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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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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德无奈地笑,轻声说道:“不可以落井下石。”不落井下石?那我对得起掉井里的承德么?我冲承德贼贼一笑,没理会他那个茬,伸手抬了抬他的下巴,笑道:“妞,来给大爷笑一个。”承德冲我妩媚地一笑,我只觉得自己的魂都要飞了出去,忙强稳住心神,用手摸了他胸口一把,调笑道:“过来,给大爷香一下!”说完就凑过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看他的唇红得耀眼,忍不住又过去啄了一下。

    “为什么会这样?”我幽幽问道,“你答应了?”

    “我想吃咸鸭蛋。”我淡淡说道,如同在说我想喝水一样。

    “真的干不了坏事了?”承德轻轻笑笑,点了点头。

    诺顿王轻蔑地笑了笑,摇了摇头,突然又开口道:“花不脱,我想和你说几句话。”我一怔,看向承德,见他点了点头,我才攥紧了手里的弯刀,小心地往前走了几步,防备地看着诺顿王。

    “咸鸭蛋,我真的很想吃嘛。”承德哭了,我笑了……

    挡在我们面前的侍卫退开了两步。

    “因为我爱你。”我回答得一脸严肃。

    “清清你的馋虫。”他笑道。

    承德一愣,侧头看我,眼里融了笑意,轻声说道:“我知道。”

    “自己小心!”承德喝道,把蒙哥的弯刀踢给我,来不及看我,又回身刺向后面的诺顿。我双手握紧了弯刀,紧张地看了看四周,络腮胡子正傻呆呆地坐在马上,看着滚落在地上的蒙哥尸体。“刚才……谢谢你。”他回过神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没有理会我,转身又向旁边的瓦勒侍卫冲砍过去。也许论起马上的砍杀功夫,承德比不上诺顿王,可是如果要比近身的缠斗功夫,诺顿王拍马也赶不上承德。承德飞身回去之后,先一脚踢毙了诺顿的坐骑,诺顿从马上略带狼狈地滚下,不等他站直身体,承德的剑尖又到,招式越来越狠辣,剑剑可夺人命。

    诺顿王那边也发现了营地里是空的,一伙子人正有些奇怪,四周草丛中便响起了声声箭弩声,几个西罗盟人随着声音从马上翻下,一时间,西罗盟人有些乱。

    “荣儿,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喜欢你?”他轻声说道,“如果以前没说过,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不管以后如何,我只告诉你,我喜欢你。”眼泪再也止不住,一时间心竟如扯裂般的疼痛。这个男人,我怎么还能舍得下?灵肉早已揉在了一起,我如何还能割舍得开?

    “真的?”我回头看承德,一脸惊喜。

    他笑了,有些苍凉,轻声说道:“你虽然曾落在我手里,可是我也没有强迫过你什么,你不用如此防我,我只是有件事情想要求你。”他有事情要求我?求我什么?现在向承德说情么?高傲的诺顿王会说这样的话么?“希望你帮帮黛莲娜,把她留在草原上吧,她……离不开这里。”诺顿王低声说道。我一愣,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在说黛莲娜的事情,他让我放了黛莲娜?这么说他是喜欢黛莲娜的?我这里还在想他和黛莲娜的事情,没想到诺顿王突然从地上跃起,扑向我这里。我一慌,只知道闭上眼睛把手中的弯刀挥了出去,感觉到弯刀受到了阻碍,那是砍入人体的感觉。温热的血溅到我的脸上,我睁眼,看到面前微笑着的诺顿王。

    我笑,然后故意做出一脸羞赧的样子,低声说道:“可能是见到你太激动,不小心放了个……屁,正好赶上你大口吸气,所以……”承德大笑,然后故意做出一脸凶恶的样子,把我扑倒在床上,一边挠我的痒一边笑道:“臭丫头,还敢在我这里占便宜?”我赶紧笑着求饶,四处躲闪着承德的魔爪:“我错了,我没有放啊,我逗你的,哈哈,饶了我吧。”

    血从他的嘴角溢出,诺顿王不可置信地看着承德,身体晃了两晃,慢慢地倒在地上。“王!”被制住的西罗盟人狂喊道,不顾一切地往诺顿王这里冲了过来。瓦勒侍卫一看情形,急忙挥刀砍杀,片刻间,又有不少的西罗盟人倒下,连络腮胡子身上也被砍了一刀,趴在地上。“别杀他!”我急忙向承德喊道,承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浑身是血的络腮胡子,让身边的侍卫停了手。“杀了我啊,有种你们就杀了老子啊!”络腮胡子狂暴地喊道,强撑着站起身来。“胡子。”身后传来诺顿王虚弱的声音,我闻言回身看向他,只见他已经面如金纸,承德的那一掌恐怕都震断了他的心脉。

    西罗盟人走了,赫裢族人就出现了,带着他们的部落,带着他们的牛羊,从格黛儿草原深处出来,要来接管他们的草原。那赫裢王不但遣来了使者,还顺带送来了给承德的礼物——草原上的花朵黛莲娜。我这次可真是气得要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怎么又是黛莲娜,她不是在诺顿王那里么?她不是流产了么?流产了好歹也得休息几天吧?劳动法还规定女性流产期间可以休息呢,怎么这黛莲娜公主就这么敬业,带着内伤就又来搞公关了?我晕了,真的气晕了。

    “傻小子数?”承德听得云山雾罩,不知道什么意思。

    “呸——”我吐着溅到嘴里的水,用手摸了把脸。再睁眼,承德那张妖孽脸已经近在咫尺,于是,我不喊了,老实地选择了沉默,顺便把自己的身体又往后挪了挪,又挪了挪。“背上痒?”承德轻笑道。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一行人纵马慢跑在草原上,背后的落日给原本沁绿的草原染上一丝金色,承德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就调转马头,静静地看向西方那红红的一片天,好半天才俯首在我耳边轻声问道:“美么?荣儿。”其实我当时睡得有些迷糊,搁谁在马背上颠好几天,谁也精神不了,虽然背后是承德强壮而温暖的怀抱。听见承德和我说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是问我美么?你说我好意思说自己美么?别说我还真算不上美,我疑惑地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他来干什么?”

    承德看我沉默不语,只道我是忧虑以后的事情,轻笑道:“傻丫头,别想那么多了,以后有我,还怕我护不住你?”我无言苦笑,他哪里知道我心中的挣扎是一个去与留的问题。去,回到我原本熟悉的世界,有亲人,有朋友,有我早已适应的社会,也许我不会活得出众,但起码我可以让自己做到活得轻松;留,我就只有承德,而他,真的只属于我一个人么?他输了,我还可以陪他去吃苦,哪怕是死,我都不会怕,可是他要是赢了呢?成为皇帝的承德,还会是面前这个宠我、爱我的承德么?

    两人静静相拥了好半天,承德才渐渐把我松开,他看了看我已经有些哭红的双眼,笑道:“怎么现在这么没出息了?以前怎么也不见你哭,这么会儿的工夫,你说你哭了几次吧。”我白了他一眼,心道还不是你招惹我的。想当初我冯陈楚杨是多么洒脱的一个“侠女”啊,江湖我闯过,帅哥我泡过,武林大会我掺和过,就连你承德不也被我送到妓院“风光”过一次么?不过这老兄貌似自己都忘了曾经被我送进过妓院了。

    他看着我,眼波柔得如丝似线,把我的心团团缠住。“你真的该洗澡了,你……都臭了。”他满眼深情地说道。

    俗话说得好,总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道理大家都明白,可是还是有些人贪便宜掉进了河里。当我捕捉到承德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时,也下意识地想收身回来,可是却发现已经晚了,他已经扣住了我的后脑,狠狠地吻了过来。看这情形,好像是我一直在勾引他,人家明明都说了累了,不想了,谁让你非不要命地去勾引人家呢?我这不是哭都没地方哭去吗?

    “那赫裢王没有儿子了?”

    “喊救命!”蒙哥重复道,刀在我的脖子上又压了压,一丝寒意传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我咬紧了牙,把嘴巴抿得更紧。

    “笑什么呢?这么奸!”承德看着我,狐疑地问道。

    “你不觉得这太阳很像一个咸鸭蛋黄么?我馋了。”我极其诚实地说道。

    夜,还很长……

    “你说它美就是因为觉得它像鸭蛋黄?”承德扬着眉毛问道。

    承德神秘地笑笑,说道:“我自有办法。”既然他都如此说,我还怕什么,于是便大大方方地穿了女装,上了承德的马。

    赫裢王不但送来了公主,还送来了不少金银财宝,看那意思是巴不得瓦勒的军大爷们早点滚蛋,就等着承德带着美人黄金赶紧走人了。

    “我看着它们心里踏实。”承德闷笑出声,“我早就告诉过你,那些玉比这些东西值钱。”我回头白他一眼,转过身来继续往包袱里码金子,“那玩意儿不实用!”又想起那次抢到承德束发的金冠,说道:“那次你头上的那个金冠,带了那么大的一颗明珠也不过只卖了个傻小子数。”

    “别的!”

    “嗯。”他慵懒地轻声哼道。

    “你不敢伤我!”我强压住惊慌,冷冷地说道。

    猛然间听见承德厉喝道:“都停手!”剑尖已经指到了诺顿的咽喉处。

    诺顿王没有说话,突然间眼中精光一闪,身体猛地向后,如同有人在他身后拽他一般,直直地往后滑去。承德的剑尖向前递出,同时左手顺势向他拍去,诺顿王一侧头,避过了承德的剑,却没躲过承德的掌,只听见诺顿王闷吭一声,胸口已经被承德拍上。

    “当然不会站在这里让他们砍。”承德低声笑道,话音刚落,原本留在营地中的侍卫们便在营地周围四散开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痒?”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傻呆呆地看着他。

    蒙哥听不到我的动静,有些奇怪,把我提高看了看,然后用刀背狠狠地在我脸上拍了拍,怒道:“喊叫!叫啊!”口中已经尝到腥甜的味道,他奶奶的,脸一定是破了。我死死地盯着蒙哥,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蒙哥看到我的眼神,怔了怔,随后又笑了起来,不再理会我,冲着承德那边喊道:“小白脸,你的女人在我这里呢,你说你想让她怎么死呢?”那边承德本来已经占了上风,听到蒙哥的喊叫,他往这边看来,看到被蒙哥提在手中的我,他脸色一变,眼中的杀气更浓。

    那日的一场大战,诺顿王的主力彻底被打散,只余下不足万人护了诺顿王往草原深处撤去。承德已命人带了精锐骑兵前去追赶,不过大家心里也都明白,这不过是为了壮壮声威,顺便趁乱再捡点便宜,要想把诺顿王打死,攻占他的老窝王庭,有些不太现实。这场仗胜在出其不意,论势力,瓦勒还没有深入西罗盟人地盘,彻底灭了他们的实力。尤其是去年瓦勒和大周刚刚打了一架,虽然胜了,可元气已有些损伤,再加上东边还有一直不怎么安分的高丽,瓦勒需要顾忌的东西太多。而承德也有他自己的打算,所以,瓦勒和西罗盟的这场战争目前来说是以瓦勒的胜利而暂告一段落。

    完了,这次要做无头鬼了!我暗道。看着越来越近的承德,我扯了扯嘴角,想留给他一个好看点的笑容。

    “一万两啊!一万啊!”我摇晃着承德说道,“找他算账!找他算账!我还没吃过这亏呢!”承德被我摇得头晕,只得无奈地应承道:“好,好,算账,等咱们回去了就找他算账。”听他如此说,我这才放开了他,心里还是有些愤愤不平,不过倒还没忘了回去接着装我的包袱,可刚一转身就被承德扯住胳膊,拽回到他怀里。

    周围的人一个个倒下去,有瓦勒人,也有西罗盟人。我有些慌,越过承德的身体冲着诺顿王怒喊道:“你有病啊!为了你一个人的私欲,让那么多的人丧命,你脑子进水了啊!”诺顿王眯了眯眼睛,突然间纵马加速往我们这里冲了过来。一个瓦勒侍卫急忙挥动大刀迎上前去,诺顿王弯刀一挥,竟把他的半个膀子都砍了下来,血,一下子冲向空中。承德放开我的手,从地上飞身而起,冲向诺顿王,刀剑相击发出清脆的响声,冒出朵朵火星。

    “嗯?”他懒洋洋地回道。

    他看着我,瞪大了他那双桃花眼看我,惊喜、欣慰、疼惜一一在他眼中闪过,最后停留在一丝笑意上。我看着他,想说话,可是嘴却颤得厉害,竟然说不出话来。我眼中不知不觉也有了泪,看着面前的承德有些模糊,慌忙用手擦了擦眼睛。

    “靠!他蒙我!他搞商业欺诈!”我大怒,也顾不上自己打到一半的包袱,叮叮当当地冲到承德面前,扯起他的胳膊怒道:“咱们去找他!饶不了他!靠!他敢蒙我!难怪他要给我二百五呢,这就是明摆着骂我呢!”承德叹口气,看我怒成这个样子,浅笑道:“行了,不就是一万两么,不至于这个样子。”

    我摇摇头,看向诺顿王,冷声说道:“我还真不理解,如果你去劫黛莲娜,没准儿我心里还会高看你一些,又或者你这次来纯属是来杀承德,我也会对你有些起码的尊重,可没想到你竟然是为了来劫我。”我冷笑着摇头,“我瞧不起你。”诺顿王的脸色有些发青,我甚至能看到他额头暴起的青筋。

    “嗯。”承德低声回答,嗓音已略带沙哑,在我耳边呢喃道,“都是你的……连上我。”随着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我的脑袋越来越昏沉,心也越跳越快了,只听进去一句——承德也是我的?那我是不是还得养他?他脑袋上戴颗珠子都要万儿八千的,整个一败家子!所以在他的唇离开我的空隙间,我下意识地说了句话,“我不要,你太能花钱了,我养不起。”只觉得身上的承德身体一僵,然后就听见他在耳边恨恨地说道:“没良心的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唇带了丝惩罚粗暴地压了下来。

    承德笑笑,柔声说道:“我们的孩子,即便现在没有,以后也总会有的,我得为你们作长久打算。”听到承德如此说,我只觉得心里隐隐作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身体原本的主人早已经死去,我,只不过是靠着丁小仙的法术附在上面的一个魂魄,虽然这身体还是活的,是热的,能走会动,可却也是早已经在阎王爷那里挂了号的,这具身体,怎么可能还会孕育出孩子?

    “王,少和他们废话,砍了他们的脑袋再说!”诺顿王身边的蒙哥喊道。

    我抽了抽鼻子,拽过自己的头发闻了闻,然后又把鼻子凑到他的脖子处嗅了嗅,深情地看着他,说道:“没有啊,我闻着自己不臭啊,只是你身上有些汗酸而已啊。”

    络腮胡子看了看我,脸上有些不忍,喊道:“花不脱,你和王回去吧,王喜欢你呢,回去做王的妃吧。”我笑,摇了摇头,冲着他说道:“我不回去,我有爱人了。”诺顿王眼中的杀意更盛,看了眼承德,冷笑道:“如果你的爱人死了呢?”我转头看看承德,笑了笑,轻声说道:“那我就和他一起死。”承德也冲我温柔地笑笑,伸过手来替我把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柔声说道:“放心,有我在,死不了的。”

    我一看到这大浴桶,就想起了前些日子在诺顿王那里做牛做马的日子,如今看到这承德也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不由得提高了警惕,一脸防备地问道:“干吗?”

    我心里有些震惊,明白了皇帝的阴险,只要想法除了赫裢王的儿子,那么作为赫裢公主的黛莲娜就成了这草原的继承人,而如果黛莲娜嫁给了承德,那么这草原就要被皇帝当做陪嫁“拿”过来了。“赫裢王是傻子?”我问道。

    诺顿王脸色有些白,冷冷看着承德,没有开口。

    “孩子?哪里来的孩子?”我奇道。

    承德摇了摇头。

    这次我乐了,一扫刚才的龟鳖样子,用手抵着承德的胸口就跪直了身子。看到承德这副靠在浴桶上懒洋洋的样子,脸色被水汽蒸得有些微红,晶亮的眸子,红得有些妖艳的唇,我的心却蠢蠢欲动起来。我冯陈楚杨可向来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敌进我退、敌疲我扰可是我的拿手好戏啊。“荣儿,你干吗?”承德惊问道,忙抓住我不安分的手。

    我心里慌了起来,承德,承德,他们故意在激怒你,你可千万不要上当啊!“我没事!先灭了诺顿再说!”我狂喊道,话还没说完,脸上就又挨了蒙哥一下,妈的,这次脸一定肿了!

    承德冷冷地扫了蒙哥一眼,蒙哥一怔,竟不敢再喊下去。

    “怕什么,还接着穿女装吧。”承德笑道,“反正大家都知道了你是我的女人,穿了男装男不男女不女的,不好看。”

    蒙哥嘲弄地笑了,“不敢伤你?女人,你不会真的以为王是为了你而来吧?女人就是愚蠢!”

    “我知道。”承德轻轻说道。

    “你说呢?”承德笑得一脸的不怀好意。

    “主子,有人跟来了。”一个先一步到来的瘦高侍卫单腿跪在地上低声说道。承德冷漠地点点头,从草地上站起身来,然后不忘转过身来伸一只手给我,温柔地笑笑,说道:“起来,有好戏看了。”后面的几个侍卫也已经聚拢过来,拿了兵器在手,团团把我和承德护在中间。“散开些吧,不用如此小心。”承德轻声说道,挥了挥手。

    承德笑得跟偷了鸡的小狐狸似的,给我飞了媚眼,然后满意地看着我一哆嗦,笑道:“那干吗总蹭浴桶啊,就算背上痒也不能不学好啊。”我怒,忘了自己的处境,冲着他张牙舞爪地就扑了过去。刚到半路,看到他竟然奸笑着向我张开了胳膊,才发现中计,可这个时候想再倒回去也不可能了,于是在惯性的作用下,我可真是“全身心”地投入了他的怀抱。

    不管我愿不愿意,我的身份都是周国送来和亲的公主,瓦勒皇帝寒昭的皇贵妃,承德的……庶母。我使劲晃了晃脑袋,想把这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赶出脑袋,不要想了,再想就要崩溃了!管他什么公主不公主,皇妃不皇妃的,老子反正是要走的人,想这么多干吗?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好了。想到这里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又瞅了瞅承德的漂亮脸蛋,想这厮生在皇家,又长得这么招人,不知道以前有过多少老情人呢,轮到我也绝对不可能是初恋了,就算以后老娘拍屁股走人,估计也不至于让他“纯真”的心灵受到多大的伤害。再说了,就凭他的抗打击能力,伤害一下也没什么事,就当我帮他成长好了。

    承德冷笑一声说道:“那恐怕阁下要失望了,你是带不走她的。”

    “不用,他们的马很快,我们跑不过。”承德说道,冷笑一声,说道,“就这么些人,竟然还敢来惹咱们。”

    “我来不只是要劫杀你,”诺顿冷笑道,指了指我说道,“我来主要是为了带走这个女人。”来劫我?知道是我烧的大营了?

    “她当然和我不一样!”我说道,“我没有乱想,只不过我很讨厌她。”

    在被他吻得迷迷糊糊中,我突然更加深刻理解了那句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在情欲中迷失之前,我也彻底明白了一句话:男人的话如果可以信,那么猪也能上树了。我还自己体会到了一句话:承德的话如果可以信,你离变成猪也不远了。

    这一夜,承德一改往日的温存,竟有些狂热。这大帐似成了深夜里航行在茫茫大海上的一叶小舟,风浪颠簸中,我只得攀紧了承德,随着他一起沉浮。

    “服了,服了,哈哈。”我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只拼命地躲闪,可是却怎么也逃不开承德的手,“我错了,哈哈,饶了我吧。”承德看着我笑倒在床上,突然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我,脸上没有了平时懒散的笑容,没有言语,眼波却已说出了所有。他猛地把我拉入他的怀里,抱得那么紧,紧得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大帐中一下子就静了下来,我不想动弹,只让他紧紧地抱着,感受他身上传过来的温度,感受他沉稳的心跳,感受自己的身体传来的他给的疼痛。

    “不跑。”我答道。

    承德笑了笑,点头笑道:“正是,阁下就是诺顿王了吧?那日一战没能看到阁下的身影,真是遗憾呢。”西罗盟人的脸上满是怒气,那日夜里承德也是偷袭西罗盟人的大营,正好赶上诺顿王喝醉了酒,又被我在他大帐里放了把火,差点把他烧成烤乳猪,幸好他的部将把他救出,掩了他逃出生天,可大军却已被承德给破了。

    承德一愣,转过我的身子看着我,眼里有一丝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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