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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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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亲昵地在他颊上蹭了蹭。

    扶微忖了忖道:“依你之见可会是羽林军?毕竟敬侯曾孙的中郎将一职不是白讨的。”

    太傅不说话了,半晌忽然道:“上可是有难言之隐?”

    “为犒赏你呀。免得你多日不见我,又要心慌。”

    他说是,“陛下想在帝位上长久坐下去,就需要培植自己的亲军。”

    扶微见他没有反应,心里便慌了,“是怨我吗?”她矮下去,试图看到他的脸,“怨我把你逼到这个境地吗?我都是照着你的吩咐……当然了,看情况,又自行发挥了一下,所以你不高兴了?”

    “并无。”她正色道,“老师别胡思乱想,朕龙马精神,老师见识不到罢了。因眼下我初亲政,数不尽的政务要办理,暂且不宜纠缠于儿女私情。待朝中风平浪静,我……”她在两位大臣的注视里豪迈地挥了挥衣袖,“连生两个不在话下。”

    要谈朝政,永远都谈不完。还是私事更叫她感兴趣。回身望,四野莽莽,正是作案的好时机。遂一个飞扑,蛮横地把他扑倒在草丛里。

    丞相道:“从封邑调动大批人马谋反,是下下之策。因为兵马一动,消息势必不胫而走,还没等他们踏进京城,就会被荡平。既然仅想夺宫,造势只要从京中下手,挑拣最接近皇城的兵力。一旦彻底掌控禁庭,再调府兵汇合,这样安排才是上上之选…”

    他两手落在她肩上,什么都不说,只是低下了头。

    她坐起来,嘟着嘴,剜了他一眼,“思之欲狂,忍不住就来了。你见了我不高兴么?”

    她考量再三,慢慢握起了拳,“燕氏家老之罪,断不可赦。”

    这个人,倘或这大殷天下是他的,不知亲军又会怎样重设呢。羽林孤儿,忠勇之后,必定比六郡选拔的良家子更加一往无前。她眯眼远眺良久,转头问:“灵均本当是他们中的一员吧?我常想,让他进宫真是害了他,如果他能像他们一样,就算出身入死,也比困在长秋宫要好得多。”

    他昂首而立,夷然笑道:“是臣组建的一支精锐之师,取从军死士的遗孤,官教以五兵,号曰‘羽林孤儿’。”

    他的力量惊人,毁天灭地似的。她抬起酸软的臂,温柔地捧住他的脸。他的鬓角汗水氤氲,疾驰千里,然后在她的呜咽里慢慢消融、停顿下来,靠紧她的颈窝,像个孩子。

    “上春秋正盛,长此以往,恐对龙体不利。”太傅巴巴看少帝,少帝一脸茫然,他只得更进一步阐明,“臣的意思是……上有多久未驾幸长秋宫了?是人便有欲,欲可疏而不可堵。上是天子,天子除了国政,身后最要紧的便是子嗣。阖宫女御,上从未临幸,臣与少府卿并掖庭令商议,欲请中宫挑选有宜男之相者五人,以便为大殷传继宗祧。陛下与皇后,因燕相缘故疏远,臣以为待皇长子降世,陛下可酌情废后。中宫之选事关社稷,陛下因噎废食,实乃大大的不可取。”

    扶微虽内疚,但不觉得有愧。她的想法从来没有隐瞒他,灵均入宫前她就和他交代清楚了,最后做决定的是他,既然路是自己选的,愿赌就得服输。

    “小人有军情奏报。”青灰的帽檐遮挡了底下的脸,小卒子作势扭了两下,“大都督仗势压人,有损威仪。”

    榻上铺厚厚的虎皮,四角以琉璃貔貅镇之。他脱手一抛,卒子就势懒懒打了个滚,头上的盔帽落在一旁,帽里青丝倾泻而下,在他痴迷的目光里,缓缓抬起头来。

    他轻喘着说是,“宫门大开,便是最佳时机。”

    他咬着牙狞笑,“仗势压人?”那个压字咬得尤其重,低下头在卒子颈边一嗅,“不是你说‘抱’的吗,难道孤会错意了?”然后海青擒黄羊似的,把挣扎不休的卒子扛起来,一把扔到了矮榻上。

    她说记得,走前禁中正过节。宫婢金袖衣襦,香囊结带,出城后又见河边遥遥尽是丽人。上巳节,姑娘于长水旁濯缨、求姻缘,她也曾向往过,但从来没有机会去,真可惜。

    上官照领命,“某即刻回京复命,军中苦闷,请相国保重。”

    她无师自通,缠绵地抚摩,在他心里最痒的那处点上了一盆火,含含糊糊道:“日子定下了么?果真是太后千秋?”

    她心满意足,曾经那个让她又敬又怕的人,被她拉下神坛了。她以为自己不会成功,没曾想最后做到了,一定是阿母在天上保佑她。至于阿翁,大概会想打死她吧!她把他指定的摄政皇叔给睡了,她甚至能够想象出阿翁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其实看开些,两姓彻底结盟,比依靠所谓的兄弟情义靠谱多了。她想不出别的办法长久留下他,只有这样,他才能完全属于她。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操纵全局的人信念不够坚定,最后把自己搭进去了,灵均就成了多余的人。

    她含着两眼的泪,勉强道:“昨夜看书看得太晚,今早精神就不济了,请老师见谅。”

    她话里隐藏的寓意太多,品咂一下,足以叫他脸红。他垂下眼,颇不好意思,但还是嗯了声,“都是,不沾荤腥,且身心俱疲。”

    “可否……不要给他们直面百官的机会?”她口齿不清地说,“一进宫门便……剿灭……”

    一番往来客套,侍中带着左右跨马扬鞭,遁入了深沉的夜色。

    “羽林孤儿……”她望着天河里星子一样错落的火堆喃喃,“将来会并入羽林军吗?”

    她想了想,“你先前说不知他们会动用哪一处兵力,这是什么意思?”

    “你做得很对,就应该这样。”他轻声说,“我只是太想你了,没想到你会冒险来看我。”

    他不屈地和她滚作一团,“那你为何而来?”

    你争我夺,在月色下打闹,丞相觉得自己和她在一起,有时候傻得身不由己。原来幼稚是会传染的。终于精疲力尽,他仰在星空下,天幕压下来,变得异常近。她扒呀扒,枕在了他肚子上。可惜不能光明正大,连这样温情的时刻,也必须藏于夜幕的掩盖下。

    太傅一向关心她的私生活,当初的避火图就是他传授的,所以谈起天子的房事来,也毫不避讳。

    他含糊唔了声,“臣时刻蓄势待发。”

    “其实江山也不是那么重要。坐在御案后的时候我想当个好皇帝,可是睡在寝台上,我就渴望酒池肉林。高枕安卧,美人在膝,这才活得逍遥。”她眨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怎么办,我骨子里可能是个昏君。”

    幕天席地,满眼星辉。夜风席席里见她婉转而起,墨色的长发凌空飞扬,府兵的锁甲也隐藏不住那娇俏的轮廓。她两手按在宽阔的胸膛,慢慢降在他心上,轻声问:“郎君,你爱我这样么?”

    太傅若有所思地点头,“请上恕臣不敬,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谁没有七情六欲,她在他身边时不要做皇帝,就想当个小妇人,疼爱自己的夫君,取悦他,用任何方式。她知道他是极喜欢的,一递一声喊她的名字,她随风摇曳,在他的呢喃里轻泣。烈火炎炎从交汇处蓬勃蔓延,她贴着他的唇角说:“郎君,我累坏了。”他闻言坐起身,紧紧扣住她的腰,力道之大,几乎要把人勒毙。

    夜色初浓,清风拂面,脑子里却是无边的迷醉和昏聩。她攀着他的肩,随他引领着翻山越岭。他这么好……这么好。她在尖叫里粉身碎骨,旷野把她的呐喊分解,她化作了一滩春泥,在他身下。

    扶微好奇,只看见一片朦胧中河川逶迤,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正想问他,乍见一丛火光从黑暗里突围,然后蔓延蔓延……很快月河两岸篝火绵延,连成一片奇异的光带,她讶然:“那是什么驻军?”

    此话一出,连旁边的孙谟也大吃了一惊。座上的少帝想起自己和丞相那些颠鸾倒凤的事,难言之隐?简直开玩笑!

    这件事对于扶微来说,实在是个难题。燕氏终究是丞相血亲,如果将其满门抄斩,恐怕对不起丞相;但留下呢,就必须洗清燕氏家老的嫌疑,顺带丞相受牵连进而免职也成了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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