忙碌这些事情,说是为了盟主城选址。”
那是玄衣该考虑的问题,他李天照可不管!
‘玄衣倒是训得一手好将!’李天照也不得不对玄衣的本事刮目相看,不过,他却不会心软。
但此刻听云暮烟的这番释义,却让他觉得,如果是这样的想法,倒是可以让人理解了。
“是!”第二个一点不啰嗦,干脆了当的调转马头领命去了。
尤其是,李天照正值用人之际,缺人缺的连非混沌剑客的万战将都稀罕。
李天照又看着第三个。“你呢?跟着他们走,还是回答我的问题?”
好几个人,都低着头脸,还有人抬手拉了拉袍帽。
李天照笑了,刚才就让他命令重复了一次,这人再一次无视他的话。
“孤王体谅!奉命行事,不敢有违!”这第二个就干脆的多了,明摆着,宁可领责罚,也不敢违抗玄衣的命令。
“你一直说不知道孤行人追求的自由是什么,其实你也有一颗自由的心。束缚就是,你明明感受到这些了,却因为立场,因为作为盟主的需要,强行压抑真实的感受,迫使你自己狠心把影刃留在手下;自由就是,你遵循了真实的感受做出了选择,没有被别的因素束缚。”云暮烟很少谈论孤行人的那套自由理论。
“我是这么觉得的,每个人的自由都该在心里,不是该按照什么准则去做了什么才算奉行了自由,而是因人而异。像影刃过去的情况,按自由至高无上的说法,她从开始就该为了自由不惜用性命去反抗,然后几岁的时候就被杀害?这显然是用理论的框架杀人呀!”云暮烟说到这里,又轻叹道:“可惜我自己想这些也没用,要让大家自发思考才行,只是目前还没什么效果。”
“你、脱帽!”李天照认得答话的人,的确是玄衣手下的。
这当然是夸张的话,云暮烟笑着说:“我只是有感而发,可不要误会是游说你什么的。现在孤行人能有立足之地,能有这么久的安生时光积蓄力量,都是靠你这位武王座下的王将帮忙。我也不能认同那种,把自由置于至高无上地位,甚至为之死而不悔的想法。如果是那样,不就像是把自由跟武王这两个称谓对调了一下吗?”
一队骑士,从路上飞驰而过。
“啊,忘了跟你说。我们不是什么大地武王的王将,那是骗夹缝武王的。”
“孤王,夫人有交待,我们不能对任何人透露丝毫。”带头那人一副尽忠职守,绝不敢有半点犹疑之态。
因为他李天照的命令,也不允许打折扣啊!至于他的命令和玄衣的出现冲突的时候该怎么办?
“说的挺好。”李天照驾马走了。
‘莫非是我多疑?’李天照寻思着,又说:“全把袍帽取了!”
只是如此一来,就更奇怪了,玄衣的人看见他,刚才为何有意闪躲?明明该更早跟他打招呼才对,于是他就让刚才拉低袍帽的一个人取了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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